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這樣不太好吧,畢竟來者是客,且那沈從的修爲不低,當是六階行雲,還有一頭六級妖獸,實力不可小覷,興許身後還有一些背景。有人馬上反對道。
“有實力又如何,難不成還要在我們天師派翻出個浪不成?至於他身後的背景,再強難道能夠強過趙公子?而且我也沒打算對他如何,就是告訴他要面對的是什麼人。那是趙公子,只要將趙公子的力量說出,他沈從只要是個明白人,肯定要走,甚至會嚇的馬上離開!”鄭克禮冷笑一聲道,其他人一聽,也確實是這樣一個道理。
周刻走進,看見周圍各峰的峰主還有長老,頓時緊張起來,“弟子拜見各位長老峰主。”
“嗯,那沈從是不是在門外候着?你叫他進來吧。”鄭克禮微微點頭。
“弟……弟子無能,那沈從並沒有來。”周刻一下跪在了地面上,之前在路上還沒感覺,此刻在這麼多長老的目光下,周刻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錯事,心中更是將沈從罵死,乖乖的跟來,不就沒那麼多事情了。
“你說什麼!”鄭克禮的眼睛一下瞪起,周刻感覺身體一寒,竟是有些說不出話。
“你是沒見到沈從還是如何?”旁邊有一峰的峰主輕聲問道,周刻身體微微一輕,知道是這峰主幫助自己,也不敢拖延,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全部講出。路上想的添油加醋,此刻卻是做不到,將之前發生的場景全部還原。
但就是如此,也讓在場的人臉色微微一變。沈從這做法未免太不將鄭克禮放在眼中,說什麼也是天師派的長老,沈從竟敢說不見就不見,甚至還拿了一塊玉石過來,這是要做什麼?
而此刻鄭克禮臉色鐵青,往日在天師派,可沒人敢這樣對他。即便是面對掌門,鄭克禮也是有什麼說什麼,而他去請其他峰主或者長老,那些人只要有空就必定要來。而聽周刻的話,那沈從分明有空,竟然敢不來。
“真是好,好的很啊!”
鄭克禮怒極而笑,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正張桌子轟然崩塌。周刻心神一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鄭克禮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將那玉石給我看看,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敢不來見我!”聲音冰骨刺寒,讓人發麻。周刻將玉石攤在手中,戰戰兢兢,生怕被泄憤。
“師叔息怒,那沈從應該是剛出門歷練,所以不懂得規矩,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有人在一旁勸道。
“不懂規矩,就可以不要規矩嗎!不懂可以教,既然他不懂,那我這次就要代他師長,好好的教他一下,什麼叫尊重長輩!”鄭克禮怒吼一聲,低頭看向周刻手中的玉石,平平淡淡,沒有一絲出奇,根本不是什麼名貴的靈材,就是普通的玉石。
看到這,鄭克禮心頭更怒,也不想再看,一把拿過玉石,體內的真元一催,就將要這玉石捏成粉末。此刻在鄭克禮的心中,沈從與這塊玉石無異,鄭克禮都想一把將其捏碎。
“嘭!”
玉石沒碎,鄭克禮的手掌反而被嘣開。鄭克禮一怔,接着就是冷笑,以爲是有禁制,而剛纔他也沒有用全力。想到此處,鄭克禮的手掌驟然變紅,當中似有火雲在燃燒,天師派雷火雙絕,作爲天師派的老一輩,鄭克禮自然不會差多少。
赤紅的手掌抓住玉石,鄭克禮用力一捏,但這次更大的反彈力爆發了出來,鄭克禮的手掌甚至一陣痠麻。還沒等鄭克禮再做出其他的舉動,整個玉石驟然一震,一頭蛟龍自玉石內衝出。
“吼!”
龍吟的咆哮聲轟然爆出,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出,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體內的真元一滯,接着就是魂海劇烈的翻滾起來。那些六階行雲還好,只是臉色一陣潮紅,而低於六階的,直接內傷,嘴角流出鮮血,而在玉石面前的鄭克禮更是被震的全身失去力量,竟一把跪在了地面上,與那周刻面面相覷。
所有人都愣在當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六階修行者畢竟確定了自己的道,馬上就醒轉,看着半空中漂浮的玉石,上方蛟龍遨遊,想到一個可能,臉色蒼白一片。
馬上有弟子上前將鄭克禮扶起,之前龍吟聲絕大部分的力量都是朝着鄭克禮發出,也正因爲如此,其他人只是受點威懾,而鄭克禮卻是全身失去力量。那種神魂上的壓制,讓鄭克禮根本無法做出其他的舉動,此刻被弟子扶起,全身還是一陣疲軟,而這更多的則是心中的驚懼。
“七階,這是七階之力!”
有人低聲道,言語當中充滿了敬畏,此刻看着玉石,已經與看鬼神無異。而不用這人說,此刻只要稍微有些見識的,都明白剛纔玉石爆發出來的力量代表了什麼。而一想通這個關節,臉色全部白刷。
鄭克禮心臟劇烈的跳動,看着玉石,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剛纔那些憤怒早已不知道跑到哪裡去,而如今在心底滋生的,則全部都是恐懼。七階,這可是七階搬山境的力量,那是足以一人將整個天師派橫掃的恐怖之力,而如今卻出現在這裡。
更關鍵的是,他們與這玉石的主人,似乎關係不怎麼好。在場所有人能夠想到的,就是沈從背後有一個七階搬山境的強者撐腰,而拿出這塊玉石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告訴所有人,自己是什麼背景。
“難怪,難怪那沈從面對趙公子,沒有一絲的懼色,原來兩人都差不多。”有人呢喃道,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害怕。
而鄭克禮此刻則幾乎要哭,但凡七階強者留有真元的東西,其實都有一絲玄妙的波動,與六階真元完全不同。但剛纔拿到玉石,鄭克禮並沒有感覺到,也就是說,肯定是沈從故意隱藏起來,這是要讓他出醜啊。但鄭克禮如今什麼都不能說,這個虧是吃定了,而更爲主要的是,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不好,要找掌門,如今的事情麻煩了!”
鄭克禮驟然一驚,向前邁出一步,卻是踉蹌了一番,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鄭克禮也不管,頑固的走出去。其他人一怔,接着反應過來。如今這沈從與趙月痕背景相同,都是二世祖啊,他們到底要將金柳怎麼做選擇?
之前一直偏袒趙月痕,不就是因爲趙月痕身後有一個斬龍道人。如今這沈從絲毫不差,得罪任何一方他們天師派都受不了,這個決定該如何下?這本來應該是好事的,如今怎麼就全部變成這樣了,所有人茫然。
天師派主峰,周徊的寢室內,周徊與古順正相對而談,不過絕大部分都是古順在說,而周徊在聽。而隨着談話的不斷深入,周徊的神情變得越發古怪,甚至是質疑與不信,但偏偏古順說的極爲的認真。看着古順的神情,周徊又不得不相信,這種信與不信,簡直就是一個虐心的過程。
事情說完,古順頗爲閒情的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喝上一口。古順的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而周徊則在消化古順所說的,但如何消化,心中還是難以平靜,只因爲古順說的事情,實在太過讓人無法相信。
“師弟,你之前說的其他,我都相信,包括那個神秘的小鎮,爲兄也相信。但那沈從,他真的擁有七階搬山境後期的戰力?他年紀還未過三十吧,爲兄不是沒有見過所謂的妖孽,但妖孽到這種程度,這實在是……”
周徊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七階搬山境,而且還是七階搬山境後期。整整一個天憫國,也不過三個七階搬山境,而且只是初期而已。單單這樣,就已經威懾到其他國家,讓其他國家的修行者不敢輕易越界。
而如今,古順卻說,一個不過三十之數的年輕人,已經擁有七階搬山境後期的戰力,而且這個年輕人如今就在天師派,他還見過,而且與天師派的幾人關係還非常好。這些種種,即便以周徊的閱歷,都覺得很是瘋狂。
“真靈堂預備王者,如果機緣得當,怕是能夠得到真正的王者之位。”古順輕聲一笑,又拋出了一個消息。周徊眼睛瞪大,難以置信的看着古順,當年天師派的祖師,聽聞似乎都沒有闖過預備王者測試。
古順很是享受的看着周徊,這種震驚的神情讓古順懷念,因爲當初每當他聽到沈從的消息,他也是這樣的心情,如今總算有其他人也是這樣了。
“掌門,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鄭克禮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打斷了周徊震驚的思路。
“師叔請進。”周徊起身開門,一眼就看見鄭克禮略微驚慌的神情。
“師叔,你這是?”古順疑惑,不知道什麼事情將這個老頑固驚成這樣。鄭克禮看見古順,也沒在意,如今最要緊的是將事情說出,好讓門派做出正確的選擇。
“那個沈從,背後有人。”鄭克禮將門掩上,低聲道。
“什麼人?”周徊眨巴着眼睛,怎麼着,那沈從已經七階搬山境後期的戰力,在他之上還有其他人,那不是要到八階歸元去了!周徊看向古順,之前可沒說這個啊。
“高人,跟斬龍道人一樣高的高人。”這話聽着有些好笑,但此刻鄭克禮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他已經被完全驚住了。
“斬龍道人?”
古順不由翻了個白眼,這個高人可不夠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