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猛地寂靜下來。
秦沉一路從曲寧洲以最快的速度去向滄州。
相隔數千裡的距離,秦沉就察覺到了這邊發生了極其可怕的戰鬥。
這讓秦沉頓時心中一動,以最快的速度朝這邊趕來。
這就讓秦沉看見了,那自蒼穹而上落下的一腳踩碎樓門大聖的畫面。
秦沉無法找出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那一腳,總之那一刻,秦沉的心靈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如同狂濤一般,久久無法平靜。
恐怖!
震駭!
這一腳使得秦沉留下相當深刻的印象,即便是許久時間之後,每每回想而起時,都仍然會心血激昂。
先前看江老爺子連殺兩位中聖時,秦沉感受到了力量的強大,可和這一腳相比,似乎前者都根本算不上什麼。
這到底是有多強?
秦沉覺得直接的世界觀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因爲對方的強大已經超出了秦沉的想象。
在短暫的震驚後,一種激昂的熱血和豪情壯志在自己的體內如同火山的噴發而出,瞬間便熱血沸騰。
原來,這世間的強者可以如此之強!
“恭迎七堂主!”
江老爺子向蒼穹之上微微行禮,以他的輩份和資歷,能讓他如此對待的人,整個渝界恐怕都找不出來多少個。
司高楚還震驚於一腳被踩死的樓門大聖,‘七堂主’這三個字,卻讓司高楚如同被閃電擊中了般,那張臉龐,肉眼可見變得慘白如紙。
現在是冬天,天氣寒冷。
可司高楚的額頭上卻不斷的有着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後背更是冷汗狂流,一身的衣衫也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完全溼透。
汗水順着他的身體滑落在地面,積雪和他的心,都慢慢的化成了水。
大長老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嘴脣竟然發紫,如同吃了某種毒藥一樣,一股黑暗的絕望籠罩住了他,讓他恐懼。
一道身影自蒼穹之上降臨,秦沉一眼看去,根本都看不清對方的面容,甚至連是男是女,秦沉都無法分辨。
這種感覺就和秦沉當初在司家看見寶盒中那位樓蘭古族的強者時一樣。
對方的實力超出自己太多,連想看清對方的面容,都是奢望。
秦沉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但他知道,江老爺子等人應該都知道。
特別是司高楚和大長老的反應,簡直就如同凡人見到了鬼神一般的懼怕。
七堂主緩緩落下,單手一招,從樓門大聖已經化爲碎片的屍體上撕下了一道帝神紋。
他將帝神紋端詳了兩遍,將其丟到司高楚的面前:“給我一個解釋。”
“噗通。”
司高楚雙腿突然發軟,無法站起,直接跪倒在地,眼睛都不敢擡頭去看七堂主,腦袋匍匐在地上。
“七堂主,此事不是您想的那樣,與樓蘭古族勾結的確屬實,可從始至終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我司家其餘人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司高楚沒有狡辯,根本就沒想能夠把七堂主給糊弄過去,他將全部的罪過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時候司高楚才最終明白,這一切都是江老爺子佈下的一個圈套。
無論是紫葉劍聖還是七堂主的現身,肯定都不是巧合。
只是,此時司高楚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報復江老爺子,只希望此事能不牽連到司家。
他一生爲司家,與樓蘭古族勾結,也是希望司家能借此強大,如若司家因此而斷送在他的手中,他司高楚定然會死不瞑目。
七堂主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只見司高楚突然面色漲紅,隨即噴出一口血,緊接着全身猛地膨脹起來,嘭的一聲爆炸,死無全屍。
一旁的大長老嚇得魂飛魄散,匍匐在地渾身顫抖,體內的溫度低的嚇人。
“勾結帝神族一脈,死罪。”
七堂主的聲音淡漠而威嚴:“司家違反百家條令,現將其移出‘二十二家’且全族扣壓!徹底清查!誰若杵逆和反抗,殺無赦!”
全族扣壓!移出二十二家!
大長老渾身巨顫。
若是其他人這樣說,他根本不會當回事。
但這話出自七堂主,他知道,司家完蛋了。
此次事件之後,司家都將一去不復返,且將淪爲諸武百家爲之唾棄。
不論此事是不是真的只是司高楚一人所爲,但,司高楚爲司家之主,他做的決定,就需要司家全族來買單。
“恭送七堂主。”
江老爺子和紫葉劍聖對七堂主拱手一禮,七堂主的身影如同虛無般的消失,如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秦沉的心靈深受震撼,猜測着這七堂主究竟是何方神聖,對方似乎掌管着無上權勢,一言就能廢除一個傳承了上千年的世家。
不過,再回想到那震撼絕倫的一腳,秦沉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匹配,正因強大,所以權勢滔天。
“老爺子!”
江澄玥迅速的撲了上來,眼中竟是有淚光閃爍,剛剛發生的事情峰迴路轉,幾次都讓江澄玥覺得心都要從體內給跳出來。
江老爺子溫柔的捏了捏江澄玥的小臉,道:“嚶嚶,這不沒事了嗎?放心,老頭子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並不代表,誰都可以欺負。”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間落到此時仍然匍匐在地的大長老身上。
大長老緩緩擡起頭,臉龐上竟然是眼淚橫流,突然嘶吼:“爲什麼?爲什麼要把事情做的如此決絕?”
像司高楚,大長老這樣的人,不知爲司家付出了多少心血,幾乎一輩子都付出在了這上面。
“決絕?”
江老爺子諷刺一笑:“你司家這次完完全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勾結樓蘭古族,你們怎麼敢的啊!”
大長老悲憤不已,竟是頭一歪直接昏死了過去。
“江老爺子。”
秦沉疾掠而來,朝江老爺子拱手一禮。
“老爺子,他就是秦沉,訊息就是他傳給我的,藍心湖遺蹟也是他守住的。”
江澄玥興致沖沖的向老爺子介紹秦沉。
“原來你就是嚶嚶一直念道在嘴邊的秦沉啊。”江老爺子笑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