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司徒南還是一個天真的小孩子。他從小就和司徒蘭和司徒紫青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他沒有司徒蘭那樣的野心,也沒有司徒紫青那樣的城府。他是個很安靜的小孩,當時他,沒有太多的想法,他只想和他兩個最要好的兄弟一直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
但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就連像白家那樣不大的世家裡,小孩之間都有非常激烈的爭鬥,如果不是白梓年的父親白崇年曾經爲白家立下了赫赫戰功,想必白梓年和他的母親齊氏早就因爲祭祀給火幕玲瓏而死掉了。白梓年尚且如此,何況司徒蘭他們幾個呢?
朔源世家是一個非常大的世家,內部勢力林林種種,而司徒蘭幾人所在的勢力,只不過其中一個很小的罷了。每天,他們都生活在自己父輩的唉聲嘆氣之中,每天,他們都生活在被同輩欺辱的日子裡。而且他們三個的選擇不一樣,司徒蘭在挨欺負的時候,會跟欺負他的人拉好關係,以至於下次他們一起出去欺負別人去。司徒紫青呢?每次都是沉默不語,但是每次來人欺負他們的時候,司徒紫青都是第一個出來保護他們兩個。所以在司徒南的眼裡,保護司徒紫青,是他一生的心願。而司徒南呢,那時的他除了瑟瑟發抖,就是哀聲痛哭。那時的司徒南就是一個鼻涕蟲。別人輕聲的恐嚇都能讓他痛苦不已。
這樣的生活,讓司徒南從小就非常的依賴司徒紫青。
有一天,朔源世家決定要選擇一批資質極高的年輕子弟去火雲城的明火祥莊去修行,因爲對於鬆雲城裡的人來說,火雲城就像是神話一般的存在,那裡人的武功和修爲要遠遠的強於這裡的人。換句話說,誰被選作成爲遠赴火雲城的人,那就是日後家長最好的人選。這一點,司徒蘭他們三人都非常的清楚。
但是,自古到今,人情世故這種事情到哪裡都是亙古不變的。司徒南他們所在的分支是一支非常弱小的分支,處處受着家族中大實力的打壓,有的時候他們連最起碼的生活費都保證不了,更別提能獲得那樣寶貴的名額了。
這天,午飯過後。三人閒來無事便聊了起來。
“蘭哥兒,你說我們三個能不能有希望參加到去火雲城的隊伍裡呢?”司徒南最先說到。
“我看玄,我們所在的家族分支勢力實在太小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勢力,想要獲得那根本就沒有幾個的名額,簡直是癡人說夢啊。”司徒蘭嘆了口氣說道,他知道,想要獲得那幾個名額實在是太難了。
“紫青,你有什麼看法?”司徒南問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司徒紫青。
“能去最好,但是不能去,不見得是件壞事。”司徒紫青的話讓二人非常奇怪,那樣的機會不是一般人才能得到的。司徒紫青看了看二人驚異的目光,繼續說道:“蘭哥兒,你覺得,對你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司徒紫青問道。
“如果說讓我說實話的話,我認爲最重要的就是獲得朔源世家家長這個位置。如果獲得了這個位置的
話,那麼什麼機會不機會的,都掌握在我們手上。”司徒蘭從小就是一個野心非常大的人。當別人處心積慮的爲了那幾個求學的名額的時候,司徒蘭卻野心勃勃的覬覦着家族中權利最高的人,只有當上了家族的家長。他們幾個兄弟才能擺脫眼前的命運,他們父輩的甘心墮落,甘心位居人後,但是司徒蘭卻沒有這麼想。他始終認爲,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蘭哥兒說的不錯,目前來看,最好的辦法的獲得朔源世家的家長位置,而且蘭哥兒也絕對有這個實力成爲我們家族的家長。所以,我認爲,無論他們如何的吵着出去,爭奪那幾個修煉的名額,我們都大可不必,踏實的,安靜的呆在鬆雲城纔是上策。只有那樣,我們才能臥薪嚐膽,等待機會。一有機會就能一躍而起,搶奪家長的位置。”司徒紫青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紫青說的不錯,小南,我們就在這鬆雲城內找個師父修煉就好了。我聽說我們鬆雲城內,也有位高手,如果我們誠信的話,他們一定會收我們爲徒的,我相信,只要我們三個齊心協力,任何大事都會達成的。”司徒蘭笑了笑說到,有的時候,他真的非常自豪,他擁有兩個這樣的兄弟陪伴自己。
“蘭哥兒說的不錯。明天起,我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即使家族給我們爭取到了名額我們也不去,等那幾個平時和我們對着幹的那幾個人遠走火雲城的時候,就是我們出門拜師的時候。”司徒紫青說道。
第二天,司徒蘭三人正在玩耍,畢竟才十歲左右的人,玩心還是很重的。
“呦,這不是蘭哥兒麼?怎麼?爭取不到名額就在這玩耍度日麼?太沒有志氣了。哈哈。”一個平時跟着司徒蘭幾人對着幹的富家子弟說道。
他說的話讓司徒南感到非常的氣氛,畢竟他們幾個平時被壓制的太慘了。
司徒蘭倒沒有說什麼,而司徒紫青則是跟平常一樣的沉默。
他們的沉默倒激起了這幾個人的興趣,火上澆油般的說道:“怎麼?現在連反抗的勇氣都不敢了麼?哈哈哈,瞧你們幾個的熊樣。”
這個人的話讓司徒南再也忍耐不住,瞪着充血的眼睛衝了上去。
“呵呵,小子。終於敢反抗了麼?”那個人笑了笑,他根本都沒把司徒南放在眼裡。而司徒南也確實是沒有什麼實力,在那個輕狂的人手下,根本就過不了幾招。轉眼間,司徒南就被打的鼻青臉腫,但是司徒蘭卻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平時常常替他們出頭的司徒紫青也選擇的沉默。
他們二人的沉默也讓那幾個挑釁的人更加肆無忌憚。“哈哈哈,膽小鬼。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負了都不來幫忙,就你們幾個這個樣子還想獲得遠赴火雲城的名額麼?癡人做夢。我們走!”他們幾個又嘲笑了一翻便帶着蔑視的眼神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後,司徒蘭和司徒紫青便再也忍受不住,跑過去扶起了還趴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司徒南。
“小南,你怎麼樣?
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要和他們計較,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放心吧,這個仇,我一定要給你報。”司徒蘭恨恨的說到。
這件事,在年紀輕輕的司徒南心裡留下了巨大的陰影,自打此事過後,他便刻苦修煉。即便是司徒蘭和司徒紫青出關去征服整個朔源世家,他也依然在苦苦的修煉。他年少時候的痛苦經歷,至今埋藏在他心頭,那個痛苦的傷疤,一直留存在他內心的最深處,從來不許外人觸碰。
白家,廟堂。白梓年平復了白天的心情,來到了廟堂。明天是第三戰,這一戰關係到了他們是否還會有第四場,這一戰關係到了白梓年生平以來最大的賭注。
白楊看到了白梓年能夠前來,也是非常的高興。“大長老,你來了。”一句話,不用多說,便承載着這個男子對於白梓年的依賴。
白梓年看到白楊信心滿滿,心情也稍稍安慰了下來。“白楊,怎麼樣,對明天的比試有信心麼?明天的對手可是你從小到大的好友。到時候你能狠下心來麼?”白梓年略帶玩笑的說到,這時候,白梓年還能開出玩笑,這多少讓白楊有些驚訝。
隨即白楊緊皺的眉頭便鬆開了。笑了笑說道:“當然有,司徒南雖然強大,但是他心裡始終有個結。他時常爲此事痛苦,所以我相信,只要他不是心無雜念的,我就有理由戰勝他,況且我親耳聽他說過,他至今還處在先天九層,也就是說和我一樣。我何有怕他之理呢?”白楊確實是非常自信,他身處白家忍辱負重,爲了就是有這出頭之日的一天。平時,他只是一個負責白家內部守衛的小長老,根本就沒有人提攜他,即便是有,他也一一拒絕了,他知道,他是一匹千里馬,而他的伯樂就是他一直苦苦等待的白梓年。
“好吧,白楊,你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便去耀武臺等着你的好消息。白梓年沒有多說,因爲他知道,在這個世上,白楊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了。他們二人不需要多說話,哪怕只有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足以。
朔源世家,內堂。
“吱,吱,吱。”司徒南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小南,別太辛苦了。你苦學十餘年,已經是非常刻苦了,這個時候應該好生休息纔對呢。”來人正是司徒紫青。
司徒南看到司徒紫青進來了,便不再修煉,站起來去迎接。
“小南,我們和白楊也是多年未見了。怎麼樣,明天對陣與他,有幾成把握?”司徒紫青做到一旁,笑了笑說到。
“五成吧,但是紫青。自打那日在水溶洞走火入魔之後,我的心情便久久不能平復。就平時練功的時候,也是情難自已。我怕,”說到這司徒南頓了一下。
“你怕到時控制不住自己,走火入魔是麼?”司徒紫青接到。
“正是如此。如果那樣的話,我就會壞了我們朔源世家的大事啊。”司徒南知道,司徒紫青爲了此事,已經盡心盡力了。他不想再讓紫青爲此事而分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