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彭……”
兩米寬的木桌在地上停下,然後一下斷裂成了兩半。
險險躲過一劫的那個傭兵頭上冷汗直冒。
“放下你手上的人。”嚴焱在二樓冷冷的看着這個傭兵,手上示威一樣又舉起一張木桌到半空。
那傭兵明顯是個老油條了,遇到這種事也沒有太過慌張,反而是一臉怒氣道:“小子,你幹什麼?”
嚴焱一雙酒紅色眸子瞬間擴散到眼白,化爲血眸。
嚴焱順帶還看了看這個獵人的胸前,果然,盾牌徽章上不是畫的雪花,而是一個狼頭。獵人手冊上說過不準襲擊隊友,不過這樣的打了應該也沒問題吧?
手上的木桌,瞬間被右手的巨力扔出去,砸到獵人裡另一個扛着阿玉的獵人大漢身上。
那個大漢,直接被一桌子砸到腦門上,然後暈了過去,腦門子流了一地血。
嚴焱算是留情了,因爲小狐說過城市裡殺人會惹事,不然那一桌子就該是一板磚了。木頭樓的酒館哪兒來的板磚?壁爐拆了不就好了?
看着地上流了一地血,那些一天到晚在刀口上舔血的傭兵不但沒有恐慌,反而一個個跟着起鬨了。
嚴焱扭了扭,脖子直接從二樓跳下來,巨力砸得酒館的木質地板瞬間多了一個大洞。
“你想要把我的女朋友抗走,你說我想幹什麼?”嚴焱從坑裡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向那個獵人大漢。
“呦!小夥子就是幹!老子看那傢伙也不爽!”
“不幹翻他你不是男人!搶回那娘們!”
四周又是一陣起鬨,但是酒館的獵人們隱隱的圍成了一個圈子,把那還站着的三個大漢圍在了裡面,無法逃跑。
那三個大漢眼看着跑不了了,中間那個扛着雪娜的獨眼大漢忽然看見了嚴焱胸前徽章的級別,就一個盾牌。放下心裡定住了不少,對着另外兩個招呼道:“這小子就一個一盾獵人!趕緊收拾了他跑。”
這個獵人把雪娜扔到身邊嚴焱扔過來的桌子上,召喚出武魂——一根鐵棍。對着嚴焱就衝了過來。
嚴焱看着他灰撲撲的靈力凝結成一根黑鐵棍,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
鐵棍獵人身後的同夥,一個對着嚴焱發了一個火球過來,一個右臂覆蓋起了許多土黃色的鱗片,延伸出如同穿山甲一樣的爪子。
鐵棍獵人見嚴焱不說話,心中一喜,這小子嚇傻了?
不過,嚴焱自然不可能嚇傻,而是同樣伸出一隻右手,然後紫黑色鱗片瘋長,五指變細變尖,化作利爪。
但是嚴焱卻沒有躲開鐵棍,而是用右爪攔在了鐵棍的必經之路上,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鐵棍。
事實上,從嚴焱右爪開始變化開始,鐵棍獵人就覺得不妙了。獸武魂附身,最起碼是十級以上的人了。不過十級以上的怎麼會還只是一個一盾獵人呢?
鐵棍獵人在嚴焱面前,硬生生的被嚴焱攔住了。他不停的加力,想要把鐵棍往嚴焱的方向壓,可是嚴焱的手卻像一根連着城牆的鐵鉤一樣,動都不動一下。
嚴焱看着那團火球也快到眼前了,便輕輕往後退了一步。用力用老的鐵棍獵人顯然是沒想到嚴焱會突然鬆手,當下重心不穩,朝着面前撲了過去。
卻迎面對上了那顆拳頭大的火球,放火球的獵人會放,卻不會控制,只能看着自己發出去的火球砸中了自己人,然後瞬間引爆!
一聲巨響,鐵棍獵人面部焦黑的飛出去幾米遠。
而且此時嚴焱的手裡,還握着那根黑漆漆的鐵棍……
鐵棍脫離了主人,因爲是武魂的原因,便要化作靈力回到主人的身體。不過,既然出來了,回去可不是那麼簡單了。
第一靈技,凋零!
無數黑色靈力構成的線條從鐵棍上方詭異的出現,然後靈力直接把鐵棍分割成了幾百塊。化爲一股灰色虛弱靈力回到獨眼獵人的身體裡。
“啊!”
被火球術毀容了的獨眼獵人又是眼睛一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抱住腦袋在地上一個勁的打滾。
不是開玩笑,武魂被破壞可不是那麼好玩的事情!
這時,那個穿山甲武魂的獵人也反應過來了,哆哆嗦嗦的看了嚴焱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獨眼獵人身旁,扛起來就像逃跑。
“站住。”嚴焱淡淡的叫了一聲。
穿山甲武魂獵人停了,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嚴焱把右爪收了回去,走到那個獵人身後,然後一把提起了他肩膀上獨眼獵人的腦袋。
獨眼獵人竟然還沒有暈過去,一臉憎恨的看着嚴焱。
“獨眼的,有一個就夠了。而且我不太喜歡你。”
嚴焱右手,爪子又出現了……然後。
“噗嗤!”血雨噴灑出眼眶,獨眼獵人正式成爲了瞎眼獵人,在那個穿山甲武魂獵人的背上又一次哀嚎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武魂破壞和眼睛被戳瞎那個更疼?嚴焱一邊想到,一邊把手裡血糊糊的眼珠子扔出去,剛好砸在那個扔火球的獵人腦袋上。
現場一片安靜,這些生性嗜血的獵人也沒有想到嚴焱年紀這麼小,卻如此殘忍,而且最重要的是果斷!想戳你眼珠,那便說到做到!
嚴焱扛起雪娜,想了想把那個穿的有些暴露的女孩也扛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酒館。
“嘖嘖,這小子有老子當年的風範。”
“切,你丫當初被雪兔嚇了一跳的事是忘了嗎?”
“媽的,你再揭我傷疤老子砍了你信不信?”
嚴焱一走,一羣獵人就又嬉笑起來了,喝酒的喝酒,吹牛的吹牛。不過就是沒人去管地上的那幾個狼狽獵人。
扛着兩個女的的獵人,都殘了。一個還真正成了瞎子,這樣的能力又有什麼能讓他們不閉嘴的理由呢?
穿山甲武魂的獵人鬆了口氣,和另一個還完好的獵人一人一個扛起同伴,往門外走。同時心裡暗自慶幸,還好剛纔沒有抗人。現在抗一下都無所謂了,最起碼零件還在啊!
“等等。”又是一聲喊停,兩個人條件反射的轉過身。
結果,卻看見了一個穿着女僕裝的女孩站在原地,手裡還拿着一個本子計算着什麼。
這不是櫃檯裡面那個服務生嗎?好像叫什麼二號的來着。
“嘿,你們好。我們是不是談一下賠償費的問題?”
二號頭也不擡,說出了一番話。還指了指那邊樓梯下面的大坑。
這個穿山甲武魂獵人本來就憋了半天火,之前打不贏當然要戰略撤退了!現在你一個娘們還要來找老子賠償?
“操.你.媽的臭娘們,你眼睛瞎了啊!這他媽明明是之前走那個弄出來的!你他媽找老子要錢?老子看你就欠草!日,你他媽有本事之前不找那個混蛋要?”
這個獵人一怒之下就說了一大堆,結果說完才發現周圍全是寒風城的獵人一臉見鬼的表情看着自己,一臉驚訝得合不攏嘴。然後看到他胸前徽章上的狼頭時,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就是用可憐的目光看着自己。
什麼意思?
二號靜靜的看着這個獵人罵了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話,僅僅只是靜靜的放下本子,冷聲道:“寒風城獵人酒館規定,打架損壞物品的,一律由打輸的一方賠償。但是現在你好像並不願意,所以請跟我們的店長交流一下吧。”
穿山甲武魂的獵人下意識問道:“你們店長是誰?”
接着,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伴隨着一陣扳手的骨骼脆鳴聲。
“嘿,小子。敢在老子暴熊酒館鬧事?”彷彿巨熊怒吼一樣,一陣帶着怒氣的吼聲在他耳邊炸響。
他回過頭,只見一個足足比自己高了兩個頭的強壯男人現在自己身後,一身獸皮衣服遮不住身下高高隆起的肌肉。這個男人,簡直強壯得像一頭熊。
而且,他胸前的徽章上,還刻畫着三個小盾。三盾獵人……最起碼都是二階的魂爪……
穿山甲武魂的獵人吞了口口水,果斷道:“我……我賠錢。”
“哦?賠錢?”暴熊有趣的看了他一眼,暫時放下了雙手。
“那也好,既然這樣。就配合五萬金幣吧。”暴熊隨意的說到,抓起身邊桌子上一罈酒灌了一口。
那桌客人竟然還開着玩笑道:“熊老大,你可得給我這壇酒付錢啊。”
“小意思,等會兒你這一桌我請了。”暴熊十分豪爽的道。
而穿山甲獵人此時已經直接嚇傻了,五萬?把自己四個人賣了都不值五萬啊!
“暴……暴熊老大,您看,這五萬是不是多了一點?修理地板不用這麼多吧?”他試探着道。
“呵。”暴熊把手裡的酒罈子放到桌子上,道:“修地板就五個金幣就夠了。可是……”
說着,他陰森的看了他一眼,道:“一,你在我我這鬧事,鬧事費用一萬金幣。二,你的人流的血弄髒了地板,清理費用兩萬金幣。三,你欺負了老子服務員還不給點精神損失費?兩萬!五個金幣的零頭老子都給你舍了!”
那個穿山甲武魂獵人一下愣了,傻乎乎的看着一臉不給錢就揍人模樣的刀疤。
“我只有五千金幣……”
他掏出一張金幣卡,然後果斷的蹲在了地上,道:“別打臉……”
“嘿嘿……”暴熊笑了幾聲,沒想到這傢伙還真的挺“懂事”嘛。
當下,暴熊大手一揮:“打一頓的人,今晚免單!”
酒館裡一羣獵人“嗷嗷”的衝了上去,然後一陣皮肉觸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