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則是好像沒有聽見李治的話一樣,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這次來,是奉谷主大人之名而來的。”說到這,張純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李治,他本以爲李治的臉色會有一些變化,驚喜也好,驚恐也好,但是李治的臉上卻是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仍然是負手而立,張純無奈,只好繼續說下去,“谷主大人已經下令了,從今天起,就還你一個自由身。雖然,我們的計劃失敗了,但是我感覺你並沒有失敗,你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你現在可以走了。”張純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東西,依然遙不可及。張純心中多少還是有着一些落寞的,但是他也依然爲李治感到高興。李治聽了張純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高興的神情,他低下頭,看着他腳下的土地,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過了好久,他才擡起頭來,他的眼角,已經泛起了淡淡的淚花,“好吧,既然這樣,我就走了。張純,剩下你一個人在這裡,你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能出事,青山不改,細水長流,我相信我們的計劃終究會實現的。”李治心裡也有他的算盤,他現在雖然得到了表面上的自由,但是如果真武想的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不會逃得過真武的眼睛的,所以,他的自由也並不是真正的自由,他依然要提心吊膽的生活。而張純,無疑是放在慕容華身邊的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露出馬腳,那樣的話,自己也會跟着遭殃。他絞盡腦汁所想出來的計謀,到最後只換回自己這短暫的自由,他又何談高興呢?張純衝着李治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心中自由分寸,不會讓你失望的。”就這樣,這兩個這場戰鬥背後真正的主謀,懷着不同的心情分手道別的。李治並沒有收拾過多的行裝,便快速的離開了,他的目的地,就是鬆雲城,他知道,只有那裡才能帶給他些許的安全感,如果真武想要殺他,他逃到哪裡都是一樣枉然,但是在鬆雲城,他心中最起碼還能安定一些,那裡有白梓年,桃花谷的死對頭。
鬆雲城內,白梓年等人拖着疲憊的身軀回來了,他們也已經知道靈宗宗主陣亡的消息,不過白梓年已經有些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來到白家廟堂的時候,衆人都已經在那等候了,白昭南,火幕玲瓏以及魅影都是在焦急的等待着白梓年,這次進攻的結果他們早都已經知道了,釋情大師已經將他在桃花城設下的結界撤離了,所以魅影也可以重新釋放神識去探查桃花城的情況了。當他們得知白梓年等人都平安無事的時候,他們心中的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他們現在也不想太多了,成功也好,失敗也好,都無所謂,只要他們都平安無事,那纔是最重要的。
白梓年走到魅影面前,心疼的說道:“魅影,辛苦你了,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白梓年也已經得知了魅
影和真武的那一戰,他知道魅影被真武的短刀刺傷,受了很重很重的傷。魅影雖然實力不弱,但是畢竟年紀還小,戰鬥經驗也不豐富,他面對真武,也實在是太難爲他了。真武的實力有多強,白梓年心裡也沒有底,就算是讓自己面對真武,也不一定有把握取勝,況且他還聽說真武在同時面對靈宗宗主和魅影的時候,竟然使用出了那種恐怖的招式,白梓年對於真武的認識,也是更加加深了一番。真武這個人,還是要多加留心的,他那一招降龍的威力,實在是太強大的,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神級高手,在那青龍的利爪之下,也是很逃得生路的。魅影聽了白梓年的話,則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主人,我並不怎麼辛苦,真正辛苦的,還是你們幾個,在桃花城那麼危險的情況。如果不是釋情大師出手相救,後果實在是太難以想象了。還有,我們最該惋惜的,就應該是宗主大人了,她本來是可以不死的,但是爲了保護我,在真武的那樣的攻擊招式之下,她將自己的身體橫在我的身前,我只是受了一些小傷,如果不是因爲靈宗宗主這麼做,恐怕我們兩個都已經死在真武的刀下了。”說到這,魅影的眼淚也是流了下來,魅影年紀還小,他只相信他用眼睛所看到的,之前,不管別人怎麼說靈宗宗主,但是在他的眼裡,靈宗宗主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可以爲了保護別人,而放棄自己生命的人。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因爲白紫陽出手相救,恐怕整個鬆雲城都已經落入真武的手中,這其中的關係,已經說不清了。
白梓年嘆了口氣,他的眼角,也是有着淡淡的溼潤。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如何去做,他只知道,從今天起,在三樹園,又多了一座墳墓。而到現在爲止,幫過他最多的人,也是靈宗宗主了,她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依然在爲着保護白梓年坐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其中的原因,也只是因爲自己的前世是她的丈夫罷了。白梓年心中的愧疚,他心中的感激已經無以言表,他現在也有些後悔。如果自己當初不顧及那麼多人的感受,直接將靈宗宗主娶回白家,那或許也算是自己對她的一種補償。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所以的悔恨,所偶的思念以及心中的無盡的哀傷,只能化作三樹園旁的那一株木棉,靜靜的生長,靜靜的開放。白梓年走到李琦的身邊,低聲的說道:“李家長,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將一個完好的青蓮姑娘帶走,現在,我又將她完好的帶回來,當初我走之前就和你說過,我一定會用我自己生命的帶價來保護青蓮姑娘的,現在,我將她交還給你。”說完,白梓年便一閃身,將自己身後的李青蓮亮了出來。李青蓮也沒有什麼,只是投進了李琦的擁抱,這個時候,一個擁抱要勝過無數的千言萬語的。
過了一會,白梓年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這一次我們
進攻桃花城,雖然 損失了一位我們最敬愛的,也是曾經無數次幫助過我們的宗主大人。但是總的來說,我們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收穫。這一次我們最大的收穫,那就是嶽施安了。施安現在已經達到了神級,現在我們祁陽白家,也終於可以巍然的屹立於整個大陸的最巔峰了。現在的寒川大陸,除了釋情大師這一位超一流的高手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勢力是比我們祁陽白家要強大的了。這跟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分不開的,現在,我們鬆雲城擁有四位神級高手,這在整個寒川大陸的歷史上,也是非常少見的。我終於可以跟我白家的列祖列宗有一個交代了,我終於可以告訴他們,我們白家,在我白梓年的手下,並沒有淪落,而是得到了振興。”白梓年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還不能這樣繼續的悲傷,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的,所以現在士氣最重要。如果這個時候,桃花谷的人再耍一些什麼花樣的話,那麼照着自己這面這樣的士氣,還真有危險的。
火幕玲瓏也明白白梓年的心意,便朗聲說道:“戰場之上,打打殺殺,那都是很正常的。戰場之上死去的人,都是非常光榮的,你們就不要在這哭哭啼啼的了。我們祁陽白家的好男兒,流血不流淚。”說完,火幕玲瓏便看了看白梓年,示意讓白梓年繼續說下去,而他的心中則是在暗暗的嘆息:“梓年,我這個當師父的,也幫不了你什麼了,我從來就沒有教給你什麼武功,我也沒幫助過你什麼,看到你現在能這樣的成長,我心中也是非常的高興的。梓年,你就努力的前進吧,家裡這面就交給我,你的妻子,你的孩子的安全,就交到我的身上,我和你師孃,哪怕是付出自己生命的代價,也會保護她們的。”這些話,火幕玲瓏一直都想跟白梓年說,但是也一直沒有機會,只能默默的在心裡說了。
白梓年點了點頭,便對白昭南說道:“昭南,我走的這些天,家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跟往常不一樣的,這次白梓年走的時候,是連白楊也都帶着走了,整個白家,也只剩下白昭南一人來照看,雖然白家的情況,白梓年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但是有些話,他還是要跟白昭南說的,只有這樣,白昭南才能越來越有信心,只有那樣,在能鍛鍊白昭南的能力,以及他的信心。
白昭南聽了白梓年的話,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大長老,你走的這段時間,家裡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最重大的事情,應該就是真武來進攻鬆雲城的那件事了,當時魅影 告訴我們,讓我們一直守在火溶洞裡,不讓我們出去,所以外面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的,這還都是魅影之後告訴我的。”當時的情況很複雜,這一點也都不能怪白昭南,白昭南畢竟也只是一個上天層次的,在真武那樣的人的面前,他是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