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二鳴面色一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彷彿放下了什麼東西,擡起頭來,平靜的看着範契。
範契滿眼的訝色一閃而逝!這麼快就有了決斷,眼神中不禁漏出一絲疑慮,人類的成長性果然非同一般……
但疑慮很快就被果決所取代。
“很簡單,就是希望少俠能到離此地千餘里的火焰山,幫我們拿到一種妖獸的妖丹。”
似乎有意淡化二鳴的敵意,範契故意不提‘條件’兩個字,緩緩說道。
“妖丹!”
猶如平地炸雷,二鳴滿臉的質疑之色,這不是玩我嗎?語氣陡然一變:“不可能!已經煉化出妖丹的妖獸,起碼相當於人類金丹期的存在,憑我的實力,哼!……晚輩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
心有不甘,反問道:“前輩族中不是有強者存在嗎?爲何不讓他親自出馬?反而將希望寄託在晚輩,一個小小的築基期身上?”
範契面無驚色,彷彿早有所料,平靜的看着二鳴,滿含誠意的說道:“少俠放心,你對我風雀一族有恩,老夫自然不會平白無故讓你去冒險!”
“因爲強大禁制的存在,我們風雀一族僅能在此地方圓三百里的範圍內活動,雖不可能親自進入火焰山的地界,但我們一族卻從來不曾放棄對火焰山的探索,幾百年的時間裡,我們還是收集了不少資料。”
“火焰山常年暴熱,有一座直通地底的溶洞,岩漿時常噴薄而出,各種依附於火熱岩漿的生物聚集於此,實力參差不齊,其中有兩隻妖獸最爲強大,一隻是火獼猴,另外一隻是與其實力相當的火焰獸,兩者爲了爭奪地盤、資源常常大打出手,你可以利用此點,引發戰鬥,坐享漁利!得到任何一隻妖獸的妖丹,均算成功。”
二鳴心裡一陣不爽,暗自嘀咕,說的簡單,兩隻金丹期的妖獸,無論哪個,隨便打個噴嚏,都能把自己化成灰灰,嘿!退一萬步來說,達到這個級別的妖獸靈智自然不低,如何會輕易捨命相搏!
見二鳴依然充滿疑慮,聲音略帶誘惑,範契進一步說道:“少俠只管放心,只要少俠答應此事,老夫自會將坐收漁利的方法,如實相告,而且會提供一些器具,保證手到擒來。”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二鳴拒絕,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沉默半晌,二鳴慢慢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先小人再君子,先說說你拿什麼來做爲酬勞吧”
心裡將範契的祖輩們問候了千百遍,嘴上說出話來卻顯得相當平靜。
“感謝少俠的善舉,這裡有一幅契約卷軸,還請少俠過目!”見二鳴答應,範契滿臉興奮,眼裡精光閃爍,快速從懷裡摸出一個陳舊的舊羊皮卷一樣的東西,彷彿早就準備好了似的,遞給二鳴。
看到卷軸,反應最爲強烈的卻是身後的寮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更多的是在爲範契擔心,似乎在責怪範契如此輕易就將卷軸拿出。
此刻寮步內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範契僅僅是矮人族當中的一名長老,現在卻在沒有經過長老會同意的情況下,擅自許諾,且是族中最爲珍貴的一種卷軸,眼前少年能夠達成目標還好,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這是賭博啊,心裡不免一陣抽搐,頓感頗爲棘手!
又過了一會,彷彿做出了什麼決定,甩了甩腦袋,臉色逐漸恢復平靜,範契既已拿出卷軸,卻也不好再阻攔,自己倒是能理解範契的苦心,一攤手,眼裡閃着決斷,有什麼懲罰大不了一起擔着就是!想到此處才覺豁然開朗,一顆心總算安穩下來,仔細的打量着二鳴,暗自思量着這次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二鳴接過卷軸,手感微涼,不知用的是何種材料煉製而成。
慢慢展開,一道古樸、厚重的氣息迎面撲來,竟有一種滄海一粟的戰慄感,絕非凡物。
邊上鑲着神秘的銀色符文,是用矮人一族的文字寫就,字色黝黑,筆畫粗狂,絲絲莫名的氣息自然散逸而出,讓人不敢久視。
匆匆一閱,字裡行間大意是如果能幫助風雀一族取得一種火種,風雀一族不但會將數量豐盛的礦石、兵器奉上,而且會拜爲族中客卿,得到風雀一族的庇護。
火種,看來就是指的妖丹了,至於一定數量的礦石,粗略看了一下各類礦藏後面的標註,頓感乍舌,還真是闊綽啊。
“少俠意下如何?”範契見二鳴已經瀏覽完畢,匆匆問道。
“這卷軸……”
“少俠儘管放心,此卷軸乃我族聖物,滴血爲誓,專門用於締結盟誓契約,外族人如若不遵守諾言,則會被卷軸之力反噬,修士輕則法力全失,神魂碎裂,重則身隕。我族之人如若不遵守約定,則會受到卷軸的詛咒,誓約之人及其五代血親的靈魂,將被永世拘禁於黑暗結界,承受無盡苦楚。”
寮步見二鳴依然有所顧忌,擡步走出:“這小夥子怎麼婆婆媽媽的,範長老所言不錯,此卷軸確實爲我族聖物,你若不放心範長老一人的話,老夫也算作一份。”
範契臉色一凝:“寮步,你幹什麼?”
“範長老,我知道我在幹什麼,此事怎能讓你一人承擔。”
也不管範契的阻攔,猛然跳起,一把奪過二鳴手中的卷軸,咬破中指,一滴精血彈入卷軸之中,噌的一聲冒出一縷白煙。
範契再想阻攔已來不及,無奈、心痛,各色雜陳。
寮步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將卷軸遞給了範契。沒有言語,範契同樣將一滴精血滴入卷軸,二鳴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同樣滴入一滴精血!
範契將卷軸一收,嘴裡默唸玄奧的咒語,卷軸金光一閃,化作一縷幽光消散在空中。
二鳴神魂一顫,彷彿有什麼東西侵入一般,神念不自覺的一動,慌忙內視,神識海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不見一絲異樣,憑藉自己弱小的修爲,怕是檢查不出什麼,只得作罷。
範契給了二鳴一副防火盔甲,一個專門用於盛放火種的錦盒和一株類似於鐵樹一般的植物。
經過一番簡單的解說,二鳴已大致明白範契口中的漁翁得利之計,但卻並不怎麼相信,暗自決定,先實地探查一番,在做決定,絕不冒進。
經一番協商,瀘定留在此地等候,寮步帶着二鳴朝着火焰山方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