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於宗義內心震怒不已。
當他看見這份渝界風雲報。
“轟!”
他只感覺有晴天霹靂落下。
八宗論道第一,中聖榜第一,秦沉!
幾個醒目的大字,如同巨雷般衝擊着他的大腦。
“這,這不可能!!”
於宗義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雙眼血紅。
“這是假的,對吧?”
於宗義將渝界風雲報亮在元寧首座的眼前,求問道。
元寧首座就這樣冷冷的看着他。
一秒,兩秒,三秒。
寧靜之後,於宗義整個人啪嗒一下坐在了旁邊的木凳子上,失魂落魄。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感謝你?”
元寧首座冷笑着說道。
“若不是你,我們刀聖府就將秦沉收入了門下,現在整個渝界關注到的宗門就不是茅山,而是我們刀聖府。”
“真的是多虧了你,多虧了你啊!”
元寧首座正話反說,令於宗義無地自容。
“我,我沒想到。”
於宗義不知該說些什麼,頭皮都麻了。
“你沒想到?那你不妨現在想一想,再過幾年,我們刀聖府該怎麼對付他?”
比起痛失秦沉,這纔是元寧首座最擔心的地方。
茅山跟刀聖府積怨已深!
這樣下去,再過幾年,被趕出八宗之位的,就可能是他們刀聖府。
說不定到時候,反倒是他們刀聖府的遺蹟被茅山霸佔,一切都將反着來。
畢竟,刀聖府就只有一個燕子堯,而茅山呢?最起碼有三個燕子堯!
這怎麼鬥得過?
最可氣的是,其中一個燕子堯,還是於宗義送過去的。
而且論潛力的話,燕子堯都比不過秦沉!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以死謝罪,錯誤一定是需要買單的,而你的錯誤,代價太大,得用命來買單。”
於宗義全身狂震。
以死謝罪?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興致沖沖的趕回刀聖府,等待他的,居然是死亡。
而且,他絲毫不懷疑元寧首座的話。
以元寧首座的實力。
三招之內,於宗義必死無疑。
“二,殺死秦沉!”
元寧首座滿臉殺意。
既然已經得不到,那就毀滅!
於宗義目光一顫,道:“元寧首座,現如今這秦沉已經不僅僅是茅山弟子,殺了他,恐怕百家堂也不會放過我啊。”
此一時彼一時。
殺一個小天子,百家堂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所以你選擇一?”
元寧首座向他看來,目光冰冷。
“不!”
於宗義連忙搖頭。
“所以你選擇二?”
元寧首座步步緊逼。
於宗義咬牙:“如果我殺了秦沉,刀聖府會保我嗎?”
“你覺得呢?”
元寧首座反問,目光淡漠。
於宗義心中已有答案。
刀聖府這顯然是要將他當做棄子。
而他的作用,就是在被丟棄之前,替刀聖府解決一個禍患。
而且他沒有選擇。
因爲第二種選擇是死路一條。
“我選二。”
於宗義陰沉着臉。
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即日起,你跟我刀聖府再無半點瓜葛,明白嗎?”
元寧首座的聲音令於宗義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在刀聖府這麼多年。
他直到這個時候纔看清這座宗門的冰冷無情。
心中想到這些年跟刀聖府做出的貢獻,不僅是淒涼一笑。
這就是刀聖府給自己的回報麼?
可笑啊,真是可笑!
“我會派人盯着你。”
在於宗義離開的時刻,元寧首座又開口,於宗義渾身一顫,眼中血絲都泛了起來。
“殺死秦沉,是你唯一可能的活路。”
元寧首座最後告誡。
……
象州蕭家。
家主蕭傷命,看着手中的渝界風雲報,看了整整半個時辰。
四周,皆是蕭家長老。
一個個的,面色都極其的難看。
秦沉和他們蕭家之前的恩怨已經很深,甚至可以說是不死不休。
但現如今。
這一份渝界風雲報,令他們都沉默了。
“第一,從今日起,蕭家不準再跟秦沉作對,誰敢冒犯秦沉,我親自動手斬了他!”
“第二,你們都準備準備,備上厚禮,隨我去將茅山弟子都給接回到我們蕭家來。”
第一條,諸多蕭家長老還能理解,第二條就讓蕭家長老們感到吃驚了。
他們都知道茅山如今的處境,若是將茅山弟子都接過來,蕭家還是蕭家嗎?
到時候,象州恐怕就不是蕭家的天下,而是茅山的天下了吧?
畢竟,就算是遭到毀滅性打擊的茅山,也不可能壓的過茅山這隻猛虎。
“我們能夠拋棄恩怨,但你們誰能確定秦沉也能?再過一些年頭,秦沉一根手指就能滅了我蕭家。”
“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正好現在茅山的確是缺一個根據地。”
“而且,茅山能夠培養出秦沉,顧平安這些天才妖孽,一旦茅山來到我們蕭家,我們蕭家子弟不也是能夠第一時間得到茅山的培養嗎?”
“這件事情我考慮良久,利大於弊,作爲家主,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我是在爲我們蕭家的未來考慮,這是最優之策。”
兩日後。
蕭傷命帶着一衆蕭家長老,來到水壺城。
看見是蕭家的人馬。
秦沉第一時間還真以爲他們是來落井下石的。
甚至都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結果一聽他們是來化敵爲友的,而且願意讓茅山去到蕭家。
和青流首座一番商議後。
同意了蕭傷命的這個人情。
第一,茅山目前的確需要一個根據地,這水壺城只是一座普通城池,茅山又不是小門小派。
第二,蕭家作爲二十二家之一,也有幾座傳承遺蹟,修煉寶地等修煉資源,這是茅山目前很需要的。
第三,青流首座沒有白接受蕭傷命這個人情,答應會培養蕭家子弟,而且秦沉,顧平安等人也答應,每隔一段時日公開的講課指點。
而就在茅山諸人呼啦啦的來到象州之時。
都還沒有進入到蕭家。
秦沉就看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他筆直如劍的站在蕭家的門前,手中拿着一個酒壺,笑吟吟的看和他們。
“你是?”
蕭傷命有些疑惑。
“茅山首座,張留寧。”
酒鬼老道修剪了鬍鬚,穿戴整潔,面含笑容,春日的暖陽灑落在他的身上,一切都充滿着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