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釋情大師對金梵的死,也是非常的遺憾的。金梵是菩提王唯一的徒弟,也是出了菩提王之外,釋情大師見到過最有佛性的人,這種人一般都是將生死看的非常的淡的,活着或許就是死去,而死去或許就是爲了更好的活着。金梵的死,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本來可以選擇不死,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他想要死,他自己想要死,就沒有人能夠阻擋。
這些事,菩提王當然也都知道,他現在已經了無牽掛,他最想做的,就是安心的繼續修煉,或者他不會再有多大的進步,因爲他現在已經足夠強,但是除了做這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夠再做些什麼,他想要做一些其他事,但是他不能。
當他走到烈焰峽旁的時候,他再次回過頭來,嘴角一張一合,然後就俯身落到了烈焰峽的底部。或者,烈焰峽底部那炙熱的高溫,才能讓他安靜,才能讓他自己那顆燥熱而又悸動的內心平靜下來。
金梵的死,對菩提王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他一直都以爲,金梵是自己最好的繼承人,如果在妖魔界找出一個和自己最爲接近的人,那就是非金梵莫屬了,他曾經無數次的希望金梵能夠有更大的進步,他讓金梵離開自己的身邊,投靠在金剛王的手下,也是爲了讓金梵能夠更好的鍛鍊,要知道,在金梵去之前,金剛王的實力是最弱的,不管是混沌王還是自己,都可以輕鬆的將金剛王和他的勢力消滅掉,他讓金梵投靠金剛王,就是爲了讓金梵更好的鍛鍊一番,那樣的話,金梵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中,纔會有更好的進步。
但是,他這麼做,竟然是害了他,如果讓金梵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話,那麼不管是在妖魔界,還是和寒川大陸的這場戰鬥,他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這一切,到底是誰對誰錯,菩提王已經想不清楚了,他之前的選擇是對是錯,他也不會再說什麼了。現在,他只希望沉浸在那炙熱的岩漿中,他纔會感到心安。
儘管剛纔釋情大師並沒有聽到菩提王到底說了什麼,但是從他口型中,釋情大師卻能猜出一二,菩提王說的是:“四大皆空。”
四大皆空,萬事皆空,人的慾望是無盡的,但是他們所能得到的,卻是有限的,所以,在有限的獲得和無限的慾望之間,就會許多人迷失了自己,他們不在知道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麼,他們應該做什麼。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這場戰鬥結束了。”釋情大師低聲對自己說道,然後就走到了白楊等人的身邊,然後對白楊說道:“白楊,戰鬥結束了,真武和長空是爲了寒川大陸而死的。你們去把他們收斂了吧,我聽說你們在鬆雲城有一處墓園,叫做三樹園,就把他們兩個也葬在那裡吧。”說完,釋情大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要回到他的靜心寺,他需要安靜一段時間。
聽了釋情大師的話,白楊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儘管真武和長空曾經都是他們鬆雲城最大的敵人,儘管真武曾經差一點就將整個鬆雲城毀掉,儘管靈宗宗主死在了真武的手裡,儘管長空曾經無數次的幫過慕容華。但是他們這一次,是爲了寒川大陸而死,如果沒有他們,戰局也可能不是現在這樣,這場戰鬥的功勞,也有他們的一份,他們的死是光榮的,
這場戰鬥結束了,戰鬥的結果是以寒川大陸的勝利而告終的,儘管寒川大陸付出了真武和長空死亡的帶價,但是他們最起碼保住了整個寒川大陸,整個大陸上的百姓的性命保住了,他們又可以安心的生活了。就衝這一點,真武和長空的死就是值得的,就算再多死幾個,也是值得的。相信真武和長空得知了這場戰鬥的結果,也會非常高興的。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他們也終於可以安心的去了。
而此時的豔陽大陸的碧波城,也是再次掀起了更大的波瀾。當一具無頭男屍出現在白玄宗的面前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是白梓齊。儘管白梓齊是不顧自己的命令,纔會死掉的,但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徒弟。儘管白玄宗一直在懷疑白梓齊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不管真假,他都不應該死在綺夢堂的人的手上,因爲他是白家的子弟。他絕對不允許白梓齊死在別人的手上,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白家自己人的手裡。
“查出來是誰幹的麼?”白玄宗冷冷的說道,他已經有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氣氛過了,就算當初楊廣派人來刺殺自己,白玄宗都沒有這樣氣氛過。
“還沒有,不過從傷口上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動作非常的利落,絕對不會是一般人所爲。梓齊應該是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偷襲的,能夠有這麼強隱匿能力的人,一定就是綺夢堂的人,我猜測,做出這件事的人,應該是綺夢堂的高層,以楊獻之和楊從之這兩人。因爲這有這兩個人有一招將白梓齊殺死的實力。”左護法輕聲的說着,這些也都是他的猜測,但是事實和他的猜測,已經是非常的接近了。兇手就是楊獻之,他現在也已經提着白梓齊的人頭,離開了碧波城。
綺夢堂的組織性非常的嚴密,他們從碧波城撤離也是分批撤離的,現在在碧波城,還是有一定數量的綺夢堂教衆的,楊獻之已經知道了現在綺夢堂位置的所在,所以,他正在馬不停蹄的趕去。
“傳我命令,不惜一切帶價,在碧波城內搜索綺夢堂的餘孽,只要是發現可疑的人,馬上就殺無赦,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能放過一個!”白玄宗是下狠心了,他以前從來都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白玄宗一直都認爲,百姓纔是他們白家在碧波城立足的根本,所以,不管他們和綺夢堂有再大的矛盾,他們都沒有對百姓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但是現在,他竟然發出了這樣的命令,就說明這一次他是真的動怒了。他的徒弟在光天化日之下死在白虎堂門口,
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侮辱。這對白家來說也是莫大的侮辱。
聽了白玄宗的話,左右護法都感到非常的驚訝,他們沒想到白玄宗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這也沒辦法,這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麼白家的子弟就會感到恐慌的,在白虎堂的門口,白家的子弟被人這樣輕易的殺死,這對白家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家長,我們明白了,我們現在就去做。”左右護法答應了之後,就離開了白虎堂。白虎堂之內,就剩下白玄宗一個人。白玄宗的臉上,緊繃的肌肉也漸漸的鬆弛了下來。
現在,他也是比較緊張的。他總是覺得,綺夢堂的實力並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的,一開始,白玄宗認爲綺夢堂只有楊廣和鐵血等幾位決定的高手,就算楊獻之和楊從之,也只是普通高手而已。
但是現在看起來,綺夢堂的實力還不僅僅是這些,神秘老人就不要說了,神秘老人的立場是站在綺夢堂這一邊的,楊廣身邊的春夏秋冬四大護法,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更重要的是,那四大護法聯合在一起的實力,是更加強大的,他們四個配合極爲默契,這四個人對白玄宗來說,是極大的威脅。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對付這四個人,只要將這四個人搞定了,綺夢堂就再也沒有能力和白家抗衡了。
楊廣的膽子也算是比較大,他將綺夢堂總壇的位置就設在了離碧波城不遠的一座城池。這座城池叫做靜安城。靜安城的規模不大,跟碧波城比起來,差距是非常大的,他之所以將總壇設在這裡,就是爲了掩人耳目,他認爲,白玄宗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自己將總壇設在這裡的,這裡不但離碧波城近,而且城池的規模也不大,以綺夢堂的實力,是不至於將總壇設在這裡的。但是,楊廣就是這麼做了,他將總壇設在這裡,就是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繼續對白家造成壓力,那樣的話,他們綺夢堂才能繼續維持下去,不然的話,綺夢堂的教衆們的熱情就會一點點的消磨掉的。
很快,楊獻之就來到了這裡,他也是非常的惦記楊廣。綺夢堂從碧波城撤離,將總壇設在這裡,這些事都讓楊獻之都非常的擔心。
楊廣也早就聽說楊獻之回來了,對於楊廣來說。不管楊獻之這次的任務是否完成,都已經不重要。楊獻之能夠安全的回來,就是最重要的了。
楊獻之再次走進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總壇,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們本來不應該在這裡的。這麼多年來,即便是強大的白家,都沒有將他們從碧波城趕出來,而卻是因爲自己內部的問題,讓綺夢堂的元氣大傷,這一點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諷刺了。
“堂主大人,我這次沒有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還請堂主大人責罰。”楊獻之單膝跪地,鄭重的說道,這是他的心裡話,他確實沒有完成任務,他也理應得到懲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