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一聽,馬上就緊張起來,焦急地追問道:“不會是小小出了什麼事吧。”
“呵呵,小丫頭能出什麼事?再說了,如果真的有事,我媽肯定會告訴我。”虎子說着拍了拍羅江的肩膀,“放心吧,沒事的,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反正馬上就回去了,到時再問問吧。”
“說得也是……”羅江緩緩地點了點頭,但心裡總有點隱隱的不安。
一路無話,在第三天的中午,兩人終於興沖沖地趕到了虎子家中,但剛剛進門,羅江就感到了一股詭異而壓抑的氣氛。
在融合了蜴晰怪的一部份能力之後,羅江不單身體素質變得更加強悍,就連感覺也敏感了許多。就象這時,明明虎子家裡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但羅江偏偏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虎子家裡是一個帶兩層小樓的院子,兩人進來的時候,小小正在客廳看電視,聽到開門的聲音,轉身看到羅江,馬上高興地跳了起來,衝過來撲進羅江懷裡。
“哥哥,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小小緊緊地抱着羅江,說着聲音便有些嗚咽起來。
羅江不用看,也知道小丫頭這時肯定哭紅了眼睛,輕輕地拍了拍小小的後背,溫柔地問道:“哥哥離開的時候,小小有沒有想着哥哥啊。”只是抱着小小,羅江無端地產生了一個眼前的小小已不是原來的小小的怪異感覺。
小小大力地點點頭,嬌聲嬌氣地說道:“想啊,每天都想啊,哥哥,以後不要丟下小小了好不好?”
“羅江,你也太沒用了,居然連一個可愛的小丫頭的願望也做不到。”羅江暗地鄙視了自己一把。
對小小的要求,其實他也很想回答“沒問題”,但馬上又想到此行的目的,只是回來看看小小,轉身又要去南太平洋的海島基地,於是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小小乖,哥哥還有一點事要處理,等哥哥辦完事之後,一定陪着我們家小小,那裡也不去了。”因爲愧疚的心理,羅江也把那怪異的感覺丟到了腦後
聽到羅江這麼說,小小的身子硬了硬,但馬上又說道:“那好吧,哥哥你要記記住哦,一辦完事馬上就回來陪小小。”
見小小這麼懂事,羅江馬上笑着答應下來。一旁的虎子剛剛放好東西,見到這樣子,忍不住也問了一句:“小小,那你有沒想着虎子哥哥。”
“想啊,當然想啦。”說着小小轉過身,對虎子露出一個甜甜笑臉,接着問道:“那虎子哥哥,你呢,是不是也想着小小啊?”
“想,當然想了。”虎子想也不想就答道。
聽到虎子這麼回答,小小馬上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向虎子伸出小手,說道:“咭咭,那虎子哥哥一定給小小買了禮物吧。”
“呃……,禮物,對,禮物嘛,有的,有的,你等一下啊。”虎子明顯沒有準備,尷尬地撓了撓腦袋,才從行理中拿來了一包葡萄乾出來。
小小卻一點也不在意,接過來拆開包裝,抓了幾粒丟到嘴裡,馬上對虎子甜甜地笑道:“好吃,虎子哥哥真好。”弄得虎子又是高興又是愧疚,咧着嘴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呵呵,虎子回來了?”說話間,一個四十來歲,掛着圍裙的中年婦女由屋內走了出來,正是虎子的母親陳姨。
“阿姨好。”小小聽到陳姨的說話聲,依依不捨地鬆開羅江,乖巧地打了個招呼。
“呵呵,乖了。”陳姨笑着摸了摸小小的腦袋。
但羅江卻明顯地感覺到,在這一瞬間小小和陳姨都有點不自然,似乎有點生硬和疏遠。心裡不由暗道:“唔,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麼事?”
羅江大是不解,他清楚地記到第一次帶小小來的時候,生了兩個兒子後,一直希望有個女兒的陳姨是多麼高興,而小小在和陳姨接觸之後,也對這個慈祥的婦人非常依戀。
是什麼讓她們變得生疏起來?
羅江和陳姨打了招呼,一邊仔細地觀察她和小小的動靜,很快就發現,陳姨仍是發自內心的疼愛着小丫頭,只是似乎在畏懼着什麼東西,而小小則象做錯事的孩子看到老師,有點彷徨不安。
陳姨和羅江聊了幾句,就藉口要做飯離開了客廳,臨行時嘴巴張合了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輕嘆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這樣一來,羅江就更是滿腦疑問,“看來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而且肯定和小小有關。”雖然這麼想着,但羅江還是決定把疑惑暫時壓下來,反正真有什麼事的話,虎子的父母肯定會告訴自己。
看到陳姨離開後,小小彷彿鬆了一口氣,馬上又纏着羅江,兩人說了一會話後,羅江裝作不在意地問道:“小小,在哥哥離開這幾天,你在虎子哥哥家裡乖不乖啊?”
小小的面色僵硬了一下,但馬上又嬌笑着說道:“當然乖了,小小最聽話了。”
“哦!”羅江滿意地擰了一下小小的粉嫩的臉頰,輕笑着問道:“那你這段時間做了什麼事,說給哥哥聽聽。”
小小細聲細氣地說道:“沒什麼啊,和以前在家裡差不多,就是上課啦,陪阿姨逛街啦。”
羅江感覺小小似乎想隱瞞什麼,馬上接口道:“是這時樣啊,那在學校裡習慣嗎,有沒有和小同學吵架?”
聽羅江提到學校,小小的臉色猛地繃緊起來,頓了頓,才緩緩地搖了搖頭,冷着臉說:“沒有啊,我纔不會這麼無聊和他們吵架,最多就是教訓他們一下……”
小小說話的時候,羅江似乎在她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但陰冷邪惡的氣息,就象當初面對陳一寒和後來的小丑,正準備繼續追問小小在學校的情況,陳姨卻出來叫開飯了,只好把說話壓在心裡。
也許是因爲羅江提到了學校的事,吃飯的時候,小小的情緒變得很差,不單不再主動找羅江說話,就連羅江問她話,也是應付式地答過就算,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
剛剛吃過飯,虎子的父親就回來了,這是一位嚴厲的將軍,五十來歲,頭上已出現了星星點點的斑白,但行爲舉止之間都充滿軍人的氣息。
羅江開始感覺有點奇怪,因爲虎子的父親一般中午是不會回家的,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明白肯定是爲了小小的事。
果然,老爺子和羅江隨便說了幾句之後,就找了個藉口,把羅江和虎子叫進了書房。
“坐吧。”進入書房之後,虎子的父親馬上收起外面的慈詳,回覆軍人本色,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剛勁嚴厲、一絲不苟的味道。
“爸,你找我們什麼事?”虎子小聲地問道,他在外面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明顯很懼怕父親,估計是小時候被修理得很慘,留下了陰影。
老爺子冷冷地望着兩人,過了幾秒,才嚴肅地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聽到老爺子這麼一問,兩人都暗暗吃了一驚,以爲老爺子通過小小發現了他們是變異人的秘密,虎子長年的威壓陰影下,更是面色一變,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說道:“沒有啊,爸,你爲什麼這樣問?”
老爺子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視着虎子,似乎想看他是不是老實,但虎子怎麼說也是生死間走了幾個來回的人,心裡有了準備,自然不會讓父親看出什麼。
羅江心念電轉,他已想到事情肯定和小小有關,便試探着輕輕地問了一句:“伯父,是不是小小那丫頭髮生了什麼事?”
聽到羅江的說話,老爺子皺了皺頭,望了眼羅江,隨即輕輕地點點頭,說道:“不錯,看來你也感覺到了。”
見老爺子證實了心中的猜想,羅江心裡一顫,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急急地問道:“伯父,請您告訴我小小出了什麼事好嗎?”
老爺子在羅江說完後,並沒有馬上回答,目光如兩道冷電地在羅江臉上轉了幾個來回,才輕嘆一聲,淡淡說道:“小丫頭是很懂事很乖巧的孩子,在你離開之後,雖然她表面上裝作不在乎,但我和你阿姨都能感覺到她變得有些孤僻,一開始我們也不在意,畢竟小孩子離開最親近的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是這個樣子。
但這次我們想錯了,在把小丫頭送到學校之後,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了,她變得更加沉默,身上也多了一種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在那幾天裡,你阿姨雖然想盡辦法哄她開心,可基本沒有效果,丫頭雖然表面裝作很高興,但轉身又變回原來的樣子,而且我們很快就發現,她似乎特別喜歡血腥和帶有黑暗性質的東西。
如果只是這樣,並沒有什麼問題,因爲我們都知道小丫頭經歷,所以她有這種傾向也不奇怪,畢竟我們都知道有過這種經歷的人,特別是小孩子,幾乎所有的都會留下陰影,產生一些心理問題,但只要身邊的人多給點關懷,慢慢讓他們忘淡就行了。”
說到這裡,老爺子停頓了一會兒,長長地舒了口氣,才接着說道:“但就在前天,丫頭的班主任突然打電話過來,說她在學校犯了事。
當時我不在家,你阿姨匆匆趕到學校後才知道,原來丫頭在前一天下課後把幾個班上的同學騙到校外,然後用小刀在他們身上刻劃許多傷口……”
聽老爺子慢慢地說完,羅江終於知道自己剛進門時感覺到的詭異和壓抑是從那裡來的了,原來一切都是因爲小小。
據老爺子的講述,小小在進了學校之後,因爲性格孤僻不合羣,所以同學都不喜歡她,然後不知道誰打聽到小小並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於是一些比較調皮的同學就開始說她的壞話。
本來這也沒什麼,小孩子嘛,可以今天打架明天又是好朋友,說說壞話,欺負一下同伴,這再正常不過了。
可問題小小並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而是一個經歷了家破人亡,見過血,在屍體堆裡爬出來,性格堅強,思想偏激的變異人,於是在忍無可忍之下,她發動了報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