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傲朗聲道:“江家永遠不會放棄任何一位忠誠於家族的族人。”
“那我們要的人呢?”
二長老暴吼道,一邊不交人,一邊又要保江家人,這是選擇題,不是全選題,只能二選一。
“司豐山,就連你都敢在我面前大吼大叫?”江傲氣勢逼人,如同天穹壓頂。
二長老司豐山冷笑:“江傲,我奉勸你現實一些,要麼交人,要麼我們殺人,不可能有萬全之策。”
若是之前,給司豐山一萬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和江傲作對,可現如今,司豐山底氣十足。
是忘恩負義,還是背棄同族,不論江家選擇哪一個,都會受到詆譭。
這正是司家想要的!
先擊毀江家的名譽。
一座家族,宗門,若是沒有了名譽,無論再大的勢力,都必然無法立足。
江傲道:“人,我們江家不會交,而我們江家同族,你們敢殺他們一人,我必讓你們司家三位聖者今日全部命喪木棉山。”
你敢殺我同族,我就敢要你性命!
此時,江傲展現出了一種久居高位的強大氣場。
就連江辰,都是心中微顫,認知到自己距離江傲,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此次江家政變,如果不是有江傲在把持,以江尋海這個老匹夫的陰險狡詐,江家恐怕早已易主。
司豐山暗怒,竟是提手一抓,將一名江家老者如同拎小雞一般的拎了起來。
“江傲,我給你三息時間,你要是不交人,我就先殺一個讓你看看!”
比狠?
我司家不懼!
司豐山暴吼:“三。”
江傲冷冷的盯着司豐山,一股暗勁流露出來,木棉山上的大片積雪嘩啦啦的從山上滑落,造成了一次小雪崩。
“二。”
司豐山眼神逐漸狠辣。
冬日暖陽下,氣勢格外的凝固,似連空氣都被凍結。
被司豐山抓住的江家老者大喊:“總會長,我活了這麼多年,也活夠了,不必有自責。”
明知下一瞬就會命死當場,但他竟反過來安慰江傲。
濃濃的家族情,感染到現在的許多人,包括江傲。
司豐山的神情變得無比猙獰,如同徹底暴露的醜陋惡魔:“江傲!你真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不敢殺他嗎?”
他原以爲江傲會服軟,可沒想到,到最頭的關頭,江傲連神色都沒有變化一下。
這使得司豐山忍無可忍。
“司豐山,你動他一根手指頭試試。”
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一道蒼老聲音卻讓正準備痛下殺手的司豐山如墜冰窟一般,身體竟是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無數雙的視線都望了過去,一名穿着火紅色遇周聖服的白眉老者,從木棉山的底下登山而來。
他走的很慢,但每跨一步,卻都有數十里的距離,只走了三步,就已經走到了木棉山頂。
“老爺子?!”
待在秦沉身邊一直沉着冷靜的江澄玥勐地失聲,下意識就要衝上去被秦沉急忙拉下。
“別衝動。”
秦沉安慰了她一聲,看向突然現身的江老爺子,心中一樣吃驚不已。
不是說江老爺子病危,命不久矣嗎?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司豐山的殺手徹底的僵在了半空中,還真的就因爲江老爺子輕飄飄的一句話從而不敢再下手。
“咳咳咳……”
江老爺子捂着胸口咳嗽了幾聲,臉色不太紅潤,似乎真的病的很重,就像是一顆枯老的枯樹,一陣風吹來,都能將其給颳倒。
江辰急忙掠了上去,攙扶着江老爺子,讓江老爺子能夠在雪地上站穩。
“還是小辰貼心啊。”
江老爺子笑着道。
江辰滿臉皆是驚訝和擔心:“老爺子,您不必來的。”
自從老爺子病重後,江辰就沒見到過老爺子,不止是他,除了爲老爺子醫治的醫師之外,就無人知道老爺子究竟在何處。
否則的話,以江尋海的狼子野心,鐵定會刺殺江老爺子。
正因如此,老爺子的出現才突然的令人心驚。
江尋海望着老爺子的眼神深處有着一絲懼意,可看老爺子咳嗽連連,連站都站不穩,那一絲懼意立刻便消散掉了。
看來傳聞果然屬實,老爺子大限將至,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再也起不來。
既然如此,自己何故擔心?
江尋海的腰桿一下子挺得筆直,甚至,眼中流出殺意。
今日若殺死老爺子,自己再和司家聯手讓江傲伏誅,江家還怎麼可能鬥得過自己?
一想到自己能夠做主江家,江尋海的內心本能的振奮起來。
“我怎麼能不來。”
江老爺子虛弱的笑了笑, 看向司豐山:“還不把他給放下來?”
司豐山盯了江老爺子三息,斗膽開口:“老爺子,您都已經病重成這樣,不好好的養病,還來參合打打殺殺的事情,若是夭折了,誰負責?”
他不僅沒放人,反而還在暗暗威脅江老爺子,這使得江家皆是憤怒不已,大逆不道!
江老爺子倒是神色如常,接連的咳嗽了好幾聲,江辰都生怕老爺子倒下了,擔憂之色更爲濃郁。
“老爺子,不如我扶您回府吧?”
秦沉遠遠的看着,不由得想起先前在冬季秘境中,江老爺子使用聖降珠降臨,滅殺疾風祖巫的場景。
當時,即便是隔着聖降珠,秦沉依舊是能感受到老爺子的強橫,看到老爺子如今衰敗成這樣,秦沉心裡着實有些不是滋味。
再強的強者,也終有落幕之時麼?
江老爺子搖了搖頭,擡頭看向司豐山:“我說話困難,不想說太多的話,我也只給你三息時間,你要是放人,打道回府,今天便罷了。”
打道回府?
司豐山冷笑。
我們做了這麼多,你一句話,我們就得打道回府?
是,你江老爺子聲威極大,可那是以前!
看看你現在這幅連風都能颳倒的樣子!
大長老盯着虛弱的江老爺子,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安感,不由得道:“司豐山,跟老爺子說話稍微客氣點。”
司豐山已經完全上頭:“犯得着嗎?一個老東西罷了,隨時都能入土了,還想着倚老賣老,他以爲他還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