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一聲金鐵交錯的鳴響,一道黑影閃過,在劉二狗的後頸瞬間爆發出一連串的火星!
若不是有鱗甲護身,此刻劉二狗已是身首異處了!
“咦?”一擊不中,那個黑影也是有些訝異,旋即隱遁在黑霧之中,沒了蹤跡。
不等劉二狗冷汗從腦門滴下來,“唰啦!”又是一道黑影閃過,在劉二狗沒有鱗甲防護的前胸切出一道幾可見骨的傷口!
“咕!”顧不得傷處的疼痛,劉二狗立刻發動了化形能力!
只是一個呼吸之間,劉二狗體表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都覆上了一層更爲細密的鱗甲!就連眼角也長出了一層瞬膜。
自愈能力也開始生效,血液很快不再噴涌而出,傷口深處也在緩慢生長着。只是以他現在的傷勢而言,沒有個把小時,怕是沒法完全回覆了。
“大意了!”死裡逃生的劉二狗大口喘息着,胸前又是牽動着一陣劇痛!
之所以沒有立即開啓化形能力,是因爲以當前這種撲朔迷離的情況,怕是連敵人長什麼樣,半小時的能力時限就到了!
時限一到,進入冷卻期的劉二狗無疑會大幅落於下風。若是敵人看準那個時候發動必殺什麼的,自己怕是就真涼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他再考慮那麼多了!若是這半小時還不能解決敵人,那自己今天,也就只能交代在這了!
一念及此,劉二狗索性不再保留。雙腿化形成虎掌,雙手化形成龍爪。蜘蛛感應、龍威、血脈感知三重能力全數發動!下次那黑影再來的時候,非得讓它脫層皮不可!
來了!
蜘蛛感應和血脈感知尚未有所觸動,但龍威卻第一時間感知到了某種同樣極具壓迫力的氣息環繞在自己身周!
劉二狗立即雙腿一沉,吐氣開聲!裹挾着穿金裂石之力的千鈞一爪就向着身側揮去!
“砰!”
千鈞之力相碰,在接觸的地方震開一圈氣浪!
劉二狗瞬間瞪大了眼睛!因爲,與他雙爪相擊的,赫然是另一副力大無窮的龍爪!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又是另一個庫格里斯的秘境試煉麼?!
不對!劉二狗很快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且不說專門探測庫格里斯血脈的“血脈感知”全無反應。
就是有,按照秘境中庫格里斯靈體的解釋來說,秘境中的亞龍獸完全是由他自身的血所化。
而眼前這雙龍爪,分明是同劉二狗類似的那樣,由人類或者獸人的手變化而來!絕非是亞龍那種前三後一四趾龍爪!
一切只在電光石火之間!一擊又是未中,那黑影也有幾分惱怒,另一爪旋即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朝着劉二狗的腦袋就招呼了過去!
“砰!”又是雙爪相扣,饒是以劉二狗強化後的體質,也被震得有些頭暈眼花!
見兩招全都被接了下來,那黑影像是惱羞成怒了一般,掄起雙爪就向劉二狗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襲來,竟是完全沒有防禦的招式!
黑影不防禦,劉二狗可不能不防!且不說打了這半天除了這兩隻爪子,黑影的其他部位全都籠罩在黑霧中。
劉二狗就是想打也不知道往哪打過去;就是知道了,以黑影現在這勢均力敵真實不虛的爪力,劉二狗也不敢託大拿身體硬接!
騰不出手,就只能被動防禦!一時間,劉二狗被打的如同暴風雨中飄搖着的小船,竟毫無還手之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三十六計走爲上!光能驅動灌注雙腿,劉二狗張口向腳下就是一發冰霜吐息,打算借力先拉開距離!
“砰!”
第三次令人牙酸的碰撞聲響起,背後突然出現的冰牆讓劉二狗始料未及,結結實實的一頭撞了上去!
未及劉二狗反應過來,胸前又是一下重擊,其中甚至還蘊含着濃郁的光屬性氣息!
“臥了個大槽的!”劉二狗這一下連撞帶打被搞得七葷八素的,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這尼瑪我對面是遇到了個卡卡西?我出什麼招他都會的嗎!”
光能驅動,冰霜吐息,再加上龍爪化形,這可不都是劉二狗的獨門技能麼!
“這尼瑪就離譜!”吐出嘴裡的血水,劉二狗惡狠狠的罵道。
不過,雖然嘴上罵個不停,劉二狗心裡可是絲毫不敢大意!
這敵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竊取了自己的能力!
要是下一招用出個沸騰,或者乾脆是一發熔核炎息?劉二狗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得住!
以吾之矛,攻吾之盾?這種事還是就讓它老老實實呆在故事裡吧!
“呸!”不屑的吐出一口血水,劉二狗朝着對面的黑影(雖然他並沒有看見在哪)勾了勾手指,“叫你一聲卡卡西你敢答應麼?”
話音未落,劉二狗腳下的土地突然居中裂開,正是黑影從中襲來!間不容髮的躲開了黑影的襲擊,劉二狗卻笑了出來!
不爲別的,只是因爲如果劉二狗所料不錯,他已經看穿了這黑影的本質了!
“喲!還真有兩下子,不愧是卡卡西啊!”想到這,劉二狗又開口嘲弄道,“可惜啊,力度是夠了,準頭差了點!”
呸,忘了對面就一個人,自己演火雲邪神沒感覺啊!
不過戲還是要做足的。劉二狗旋即一擡手指着黑影道:
“有那個本事一招**閃秒了我,老子就認你爲最強好了!”說話間,手指上雷光鳴動,正是電流脈衝!
和剛纔一模一樣地,同樣是話音未落,面前的黑影已如雷霆一般奔襲而來,也正是劉二狗的電流脈衝!
只不過這次,劉二狗略一側身,輕輕巧巧的就從背後“突然出現”的土牆上直接穿了過去,就好像土牆根本不存在一樣!
“哈!我就說嘛!你果然不是最強......呸,說錯了,你果然不是卡卡西!”事已至此,劉二狗算是徹底看穿了對面的把戲!
之前的種種,都讓劉二狗誤以爲敵人有什麼特殊能力,可以竊取自己的技能。
作爲吞噬進化能力的宿主,想當然的認爲其他人也可能有這個能力,也是無可厚非。
但是有一點劉二狗很清楚,那就是對他自己而言,體內是沒有土屬性的!
這樣一來,對方如果用處了土屬性的能力,那要麼是幻術,要麼是對方自帶的能力。
但如果是自帶的能力,爲什麼不一開始就用出來?放棄自己拿手的能力不用。
非要用竊取來的還不熟悉的技能與人生死相搏?但凡腦子正常的人都幹不出來這種事。
再加上無論是龍爪,還是冰霜吐息加光能驅動,亦或者剛纔的電流脈衝,全都是劉二狗先用出來,或者在腦子裡想到之後,纔在黑影身上出現的。
所以劉二狗在賭,賭的就是黑影的技能全都是根據劉二狗的記憶釋放的幻術。
而且他沒辦法用劉二狗體內根本沒有的土屬性力量,來限制劉二狗在幻術中的活動!
果不其然!穿過土牆的時候,劉二狗根本就沒感覺到實體感!
至於爲什麼是土牆這個形態?
土流壁加雷切,卡卡西成名絕技嘛!
都刻進DNA了,腦子裡想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
爲了驗證這一點,劉二狗又閉上眼,冥思了一下。
果不其然,就在劉二狗睜開眼的同時,黑霧中立刻浮現出一把***,對着劉二狗就開始瘋狂掃射!
只不過,子彈接觸到劉二狗的身體的時候,依舊像幻影一樣,全都穿了過去。
弄清楚問題的本質,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
劉二狗張開嘴,只喊了一個名字。
“艾爾!”
就在系統界面浮現在劉二狗眼前的一瞬間,周圍的黑霧瞬間詭異的全部停滯住了!
就連半空中飛行的“子彈”,也都保持着飛行的姿態定格在空中。
劉二狗這一瞬間,簡直像尼奧附體一樣,信步從槍林彈雨中走過。
“咔嚓!”
一聲輕響,似是什麼東西碎裂開了一樣。
下一秒,整個黑霧世界轟然倒塌,眼前又是熟悉的營地篝火,還有一地東倒西歪昏迷不醒的衆人。
說到底,黑霧的能力是以被攻擊者記憶中的事物爲原型,利用被攻擊者自身的能力將其具象化,進而產生攻擊效果的。
通俗一點講,就比如冰霜吐息,黑霧在幻術中“看”到了劉二狗發動冰霜吐息的過程。
於是調動劉二狗體內的冰屬性力量,讓他的身體以爲自己撞在了一堵冰牆上。
而當劉二狗腦子裡想到土流壁的時候,黑霧在幻術中模擬出了土流壁的形態。
但是由於劉二狗體內根本就沒有土屬性能量,自然也就模擬不出土牆的感覺。
沒有感覺,那劉二狗當然就如同無物一般直接“穿”過去了。
至於後來的***?那根本就是本世界觀不存在的東西,除非劉二狗上輩子真的被***打成過篩子,不然黑霧就只能像這樣,連外形都夠嗆能模擬個準確。
所以,當劉二狗叫出艾爾的時候,黑霧實在沒辦法模擬系統這麼複雜的東西出來。
通俗一點說,就是超出運算能力,死機了!
弄清楚是幻術,這問題就好解決了。
找了個水潭,用冰霜吐息搞出一大池冰水,每人一桶,包治百病。
哦對,像貝爾熊族這種皮糙肉厚的,就得兩桶了。遇上霍夫曼這樣格外刀槍不入的,還得再加一腳。
原理嘛,也很簡單。試想,假如你在夢中正面吃了一發大火球,身體卻反饋回來一個“冷得要死”的信號,你會怎麼樣?
當然是起牀蓋被子了唄!
同樣的道理,一桶冰水下去給身體的刺激是相當大的,這就使得無論在幻境中黑霧用處了怎樣的招數,身體的反饋全都只有一個字:“冷”。
這種違和感的反饋積累多了,黑霧的運算能力自然很快就被撐爆了。
不過對於艾薇兒,憐香惜玉的劉二狗可不捨得一桶冰水下去。
趁這個機會抓起艾薇兒的兔耳朵,放在手心順着方向一頓搓,沒過多久就見艾薇兒如臨大敵似的驚醒過來,臉上還帶着奇異的潮紅......
......
把自己的經歷和分析詳細的講了出來,衆人都是一副劫後餘生卻又哭笑不得的樣子。
伯特抱着自己的腳丫子......誒不是,是熊掌,一臉肉疼的說道:“俺那個夢裡,那黑影變成了跟俺一樣的樣子,然後俺們就開始打架。
但是打了半天誰也打不過誰,俺就一咬牙,使了個戰爭踐踏。
沒成想他竟然也會戰爭踐踏!於是俺倆就互相踹了半個多小時,踹的俺腳都麻了......”
一旁的艾薇兒也心有餘悸的對劉二狗說道:
“我也是,夢裡那個黑影變成我的時候着實嚇了我一大跳呢,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讓她用法術打了好幾下!”
“那她用什麼法術打的你?”劉二狗好奇道。
卻沒想到艾薇兒一下子就臉紅起來,猶豫了半天,才小聲說道:
“治療術......”
兩隻兔子對着扔治療術?衆人都是一陣大笑,連最老成的埃蘭斯特也忍俊不禁的問道:
“那你們就一直互相治療,我看也沒什麼好害怕的啊”
“治療術當然是沒什麼好怕的”艾薇兒沒好氣的瞪了埃蘭斯特一眼。
“但是我倆打着打着,我就覺得身上有點發熱,尤其是耳朵那裡,格外的......”
說着說着,艾薇兒再也說不下去了,紅着臉抱着腿就不做聲了。
那是,打着打着就**焚身的,換誰誰都受不了。劉二狗在一旁壞笑着,又偷偷彈了一下艾薇兒的耳朵劉二狗這一撩,原本就羞得擡不起頭的艾薇兒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跺腳,艾薇兒一溜煙的跑到筐子旁邊,頗爲生氣的對劉二狗喊道:
“你再這樣動手動腳的,我回去就找西雅圖姐姐告狀,說你欺負我!”說完便一頭鑽進筐子裡,卻是再也不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衆人見了,又是一陣大笑,只剩下劉二狗自己滿臉尷尬的站在原地。
倒是鼠老成精的埃蘭斯特看出點門道來,湊到劉二狗身邊對他擠眉弄眼道:
“依我看,這艾薇兒姑娘只說要告你‘欺負’她,可沒說要告你‘非禮’,說不定還是有戲的嘛!”
“誒誒,這做人可得講點道理啊!我怎麼就‘非禮’她了?摸......摸摸耳朵的事,能......能叫非禮麼?!”聽到“非禮”這倆字,劉二狗老臉一紅,連忙壓低聲音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