虎子見羅江情緒低落,想了想,便笑道:“羅子,現在證明小小不是兇手了,你欠我的一個月洗衣服可不能懶掉。”
羅江勉強地對虎子笑了笑,說道:“沒問題,不就是拿到街口的乾洗店嗎,放心吧,我不會走了你的。”
“靠,羅子,你這是作弊,我說的可是手洗。”虎子馬上裝腔作勢地叫了起來。
被虎子這麼一鬧,羅江的心情也好了一點,便笑着說道:“誰作弊了,當初我們賭的只是洗一個衣服,可沒有誰說過一定要用手洗。”
虎子望了羅江一眼,隨即搖搖頭嘆息道:“哎,交友不慎啊,想我虎子一世英明,怎麼就認識了這樣的朋友呢。可惜現在已經上了船,見到獨眼龍,想後悔也遲了。”
紅綾卻有點聽不明白,愣了一下,才眨了眨眼問道:“虎子,你說上了船我明白,但見到獨眼龍又是什麼意思?”
聽到紅綾的說話,羅江和虎子對望了一眼,隨即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紅綾俏臉一紅,馬上狠狠地白了兩人一眼,佯嗔道:“哼,不說就算了,人家就是不知道才問嘛。”
“好,好,我說,我說……”虎子說着忍不住又笑了一會兒,才向紅綾解釋道:“我說的這個上船,是上海盜船,而一般在小說或者電影裡,海盜船的船長都是獨眼龍,所以見到獨眼龍,再想下船就難了。”
紅綾聽後,側着腦袋想了片刻,才吃吃地輕笑道:“好象真是這樣耶,電影裡海盜船長都是一些很兇的獨眼龍。”
衆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經過虎子和紅綾這麼一搗和,羅江的心情無形中好了許多,便和衆人聊了起來,正說到小小的問題,電話突然響了。
一眼,發現上面的竟是山鬼的號碼,不由有些驚異,不明白山鬼爲什麼會半夜三更給自己電話。
虎子看到羅江臉色不同,忍不住問道:“誰的電話?”
“山鬼!”羅江隨口應了一聲,便按通了接聽:“喂,山鬼嗎?”
電話另一邊的山鬼可能沒想到這麼晚來電,羅江還會這麼快就接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聲音有些疲憊和低沉地說道:“唔,我是山鬼,沒想到這麼晚了你居然也沒睡。”
“呵呵!是啊,你不是也沒睡嗎?”應酬地笑了兩聲,羅江便輕笑着直接地問道:“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難說你們把小丑幹掉了?”
“嘿嘿,我也想,可惜小丑那傢伙可沒這麼容易對付。”山鬼說完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可惜上次放走了小丑,過了片刻,才嚴肅地說道:“羅江,你有麻煩了。”
羅江一愣,隨即苦笑着答道:“麻煩?哎,說吧,有什麼麻煩,反正我的麻煩也夠多的了,也不差這一樁。”羅江說的也是事實,在回到江寧之後,他幾乎就沒有一天空閒省心過。而且就算現在也是麻煩不斷,剛剛在小鎮上抓了一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兇手,明天還要找小小和張可舒道歉,而接下來還要到南太平洋的海島基地搞破壞。
“想不到你倒挺看得開,比我強我了。”山鬼自嘲地笑了笑,才接着嚴肅地說道:“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在最近這幾天,全國各地都有變態兇手在連環作案,他們作案的手法非常血腥殘忍,簡直是天地不容,令人髮指……”
山鬼說到這裡的時候,羅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剛剛被自己一行人抓獲後自殺的那個兇手,同樣是連環作案,手法也是同樣的異常血腥殘忍。難道兩者間有什麼關係?羅江心裡隱隱地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山鬼接下來的說話證實了羅江的猜想,只聽山鬼語調低沉而嚴肅地說道:“發生兇案本身沒什麼,但最重要的是根據我得到消息,全國所有兇案的目擊者都把兇手描述成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你,羅江。”
很明顯,這是一個針對羅江的陰謀,剛剛被羅江一行擒獲後自殺的那個兇手也是其中的一員,可問題是,對方爲什麼要這樣做,佈置了一個這麼龐大的陰謀又是爲了達到什麼目的?
聽山鬼說完,羅江臉上已是一片憤怒的鐵青,眉頭深鎖地想了足足半分鐘,才冷冷地問道:“山鬼,你有沒有查到誰是幕後主謀?他們又爲什麼要這樣幹?”
山鬼沉默了片刻,才輕嘆着答道:“對不起,在得到這個消息後我們雖然馬上安排人進行了查證,可惜都到得不到更進一步的消息,所以現在只能確定對方是一個擁有龐大勢力的神秘集團……”
聽山鬼這麼說,羅江心裡不禁有些失望,但仍放緩了一些語氣說道:“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電話另一邊的山鬼遲疑了一下,才接着說道:“羅江,其實就在今晚,我們伏擊了其中一個兇手,結果發現這個兇手的相貌的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而且能力也非常強悍……”
山鬼一句話未說完,羅江已忍不住冷冷地插口問道:“最後那個兇手是不是自殺?”
“呃,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們也抓到了其中的某個兇手?”山鬼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馬上追問。
羅江先是無奈地苦笑一聲,然後把小鎮上的事簡單地和山鬼說了一遍,兩人隨即又交換了一些對這件的看法,但同樣是毫無頭緒。
山鬼最後對羅江說道:“放心吧,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但對方既然搞出了一個這麼龐大的計劃,遲早總會露出馬腳,到時就什麼也清楚了。”
這是一句純安慰性質的廢話,但羅江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無奈地說道:“唔,那就這樣吧,但是如果你們查到什麼新的消息,希望你能馬上通知我。”。
電話另一邊的山鬼馬上回答道:“這個你放心,如果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掛了電話,羅江馬上又把山鬼傳來的消息告訴了虎子等人,但幾人討論了半夜,也是一樣的毫無頭緒,不知道該從何入手,又想着明天還要找小小和張可舒,便決定把這事先放下來。
第二天一早,讓呂天和雷虎留下照顧虎子,羅江帶着紅綾去了張可舒的家中,可到了卻發現已經是人去樓空,隨即又去了學校和小小的舊居,但依然是芳蹤渺渺。
幾天之內,兩次來到小小的舊居,但兩次都沒有找到它的主人,羅江感覺似乎隱隱中有一雙無形的命運之手在操控着一切,自己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對抗天命,心裡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股深深的疲憊和無力感。
紅綾見羅江情緒低落,便輕笑着勸道:“羅江,你也不用太着急,她們也許只是暫時離開小鎮,說不定明天就會回來。”
羅江微微嘆息了一聲:“我不是着急,只有點些觸景生情,想到上次見面時不單不聽她們的解釋,還打了小小一巴掌,心裡有些愧疚。”
紅綾眨了眨眼,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什麼,你也是太關心小小纔會這樣,你們漢人不是有句叫‘關心則亂’嘛,而且你是小小的哥哥,就算打錯了也沒什麼啊,況且小小事先的確是做了事呢。”
“呵呵……”羅江笑了笑,又過了一會兒,才自語自言地說道:“上次我真是太沖動了,現在可舒一個女孩子帶着小小出外,若萬一遇到危險就麻煩了。”
“那會呢,她們可是變異人啊,可舒姐姐的能力雖然還不知道,但小小能控制別人的精神,又怎麼會吃虧呢?”紅綾馬上搖了搖頭,滿不在乎地說道。
“就是因爲她們是變異人我才擔心。”羅江說着又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才接着說道:“若她們不小心暴露了行蹤,到時不單國家會展開抓捕,就連其他變異人也會對她們不利。”
聽羅江這麼說,紅綾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解,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不由也跟着羅江幽幽地嘆息了一聲。
“唔?那是小小?……”兩人正準備返回車上,羅江突然驚喜地指着前方叫了起來。
“呃,小小?”
紅綾本能順着羅江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遠處有一個孤單嬌小的身影正在向這邊緩緩走來,正是他們苦尋不見的小小。
小丫頭還是那個的樣子,上身套着一件鮮紅的羽絨馬褂,顯得更是冰雕冰琢,就象一個完美的瓷娃娃。但羅江和紅綾看到小小的時候,卻總是感覺有點不對,似乎和兩天前又有些不一樣了,不過這時兩人心裡只剩下得來全不費功夫的驚喜,那裡還會留意這些細枝未節?
“真的是小小……”兩人對望了一眼,隨即不約而同地向小小衝了過去。
小小看到羅江和紅綾朝自己衝過來,身體一僵,眼內閃過一縷驚恐和彷徨的神色,但隨即就放鬆下來,站在原地等待。
“小小,小小,哥哥終於找到你了。”羅江跑到小小身邊,本想一把抱着她,但看到小小充滿戒備的神情,最後還是強忍了下來。
“呃,紅綾姐姐?羅江哥哥?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小小望着激動的羅江和紅綾,眨了眨如寶石般的雙眼,似乎奇怪兩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兩人都沒有留意到,小小眼內一閃而過的得意。
“呵呵。”羅江傻笑着摸了摸頭,一時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紅綾白了羅江一眼,纔對小小柔聲說道:“哥哥擔心你們,所以就和紅綾姐姐出來找你啊。”
“哦!”小小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但隨即又不解問道:“小小很好啊,哥哥擔心我什麼啊?”
“嘿嘿!”羅江尷尬地笑了笑,才厚着臉皮說道:“小小,哥哥上次太沖動,不聽你解釋就打了你一巴掌,你不會怪哥哥吧。”
“呃……”小小瞪着晶瑩的大眼睛望着羅江,過了片刻才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的,小小知道肯定是小小做錯了事,哥哥纔會打小小。”
聽小小這麼說,縱是以羅江的厚臉皮也禁受不住,馬上感覺兩邊臉頰陣陣發燒,一時間除了傻笑什麼也不會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