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過世界門,死亡利爪心滿意足的飛走。
而被死亡利爪吸過的世界門,再次變得不那麼穩定!這讓城牆上的衆人根本沒心情歡呼死亡利爪的離開。
世界門不止是對商人重要,對鐵堡的每個人都很重要,就在這短短的幾年裡鐵堡的人均薪水上漲總量已經超過40%,若沒有世界門帶來的繁榮,要不了多久就會倒退回去。所以即使是鐵堡城衛軍,看到世界門再次變得不穩定也跟着商人們糾結起來。
死亡利爪離開不久,沒有西格斯的命令沒人敢出城查看,就在城牆上乾等着。
賽博坦沒有讓大家失望,世界門再次不穩定,過去十幾分鍾,影像上的扯動已經幾乎平息,然後又噴了一次零件,下一次就已經是完整的賽博坦。
三次之後,賽博坦收回零件。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除開西格斯。
西格斯一直都關注着世界門,從他所知的情報,接觸過深坑存在還有正常思維的,只有他一個。這樣推論,知道深坑裡還有一套“備份”職權的,應該也只有他。
他通過備份職權,基本能證實家族先輩推測出的職權競爭關係,現在也許要加上死亡利爪了。
現階段,恐怕死亡利爪纔是整個“遊戲”中最強的,這個推斷讓他很焦急。
又等了很久,沒有發現更多的動作,終於有人忍不住:“能……能用了嗎?”
“死亡利爪萬一回來呢?我看不如去休息一晚,明天再看。”
其實大家早知道鐵堡旁邊還有死亡利爪這麼個東西,大概世界門旁邊也不會這麼繁榮,雖然沒有真的交手,那東西帶來的壓迫感和恐懼感是真實存在的。
閒人們經過商量,認爲此時不宜出城,紛紛散去。
西格斯來回走動着,有些不甘心,帶着軍官團出城。
死亡利爪似乎有一種被動能力召喚亡靈生物,這些亡靈生物在它離開後仍然存在着,不過弱的很,別說是軍官團,就是正常的義務兵都能單挑。
一路掃過去很快來到世界門邊。
西格斯盯着世界門想要感受到點職權的力量或者比平日更多的暗影之力,結果非常失望,幾分鐘過去,只得到一個答案——賽博坦的那幫傢伙只怕把深坑裡的那羣東西都打殘了。
這個判斷,讓他更不敢越雷池一步,何況剛剛賽博坦噴零件出來的場面還歷歷在目,他可不願意用自己的的小命來賭一把門是否已經穩定。
糾結一陣,還是決定回城。
警戒沒有解除,只讓城衛軍轉爲三班輪值,做好安排的時候,主教巴德雷爾又來了。
他沒去管西格斯,擅自安排了三十幾人的月神戰士在外城市場裡蹲守。
西格斯也知道自己的僞裝瞞不過一些特別的手段,現在死亡利爪都離開了,也懶得再去跟巴德雷爾上表演課,看到月神戰士沒有干擾城防佈置的意思,與副官囑咐幾句回到城主府。
沒有休息,也沒心思。
賽博坦,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它們的存在維持着世界門兩端的秩序,也壓抑着他騷動的內心。
賽博坦這樣強力的存在,根本都不是人形生物……算不算生物都存疑,只要在歷史中冒過頭,一定會被記載下來大量流傳。
他的家族一千多年的秘聞裡,根本沒有賽博坦的詞彙。
今天晚上讓他最受傷的部分,一個是死亡利爪似乎更強了,另一邊,世界門的對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驚變。
聽探子回報,事發當時有至少幾十人當場爆體,裡面有一半都是轉運團的,那些傢伙可一點不弱。賽博坦把世界門封鎖再開啓,加上呢喃聲變得微弱,可以想象那邊發生的事肯定比城門前激烈的多,多半是在維持世界門勉強存在的情況下,完全控制了事態。
說實在的,西格斯能想象到的力量極限,也就和深坑裡那些玩意差不多,神什麼的……至少月神教會沒有展現出過比死亡利爪更強大的“神蹟”。
現在看來,這樣的力量,在賽博坦那裡,可能也就和在城裡亂砍人的暴徒差不多地位。
想起來,總覺得對個體力量的追求有點蛋疼。
西格斯就這樣坐在家裡,想着世界門、死亡利爪、賽博坦,也許還有月神教會,一晚上過去了。
天亮時,有在城牆守了一整晚的勇士試着穿過世界門,很快有副官帶來讓西格斯震驚的消息:
“大人,世界門另一邊變成平地……不,不是平地,變成漏斗了!”
“確認往返安全了嗎?”西格斯強忍着吃驚問。
“我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十人試過了,聽聞賽博坦那邊說停車場之類的重建還需要幾天,暫時還沒恢復友誼城往這邊的通行。”副官還是很靠譜,沒有一驚一乍的帶着個粗糙消息就來。
西格斯把副官打發回去,叫來家族衛隊出門。
再次靠近世界門,這裡已經又一次聚集起一大堆不怕死的傢伙。
大家見到西格斯,很自覺的離開世界門給他讓路,沒一會,裡面回來兩個還差點撞上,被家將的盾牌頂開。
西格斯擡手向前鉤手指,左手邊一個家將毫不猶豫的穿過門去,沒二十秒就回來。
家將站回西格斯身邊低聲道:“被夷平了。”
西格斯眯着眼,向前跨出。
恢復思維能力時,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差點就心臟停擺變成亡靈。
原本的貨運平臺在深坑內部,通過斜着通向地表的貨運通道,大家判斷平臺位置距離地表約六十米。
現在,頭頂空無一物,腳下是個漏洞狀的形態,平臺距離最近的土石超過四十米。
還有更嚴重的,那深不見底的坑洞裡,平日不停表達着蠱惑、暴虐、冷漠的呢喃,似乎摻着一絲恐懼。
“職權?狗屎!”西格斯忍不住噴出髒話,一扭頭穿回去。
事情好像到此結束了?
不,遠遠沒有,月神教會的大主教們,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想到這些,西格斯就覺得人生了無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