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小心啊!這個人身上充滿了濃濃的煞氣!”琳兒擔心的說道。
江夏這才恢復常態,自己已經是金丹期的修士了,竟然還會芳心大亂。
一縷法力打入二鳴體內,江夏的眉頭越皺越緊!身體還好沒有大的創傷,但血肉之間佈滿了血煞之氣,丹田的氣海,更是支離破碎,除了中央的黑白氣海還算完整以外,四周的血海則是一片凌亂!神識海中始終無法探測,感受不到一點阻力和迴應,整個神識消失不見。
二鳴哥也進入了修仙界,且已經達到築基後期修爲,不知道遭遇了什麼,竟如此悽慘,丹田被毀,還能修行嗎?不知道二鳴哥能不能承受的住這樣的打擊,看着二鳴血跡斑斑的衣衫和凌亂的黑髮,心裡一陣絞痛!
不行,我一定要幫助二鳴哥,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幫助二鳴哥,眼神裡滿是堅定。
想到此處,再無心逗留,放出一片玉舟,帶上琳兒飛快的奔向瓊州玄玉門方向。
朝廷派往自由城的百萬士兵離奇消失,自由城近六十萬之衆不見蹤跡,在整個民間引起了悍然大波!
修仙界中,有關血魔再次出世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大有嫌疑的血衣門成爲了衆矢之的,無數宗門派遣大量精銳弟子,前來鎮西州查看消息,一時間風起雲涌。
一段時間以後,人們發現血衣門開啓了封山大陣,堅決否認此事與其有關,同時一道水影蟲錄製的影像流傳而出,錄像中兩個血衣門的弟子與一個全身覆蓋血色鎧甲的惡徒打的難捨難分,血衣門稱錄像中的惡徒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兩個弟子爲阻止惡徒而犧牲,最後還是讓其逃脫了。爲此,血衣門還不惜發動血魔令,要全天下追緝兇手。
後來,皇極門的弟子指出錄像中的惡徒似乎是歸元宗的弟子,一時間衆人又將目光聚集在了歸元宗,可實際探查時才發現,歸元宗不知何時早就人去樓空,一時間整個事件變得朴樹迷離起來。
但一些古老世家和大宗門之間的互動卻突然頻繁起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一路上江夏餵食了無數丹藥,但卻絲毫不見起色,這一日終於回到了宗門!
“江師妹,看你神色匆匆,出什麼事了嗎?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的上忙的。”紅色遁光中,一個俊美的年輕人漂浮於一柄大劍之上。
仔細看此人正是中州皇城中賈塵口中的公子。
“原來是姬風師兄回來了,沒什麼,只是剛剛回來路途有些勞累。”江夏推卻道,身邊的琳兒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姬風神識一動,發現了玉舟之中的二鳴:“這是你朋友?”
江夏再想掩飾已經不行了,瞥了一眼身邊的琳兒:“嗯,一個故友,受了點傷。”
不知何時江夏已經爲二鳴換下了行裝,洗漱之後剛毅的臉略帶憂傷倒也顯得俊逸非常。
姬風嘴角含笑,但眼神中一絲殺機一閃而逝,令人難以撲捉:“哦,看樣子受傷不輕。既然是你朋友,回頭我請家叔替他看看吧。”
江夏心中一喜,姬風的家叔姬坤二十年前進階元嬰,一身修爲深不可測,如果他肯幫忙那是最好。
江夏道謝之後,兩人分別走向各自的洞府。
姬風回到洞府按照印象中二鳴的模樣,畫了一副畫像,交由一人查詢二鳴的來歷。
半日之後,姬風和姬坤一起來到了江夏的洞府,見了躺在牀榻之上的二鳴,眼裡寒光更勝。姬風一直追求着江夏,雖然從未得到後者的認可,但姬風卻早就已經把江夏當做了自己的女人,就連門中的長老也默認了此事,門中弟子也認爲江夏二人應該走到一起,這也是琳兒欲言又止的原因。
姬坤伸手把住了二鳴的手腕,強大的神識涌出探尋二鳴的傷勢,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姬坤才皺着眉頭站起身來:“這人肉身、骨骼之中充滿了血煞之氣,丹田之中已經被煞氣填滿,且丹田已經被毀,即便醫好,恐怕也是一個廢人了!”
江夏一聽,心中巨震,雖然早已知道結果,但卻還是滿含期待的問道:“能讓他醒來嗎?。”
“暫時還不能,他神魂之中蘊含了大量神魂印記,已經遠遠超過了身體的承受能力,現在醒來恐怕瞬間就會被神魂之力崩的灰飛煙滅,即便是身體可以承受,其神識之中同樣蘊含了大量的血煞之氣,醒來之後怕還是不能恢復神智,如果被煞氣沖毀神識,就會變成只知殺戮的喪屍。”
江夏自己也感覺到了,只是不敢承認,聽見姬坤如此說來,一顆心跌入了低谷,忍着心痛再次開口問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姬坤想了一會,手縷鬍鬚緩聲說道:“辦法到時有一個,但也僅僅是理論上可行,而且此種靈藥也不易獲得。”
又抓住了一線希望,江夏急急問道:“還望長老如實相告,晚輩感激不盡。”
“無盡荒原有一處幽冥之地,其中有一種靈果喚作冥竹果,果實可以用調理神魂與肉身的契合度,主幹分泌的靈液可以壓制血煞之氣,或許還有一絲可能將你的朋友喚醒。”
送走姬坤之後,江夏看着二鳴,眼裡不禁浸出了淚水,看見姬風又走了回來,趕忙擦乾。
儘管二鳴是一個將死之人,姬風還是忍不住嫉妒和憤懣,可看到江夏的樣子又忍不住一陣心痛,自己就是喜歡這個倔強而內秀的女子,以自己的身份和修爲如果發話要找雙修伴侶,外面的女子至少也得從洞府排到山門。
可,可這些胭脂俗粉怎麼能和江夏相比,柔聲問道:“你還是決定要去?”
“一定要去,他救過我的命!”江夏的聲音堅定而執着,看着姬風,江夏又有些於心不忍,江夏不是瞎子,知道姬風最自己的心意,可愛情這東西……,眼裡透着堅持:“這些年來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卻一直沒有答應你,是因爲我早已心有所屬,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姬風身子一震,儘管已經猜到,但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我們相處的日子雖然總共也不過三天時間,但這三天卻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就算是幾十年未曾謀面,可他在我心中的印記已經深入骨髓。”江夏看着顫抖的姬風,還是堅持的說着,因爲她不知道此去幽冥之地,還能不能回來:“感謝你這些年來的照顧,謝謝你!姬風”。
姬風聽在耳中無比心酸,你本可以不說的,你個傻女人,他一個將死之人值得你去冒這麼大風險嗎?你個傻女人,心中呢呢喃喃,但卻不敢將這些話說出口,適應了修仙界的爾虞我詐、弱肉強食,面對這樣一個真實的女人,姬風心頭難以平靜,臉上堆滿笑容:“哈哈,別這樣說,我甘之若飴,這些天,我剛好沒什麼事,不如我陪你走一趟吧。”
姬風本想說二鳴就是血魔令追殺的那個人,但話說出口來卻變成了:“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因爲姬風知道,無論如何,江夏都不會改變心意,江夏相信眼前這個男子,而姬風知道誰纔是真正的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