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身形沖天而起,將所有得到的乾坤袋收走,身形恢復正常,直接朝着遠處飛走。就在剛纔短短的時間內,沈從心頭的那股危機感不斷上升,幾乎到了讓沈從頭皮發麻的程度。追殺的人快到了,沈從必須馬上走,也正因爲如此,剛纔沈從纔不想給予黃啓懸任何解釋的時間。
百里之外,一隊人馬出現在鑲邊城外。鑲邊城時刻都有人來往,多一隊人少一隊人,並不是什麼特殊的事情,但此刻,所有城門處的人都擡頭看向他們,目光當中滿是敬畏與羨慕,而敬畏與羨慕都是同一點,這些人的恐怖實力小說章節?。
天地靈氣近乎環繞着這些人,那裡似乎有個巨大的漩渦,甚至他們望過去,都無法看清這些人的面目。以修行者的目力,十幾裡外的東西都能看的清楚,如今不過區區幾百米,卻是什麼都看不清,想要做到這點,對方的實力必須遠遠的超過你。
“氣息在這裡極爲的凝厚,人在裡面的可能性很高。”越牽蘊看着手中的銅鏡平淡道。
“這個城池不簡單,那些陣法不說,在其中心位置,有一道極爲磅礴的氣勢環繞!”洛允山皺眉道,按說應該直接衝進去抓人,不過如今這樣看來,似乎有些不妙。
“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城池不成!”越鏢嘴角微微一撇,身在越雲堡,見過太多的高階修行者,越鏢還真心看不起外面的那些人,即便是七階搬山境強者,也只能引起他的重視而已。
“怕自然是不怕,但沒有必要的得罪,那只是最爲下策的方法。”越牽蘊搖頭,體內的氣息驟然勃發,朝着鑲邊城蓋壓而去。
鑲邊城內的人心頭全部一沉,似乎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但在鑲邊城,又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而那些此刻在城門的修行者,感受更是明顯,幾乎要拜倒在那。越牽蘊自然散發的氣息與全力激發,兩者自然天壤之別。
“哪位朋友光臨我鑲邊城,有失遠迎,莫要怪罪纔是!”笑聲傳來,一道身影幾步之間就來到城門上方,正是鑲邊城城主霍壟。
“不請自來,閣下不要見怪!”越牽蘊拱手,臉上帶着一絲笑容。七階搬山境中期,已經足夠越牽蘊以禮相待了,兩人就修爲上而言,起碼屬於平等的地位。
“哪裡話,幾位遠道而來,有什麼話,可入城再說!”霍壟輕聲一笑,目光在隊伍當中掃視了一遍,輕聲笑道。與此同時,鑲邊城內又升起幾道光華來到霍壟的身旁,全部都是七階搬山境強者,儘管只是初期,但足足有五人之多。
“入城倒是不必,我們來這隻爲尋找一人,如果閣下能夠提供一些幫助,我們感激萬分!”越牽蘊神情不變,但心中也爲這個城池的頂尖強者的衆多而感到一絲心驚。洛允山幾人更是直接收起了輕視之心,以他們的力量,真要發生衝突,恐怕還要被對方吞掉。
當然,如果擺明身份,恐怕鑲邊城的實力再強,也絕對不敢攻擊他們。越雲堡身在海外,與混亂之地相隔很遠,但越雲堡的名頭,只要稍微上點檔次的人,就絕對不會沒有聽說過。
“不知朋友要找何人?”對方不入城,霍壟也沒有多少在意,換做是他,也絕對不會入其他人的老巢,那是將生死交給他人,強者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見過此人?”
越牽蘊手指向前一點,一道虛影飄出,同時還有特殊的氣息搖曳在四周。霍壟靈覺一掃,眉頭不由微微皺起,這人的摸樣,霍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這股氣息卻是有些熟悉。念頭稍微一動,霍壟終於想起自己在何處見過,不就是前幾日城門口的那場戰鬥,霍壟記得自己還誇過那個年輕人。
氣息一摸一樣,只是容貌對不上,不過這點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如今各種易容秘法盛行,換個容貌很是簡單,但專屬的氣息卻是無法改變,起碼沒有特殊的機緣,是絕對不會變化,突破六階,氣息已經完全確定。
“不知閣下可有印象?”越牽蘊道,從霍壟的神情上看不出什麼。到了這個層次,一個個都是老狐狸,想要輕易從神情上判斷什麼,那太過困難。甚至有時候,即便看到什麼,也不能輕易相信,因爲那可能是對方故意透露給你的假信息。
“倒是有一人,不過如今不在城內了。”
霍壟沉吟了一番,最終沒有隱瞞什麼。說到底,他與沈從根本不認識,連正式見面都沒有。爲了這樣一個人,而得罪這些明顯來頭不小的人馬,顯然很不合適。儘管霍壟覺得沈從將來可能會不凡,但那也是將來而已。雙方不過路人,不存在什麼信任與背叛的問題。
“不在?”越鏢眉頭微皺道。
“怎麼,幾位不相信不成?”霍壟一笑,神情上看不出惱怒。
“並非不信,只是爲了追這人,我們不遠千里而來,總是想謹慎一些爲好。”越牽蘊攔住越鏢,解釋了一句。
“你們不信也正常,也可入城找上一番,除了一些地方不能去之外,所有位置都可找。”霍壟倒是顯得很好說話。
越鏢看向越牽蘊,這次主事的是越牽蘊,該如何做,自然要詢問越牽蘊的意見。越牽蘊沉吟,手中銅鏡翻轉,真元不斷輸入,銅鏡越來越亮,而當中顯現出來的信息自然也變得更爲詳細。
“那人可是在這裡住了多日?”越牽蘊擡頭道。
“嗯,半月有餘。”霍壟點頭,當初看到沈從的戰力,霍壟興趣之餘就讓人找了一下沈從的信息,因而知道了一些。
“何時離開?”
“就在今早。”
“今早?什麼方向!”越牽蘊神情一動,他已經相信了霍壟的話,因爲這從銅鏡上得到的消息相差不大。銅鏡並非萬能,只能根據氣息查找,鑲邊城氣息更濃厚,自然指向這裡,如果是今天早上離開,確實無法找到,有着一定的延遲,也算是銅鏡的一種缺陷。
畢竟這只是越雲堡內那件靈器的一個分身,如果是正牌在這裡,也就不用那麼麻煩。但那靈器是堡主所用,又有什麼人敢出聲,要那靈器親自動身?
霍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嘴巴微動,正在給自己的手下傳遞信息,不過片刻,信息確認,霍壟手指一個方向,“大概是在那邊,具體去哪,我也無從得知。”
“多謝!”
越牽蘊拱手,指揮着越雲堡的人馬朝着這個方向行去。霍壟本想挽留,最後卻是沒說,終歸不是同路之人,說的再多,做的再好,也沒有多大的效果。只是片刻功夫,越雲堡的人馬就消失不見。
“大哥,你何須對他們這樣客氣。”旁邊有人出聲道,是個中年人,可能是修煉功法的緣故,比起霍壟,年輕許多。而兩人關係莫逆,這中年人平日也以霍壟馬首是瞻,只是剛纔看霍壟的態度,有些不解。
“他們的實力值得我客氣,且這些人的背景怕是不凡。如果我之前沒有看錯,他們當是越雲堡的人。”霍壟收起笑容道。
“越雲堡,城主確定沒有看錯?”周圍五人均是一驚,越雲堡的名頭實在太大,雖說算不上最爲頂尖的勢力,但對於他們來說,鎮壓一個鑲邊城卻是已經足夠。
“之前那人手中銅鏡,我往年有幸見過一次,除了越雲堡,想不出有其他勢力會有。”霍壟搖頭,手拿銅鏡,必然是爲追殺越雲堡的敵人。霍壟沒想到,自己當時有些欣賞的那個後輩,竟然得罪了越雲堡,並且還讓別人發佈了追殺令。
“可惜了!”
霍壟搖頭,霍壟本以爲那後輩將來必有一番作爲,但如今越雲堡派出七階搬山境中期強者,更還有一名七階初期在旁協助,這樣戰力,莫說什麼逼近七階的戰力,即便是七階初期,都要被殺。
七階中期比七階初期強大許多,當年霍壟就殺過一名七階初期強者,還將其懸掛在鑲邊城的城門。而霍壟在越牽蘊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很顯然,越牽蘊的力量比普通的七階搬山境中期還要強一些。
“還是城主英明,不然惹到越雲堡,鑲邊城怕是有難!”有人笑着道,越雲堡的霸道向來出名,能不得罪,自然就不要去得罪的好。
霍壟輕聲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對着幾人拱了下手,身形消失不見。
“黃老怪,你今天怎麼一句話都不說,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剩下五人都是鑲邊城頂樑柱,難得聚在一起,竟是都沒走,反而聊開。
“族內死了個嫡系後輩,聽聞其清早就是往這個方向而去!”黃書柺沉聲道,神情顯得有些陰冷。
“嘖嘖,運氣這麼差。不過如今你可不要過去,免得遇到越雲堡的那羣人,扯上什麼麻煩!”雖是有取笑,但還是提醒了一句,他們雖爲七階搬山境強者,但與越雲堡相比,還是差了太多。
黃書柺沒有說話,最終點頭,雙方確實差了太多,黃書柺在對方面前,最多保持一個基本的臉面不丟而已,對方真要做出什麼狠事,黃書柺自己都危險。
幾百裡外。
沈從心臟越跳越快,那種危機感幾乎要將沈從淹沒。
“明明已經將全身氣息斬除,爲何還會如此!”沈從緊握龍雀刀,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