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雨侯落入地下暗河中,將河水都瞬間染成了紅色。
炸開的胸膛已經能看見森森白骨和內臟。
“如若我不是中境道神,已經上軀鑄聖的話,這一擊,怕是能夠要我半條命。”
廖雨侯的心中震顫更加。
上軀鑄聖致使廖雨侯的上軀肉身化爲聖軀,堪稱是不破不滅,但仍然是被寧疆桃一擊死皇印擊穿,可見死皇印一擊有多麼的強橫。
如若廖雨侯是下境道神,沒有上軀鑄聖的話,這一擊死皇印,足以將廖雨侯打的爬不起來,再無戰力。
“難怪年紀輕輕的,就能夠當上萬巢商會七堂之一的副堂主。”
廖雨侯原先以爲寧疆桃是依靠自己在渝界的美名成爲的萬巢商會副堂主,現在才知道,藏在寧疆桃美貌之下的,是無比恐怖的實力。
“可惜,我用的是人海戰術。”
廖雨侯自認跟寧疆桃同境界單打獨鬥,不是她的對手,但是,眼下這可不是公平的對決,而是一場人數的碾壓。
廖雨侯吞下一顆療傷丹藥,從地下暗河中翻起身來,準備繼續戰鬥。
忽然間。
一把戰槍以相當迅捷的速度和刁鑽的角度,向廖雨侯刺來。
廖雨侯全身勐地一緊,瞬間感覺到了死亡的危險降臨。
誰?
廖雨侯記得,秦沉用的是刀,寧疆桃用的是暗器,哪裡來的槍?
“噗!”
戰槍刺入廖雨侯的心口,刺穿了廖雨侯的心臟,鮮血四溢。
一張冷漠,憤怒,殺氣騰騰的面孔,出現在廖雨侯的眼前。
“是你?!”
廖雨侯的手緊抓着刺入心臟的戰槍,嘴角不斷的淌出鮮血,相當吃驚的望着眼前的人影。
榮小西如同一隻陰狠毒辣的兇獸般,盯着廖雨侯:“是我。”
在聽完秦沉的那些話語後,榮小西大有所獲,在看見廖雨侯的第一時間,並未輕舉妄動,而是選擇隱忍。
榮小西就像是一隻真正高級的獵手,等待着最佳捕獵時機。
就在剛剛,他便找到了最佳捕獵時機,從而毫不猶豫的瞬間出手。
一擊得手!
廖雨侯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是前幾天在自己手中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那個人。
最奇怪的是,對方的實力並沒有上漲太多。
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榮小西的手宛若閃電般的探出,捏住了廖雨侯的脖子,將他從地下暗河中提了起來。
受了一擊死皇印,又被榮小西一槍刺穿心臟,若是常人,早就已經死亡。
廖雨侯雖然沒死,但渾身都提不起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榮小西將自己當做死狗一般的對待。
“讓他們都住手,不然的話,我就捏斷你的脖子,打碎你的腦袋。”
榮小西冷冰冰的道。
雖說廖雨侯已經完成上軀,下軀鑄聖,可是,聖軀並非真正的不死不滅。
脖子被捏斷,腦袋被打碎,廖雨侯是必死無疑的。
廖雨侯覺得無比的憋屈,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落到榮小西的手中,被榮小西完全掌握主動權。
在廖雨侯猶豫間,榮小西的另一隻手直接挑起勾月槍,槍尖刺入廖雨侯體內狠狠的一攪。
“啊!”
廖雨侯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疼痛無比。
“都住手!”
廖雨侯大叫,臉色慘白如紙,鮮血像是水一樣的不斷的從他的身體上的各個傷口中流淌而出。
廖雨侯乃是皓月守衛,在場的皓月族高手,都必須得聽從他的號令。
在廖雨侯一聲大喝下,原本正在爆發的激烈血戰頓時停止下來。
望見被擒住的廖雨侯,皓月族高手的面色皆是變幻不停。
秦沉暗道:“小西師兄完全將我說的那些話悟透了。”
短短几句話,卻完全改變了榮小西,秦沉覺得自己的那些話說的非常的值得。
“讓他們讓開,留出一條路。”
榮小西繼續說道。
廖雨侯臉色一變,道:“你和秦沉都可以走,但是寧疆桃必須得留下。”
他已經失利過一次!
此次費盡功夫,找來這麼多皓月族高手,就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
如若還沒能抓回寧疆桃,廖雨侯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回去和齊溪交代。
最壞的情況,寧疆桃必須帶回去!
“這麼說,你是不想活了?”
榮小西再次使用勾月槍在廖雨侯的體內攪動,劇烈的疼痛使得廖雨侯慘叫連連,氣息變得無比的虛弱。
他是道神,從他體內流出的神血,都帶着神力,不斷的落入地下暗河,使得地下暗河如同一鍋被煮沸的熱水般,不斷的冒着氣泡。
“小子,你最好放開廖守衛!否則的話,你必然是死路一條!”
有皓月族高手向榮小西嚴厲的警告道。
榮小西冷笑:“死?我一點都不怕死,別拿死亡來威脅我,沒用!”
此刻,榮小西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現着爹孃和牛角村的鄉親們橫屍遍野的畫面,眼角泛着淚,淚中帶着血。
說話的時候,勾月槍還沒有停,劇痛不斷的折磨着廖雨侯,讓廖雨侯終於是忍不住了。
“退開!讓他們走!”
廖雨侯大喊一聲,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般,聲音完全嘶啞。
諸多皓月族高手面色一變,有人道:“廖守衛,真的讓他們走嗎?若是讓他們走了,我們該如何回去和聖女殿下交代?”
皓月族的族人,都知道齊溪的手段!
惹怒了齊溪,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榮小西將勾月槍直接捅到了廖雨侯的咽喉,使得廖雨侯的眼淚和鮮血不受控制的流出。
“退……退開!讓他們走!”
廖雨侯吼了一句話,嘴裡唾液和血液混雜在一起流出,說話都變得很是艱難。
他當然知道放走了寧疆桃回去沒法和齊溪交代。
可此時,他的命都快沒了,又哪裡還顧得上怎麼回去跟齊溪交代?
先解決眼前的難題再說其他!
皓月族的高手臉色都很不好看。
可是,看廖雨侯已經快奄奄一息,再加上廖雨侯的確是他們的領袖,雖然心中極其不願,但最終還是讓出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