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武功高強,就再也不會懼怕那些強盜惡霸!誰來我便殺誰,誰欺負我,我便欺負過去。你給我一拳,我就給你一腳!”
“如果你實力強橫,你的兒女、妻子,再也不用顛沛流離,你也可以安居一隅,種種花、養養狗,想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再也不用擔心。”
……
孩子們可能體會不到,但臺下的衆人,是一羣特殊的人羣,有的是來自監獄冤囚,有的是各州的流浪者,也有的是家破人亡的獨行者……這些年誰不曾顛沛流離,誰不曾擔驚受怕,誰不曾夢想着有朝一日,能打遍天下無敵手,能揚眉吐氣的朝着那些惡霸、仇者臉上,狠狠的吐上一口唾沫!
可現實呢?
現實沒有如果,你想擁有財富,想擁有武力,想擁有讓人敬畏的權利,你什麼都想,但關鍵是你要錢沒錢,要門道沒門道,你拿什麼去拼、去掙。
不是人人都能不爲五斗米折腰,茶米油鹽醬醋茶很容易就把一個人理想給消磨掉,再不濟你總還有親人,你總要生活,你總要生存。
這不再是那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時代,你流氓,他們比你更流氓!你惡霸?哈哈,你拿什麼惡霸!你心裡總還有個底線叫道德。
“我可以給你們!”
衆人一愣,臉上疑惑更重了。天上還能掉餡餅不成,敬重歸敬重,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哄小孩子的話,就不要在這裡顯擺吧。
“我爲什麼要給你們?”見衆人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二鳴聲音一揚,大聲說道。
“之前,大家能夠聚在這裡,是因爲富琴山莊能夠給你們提供庇護,七八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涼,甚至可以說是富琴山莊連哄帶騙,才把大家弄到了這裡。現在,這裡是一片沃土,是通過大家一磚一瓦的拼湊,無數汗水的澆灌,才成就瞭如今的富琴山莊,你們是最大的功臣。”
想到剛剛來到此地的情形,不少人微微一笑,要不是李前那倆小子,承諾的如何如何好,連抓帶拽的,鬼才不會來者鳥不拉屎的地方,但現在,看着這片由自己的雙手建立起來的家園,一種自豪感和歸屬感,油然而生。
“今天,你們還能站在這裡,站在這片廢墟之上,要再一次依靠雙手,幫助富琴山莊實現重生,是你們重情、重義。富琴山莊懂得感恩。”
“從今往後,再無富琴山莊!”
萬人再次一驚,再無富琴山莊?
難道要解散不成,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說散就散!你捨得我們還捨不得哩,你個敗家小子,宋老爺子在的時候,可不會這樣……各種議論,各種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聚焦在這個情緒激昂的年輕人身上。
“我們要建自由城!”
“自由城?”人羣再次一靜。
“對!自由城!自由自在之城,公平正義之城,希望之城!”
“在自由城中,我們要建一座藏經閣,要建一個演武場,要建一個大學堂,到時你們,你們的孩子,你們孩子的孩子……想讀書就讀書,想練武就練武,耕者有其田,商者有其用,武者有所學,你們就是這做城的真正主人……”
一升一落間,衆人心情起伏,心潮澎湃!
“你們說好不好!”
“好!”萬衆歡呼,無不響應!
繼而,二鳴聲音一沉:“但飯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誰先去學,誰先去選,要先劃出一個道道來,每個人秉性不一,有的人勤勞,的付出就多;有的人好逸惡勞,懶懶散散付出的就少,多勞多得,能者多勞,我們既不能寒了人心,也不能讓一些人馬虎過關,原則只有一個,付出多少,回報就應該有多少。”
這點衆人是認同的,一些人已經開始站在自由城的角度看待問題,王先強看着臺上的二鳴,眼裡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瀘定、張平二人臉色顯得有點凝重;鄭剛七人則是滿臉崇拜;阮紅目光堅定,相信叔叔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實現。
“剛纔聽見有人再問,怎麼樣行使主人的權利?本來要後面再講,但既然大家感興趣,就先說一說我的想法,如果大家同意,再們從今個起,就開始實施。”
“人數太多,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參與進來,一是效率太低,二是也不可能實現,於是就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有家族的,每個家族選一個代表;沒有家族,只有一戶的,從這一戶中推出一個代表;單身的,對,這個不能忘了,在這裡單身的不可能永遠單身,也要算作一個代表,由選定的代表形成衆意會,再有衆意會選出城主府各個成員,批准、建議機關設置等,具體措施接下來再詳細商討,你們覺得怎麼樣?”
或許是今天一天的信息量太大,每個人都能做主的事情過於驚奇,一時間還不能接受,人羣中罕見的沉默了幾分鐘,嘀嘀咕咕的足足一炷香時間,衆人議論爭吵的聲音才匯聚在一起。
“好!”
向心力一旦形成,主人翁意識加身,每個人都卯足了勁,使出渾身解術的去創造,去努力!
自由城正在想着一個充滿希望,充滿光明的方向前進。
最後,經過半個多月的籌劃,自由城首屆衆意會共推選出了一百零八位代表,二鳴當仁不讓的被選爲城主,李前雖然不在,但卻和張黎一起被推選爲執法院的成員,張平等城裡的一些老人,則被推舉成爲監察機構的組成成員,城裡出了名的公正之士魯正功則被推選爲考評機構的負責人;王先強的聰明、機警贏得了大家的共識,和一個名爲唐賈的商業天才一同推選爲財務大臣,瀘定則坐鎮藏經閣……
城主統籌各部,考覈機構負責制定各項制度,以及貢獻點的計算和兌現,監察機構則監視四方,執法團隊是暴力機構!同時也負責士兵的訓練,王先強等則負責城裡的後勤保障、物資運營以及商業互通等事務……
衆意會成員並非固定不變,按照既定的規則,設置了相應的退出機制,如若不能勝任,則添補新的成員;衆意會根據具體情況分屬了土地,並鼓勵代表們發展自己的勢力,多多引進外來人員。
各司其職,整個自由城一時變成了一個整體,穩步向前。
作爲回報,二鳴和張黎等先是對城裡的孩子們挨個進行了檢查,資質好的,特殊培養開始做修行前的試煉,資質一般之人則和中年人一樣,教授一些傳統武藝,強身健體。
制定規則,每年各個年齡階段,各個層級之間進行一次小比,每五年會進行一次大比,根據比試的結果,給予相應的獎勵,意在形成尚武之風。
從今往後,城中之人,以及後來加入自由城之人,都要憑藉貢獻點,換取獎勵,功法、財富、權力,只要你肯努力!我就敢給你。
夜晚來臨,二鳴站在宋林的墳塋之前,久久沒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