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挑戰者(二合一,求訂閱!!!)
“路明非帶着上杉繪梨衣,居然還敢讓王將這樣接近?”楚子航微微皺眉,“那天和風間君見過面後,路明非不是說赫爾佐格有一種梆子聲,對上杉繪梨衣也會起作用麼?如果王將用那種梆子聲讓上杉繪梨衣失控了怎麼辦?那我們留下來不就沒了意義?”
“或許你足夠了解你的師弟,但顯然你並不瞭解一個真正的男人。”愷撒低聲說。
“什麼意思?”楚子航愣了愣,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是伱們意大利的某句諺語麼?”
“我們都能看得清路明非對上杉繪梨衣的心意,他比任何人都要珍視那個女孩,就像諾諾之於我,或是夏彌之於你。”愷撒認真地說,“一個真正的男人是不會將他心愛的女孩置於險境的。”
楚子航下意識地點點頭。
“所以路明非敢讓王將和上杉繪梨衣近距離接觸,就一定有他的把握,我們認識的路明非可不是那種魯莽的傢伙,他永遠謀而後動。”愷撒抱怨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這小子每次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擅自行動的做派還是讓人忍不住惱火。”
“經常這樣做確實挺讓人頭疼。”楚子航少有的贊同了愷撒的觀點。
“你真的有資格說這話麼?那傢伙我行我素的做派是跟誰學的,作爲路明非的師兄,你的心裡真的沒點數麼?”愷撒翻了個白眼,他忽然收起戲謔的表情,低聲說,“準備好了麼?我聽到了成羣的野獸正在低吼,猛鬼衆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你可以把‘鐮鼬’的領域撤去了。”楚子航說,“因爲我已經能看到他們了。”
楚子航的目光筆直地望着前方,一對對明亮的氙燈照亮了他的視野,數十輛轎車與跑車迅速往他們所在的路口匯聚,發動機呼嘯的引擎聲迭加在一起當真如同獸羣的低吼。
幾十輛車子的烤漆與車膜都是清一色的漆黑,它們在愷撒和楚子航的面前逼停,準確來說,是在那些暴走族們設置的障礙牆前停下,爲首的車是一輛改裝過的阿爾法羅密歐,剪刀狀的車門從側面掀開,森冷的年輕人從駕駛位上走入雨中,看來他就是這一整個車隊的領袖。
隨着這個年輕人下車,後方越來越多的車門打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們陸續下車,大雨傾盆,可誰也沒有撐傘,他們就站在年輕人的身後的雨中。
“自我介紹一下,日本分部,關東支部支部長,明智阿須矢。”名叫“明智阿須矢”的年輕人衝愷撒和楚子航微微鞠躬,“想必兩位就是來自卡塞爾學院的愷撒閣下與楚子航閣下。”
說完這番話後,明智阿須矢擡頭望向障礙牆上的那兩個年輕人,他企圖從那兩個年輕人的臉上捕捉到一絲驚訝或是錯愕的表情,但很可惜沒有,那兩個年輕人都是默不作聲,一個如貴公子般優雅從容,另一個面無表情,看起來氣質比他更加森冷。
明智阿須矢也不惱怒,反而極富耐心的對愷撒和楚子航解釋道:“這次的行動是奉大家長之命,將從家族中失蹤的上杉家主帶回蛇岐八家,還望兩位專員協助我們搜尋上杉家主的蹤跡,大家長很擔心她。”
阿須矢的語氣很是懇切,然而愷撒和楚子航仍是無動於衷。
“兩位專員,不願意讓出道路的意思是要協助你們的同黨路明非,阻止我們帶回上杉家主麼?”阿須矢的神色漸漸陰冷下來,“你們要與蛇歧八家爲敵?想好了麼?”
阿須矢拍拍手,後方的一輛跑車打開了遠光燈,雪亮的光圈籠罩着障礙牆上的愷撒和楚子航兩人,狂風吹得暴雨傾斜落下,衣衫獵獵作響,兩人與上百個無聲地對峙着,氣氛莊嚴而凝重。
愷撒和楚子航對於阿須矢的話依舊沒有給出任何回答,但這一次阿須矢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迴應。
愷撒的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阿須矢,嘴角掛着戲謔的笑容,而楚子航那張素無表情的臉上則是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了。”阿須矢錯愕了一瞬,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怪不得你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還真是狠狠的丟了次人啊,不過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已經脫離家族了呢?”
“因爲象龜早就見過路明非和上杉繪梨衣在一起了,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有很擔心上杉繪梨衣的意思,面對面的時候他爲什麼不親自把上杉繪梨衣帶走呢?”愷撒笑笑,“源稚生他早就讓家主們在各個家族裡吩咐了不必刻意尋找上杉繪梨衣,那麼凡是在今夜大張旗鼓的尋找上杉繪梨衣的傢伙,必定就是猛鬼衆的人。”
“僅僅是這樣的猜測就認定我們已經背叛家族了?”阿須矢反問。
“你側後方的那臺奔馳大G,還有更後面的阿爾法,還有右邊的別克商務車,這三臺車裡面有種熟悉且難聞的味道……裡面藏着死侍吧?”愷撒毫不留情地揭穿,“嘴上說擔心上杉家主的安危,車裡面卻藏着這麼危險的怪物,虧你剛纔還演得像模像樣。”
被一語道破死侍的事,阿須矢的臉上劃過一閃即逝的驚訝,旋即他又緩緩搖頭:“倒是忘了,你的言靈是‘鐮鼬’來着,是聽到了死侍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麼?只憑這些聲音,你就能辨別出車裡的生物是死侍,看起來你對這種東西倒是挺熟悉的。”
“怎麼可能不熟悉?你要是被幾百個這樣的怪物圍在密閉的空間裡,它們一直衝着你嘶吼、撲擊,想必你對這種生物也會畢生難忘的。”愷撒望向阿須矢,“那你是爲了什麼而背叛蛇歧八家,猛鬼衆發佈的五十億懸紅麼?”
“少瞧不起人,區區的錢財還沒辦法打動我。”阿須矢冷冷地說,“我這一生感興趣的只有兩件事,解剖屍體時的愉悅感,還有力量,我就是爲戰鬥而生的人。”
“但是現任大家長實在太懦弱了,和猛鬼衆之間的戰爭被叫停了,探索‘神’也被叫停了,我還是懷念以前在政宗先生手下征戰四方的年代,可如今就連政宗先生也被源稚生那傢伙給囚禁起來。”阿須矢的眼中劃過一抹戾色,“那傢伙簡直是個孬種!他不敢面對戰爭!他根本不配坐在大家長的位置上,我怎麼可能甘心屈居於這樣的人之下呢?能夠謀大事的勇者都是擁有善辨立場的眼光……大一就在‘戰爭理論課’拿全‘A’的加圖索君應該能夠充分理解我的想法吧?”
“哦?你怎麼知道我大一的‘戰爭理論課’拿全‘A’?”愷撒饒有興趣地笑,“聽起來你似乎對我很瞭解?你們掌握的資料已經詳細到這種地步了麼?”
“哦對,忘了告訴你們,我也曾在卡塞爾學院進修過,2001級入學,2005屆畢業,是你們的前輩。”阿須矢的目光從愷撒身上移開,落在了另一邊楚子航的身上,“其實我對加圖索君的興趣並不是很大,相反的,我本人對楚子航更感興趣。”
楚子航微微皺眉,他看了看對方,他很確定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阿須矢,從來沒見過這人,所以對於對方的這番話他只感覺莫名其妙。
“‘妖刀’這個名字,楚子航你應該聽說過吧?”阿須矢死死盯着楚子航。
阿須矢曾是家族中最優秀的天才,除了無法越級與家主繼承人源稚生戰鬥,他在蛇歧八家打遍無敵手,在進入卡塞爾學院進修之後,阿須矢也保持着連戰連勝的榮譽,一手日本刀術如鬼魅般莫測,人送外號“妖刀”。
他是卡塞爾近身戰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妖刀”的榮譽本該今天仍在那座校園裡流傳,但他畢業沒多久後這個楚子航就是橫空出世。
近身戰第一人的榮耀被這個新任的本科部第一取代,楚子航入學第一年就被譽爲本科部最大的怪物,他打破了阿須矢留在學院的多項記錄,一躍成爲獅心會的會長……“妖刀”的名號漸漸被人淡忘,人們只記得無敵的獅心會會長。
這是阿須矢絕對不能容忍的事,修習正統日本刀術的他居然被一箇中國人掩過光芒,於是阿須矢每個月都給楚子航編輯郵件,實則是戰貼,郵件裡表達自己願意遠赴中國和楚子航一戰的決心……但每一封郵件都等不到回覆,阿須矢的所有邀戰全部石沉大海。
比起被超越,天才更不能容忍被無視,對於阿須矢來說,這是楚子航給予他的莫大的恥辱。
“‘妖刀’?這個名字我有印象。”楚子航看着阿須矢,微微皺眉,“所以那些垃圾信息都是你往我的郵箱裡發的?”
阿須矢愣住了……垃圾……垃圾郵件?
自己決意滿滿的戰貼居然是……垃圾?!
“獅心會的會長郵箱一直是蘇茜在管理,她經常向我抱怨有個叫‘妖刀’的人每個月都往郵箱裡發騷擾信息。”楚子航看着阿須矢,一本正經地說,“蘇茜日常要處理的文件很多,她很忙,希望你不要再以這種方式騷擾她了。”
阿須矢的臉色陰沉得能擠出黑水來,他看着那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冷冷地說:“楚子航,你會爲你的傲慢個無禮付出代價,就在今天,我發誓!”
“等會兒等會兒。”愷撒忽然對阿須矢說,“我理解你恨不得立刻拔刀就和楚子航大戰一場的衝動,說實話,有時候我也覺得這傢伙蠻欠揍的,但是在你們動手之前,我想先問你個問題。”
“什麼?”阿須矢微微皺眉。
“你剛纔不是讓我們爲你們讓路,放你們去找路明非和上杉繪梨衣麼?”愷撒看着阿須矢,似笑非笑,“我想知道,如果當時我們真的給你讓了路,結果會怎麼樣?”
“那樣我會很失望,因爲我不喜歡懦夫。”阿須矢露出殘忍的笑,“你們如果真的讓路了,我會在經過你們的瞬間,用我的刀割斷你們的喉管。”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愷撒說。
“放心什麼?”阿須矢不解其意。
“如果你是個彬彬有禮的紳士,我想我們還能好好聊,如果你是個心懷執念的強者,我也許不忍心殺死你。”愷撒聳聳肩,“但很可惜,你只是王將的一條瘋狗,那我們就沒必要對你們手下留情了。”
“你們對我手下留情?”阿須矢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放聲大笑,忽然他收斂了所以表情,“早有耳聞加圖索君是個如雄獅一樣傲慢的傢伙,沒想到已經自視甚高到了這種地步,你真的覺得你們能殺死我?我現在很期待,當我的刀鋒割過你的喉管時,你那張目中無人的臉上又會閃過怎樣的表情。”
“想法很美好,但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因爲你馬上就會死在楚子航的手上。”愷撒淡淡地說。
“今天我就會向所有人證明,楚子航終究會成爲‘妖刀’的手下敗將!”阿須矢死死盯着楚子航,“贏過楚子航後,我會去挑戰源稚生,你們的頭顱都會被我懸掛在家族的神社,作爲我最強的證明!”
說罷,阿須矢拔出腰間的佩刀,一個虎跳躍向障礙牆上的楚子航,刀鋒割裂了雨幕,朝楚子航的脖頸揮去。
……
蘭博基尼在暴雨的街面上疾速奔跑,低檔位高轉速,油門到底,像一隻軌道筆直的離弦利箭。
那道漆黑的人影已經攀附上了蘭博基尼的後備箱,後視鏡裡,那對瞳孔像是燈籠一樣刺亮,這輛車就像是被一隻惡鬼給纏住了。
“他一直跟着我們。”繪梨衣在小本子上寫給路明非看,她似乎本能的有些畏懼那個惡鬼般的傢伙。
“繪梨衣別怕,我在這裡,他沒有辦法對你做任何事。”路明非安撫着繪梨衣,他單手握着方向盤,駕駛着時速三百公里的超級跑車這樣做無疑是不要命的行爲,但這輛狂暴的跑車在他的手中卻出奇的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