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變異與屠殺(二合一,求訂閱!!!)
“薩沙一直朝那人喊‘船長’和‘文森特’,還說我們之前聽到了他的聲音,船員們死了很多人,可任憑薩沙怎麼呼喊,那人始終不理睬他。”楚天驕說,“我心裡想着要怎麼驗證那個人是否是我們認識的文森特,忽然,一個略顯荒誕的想法在我腦子裡劃過。”
“你想到了辦法?”愷撒問。
“是的,要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文森特,一定要用文森特最在意的東西來試探他,一個人最難隱藏的,就是潛意識的反應。”楚天驕低聲說,“而我恰好想到了,文森特內心深處最深的執念。”
一直低頭沉思的楚子航忽然擡起頭看向楚天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說……稀特簕?”
“沒錯,如果那人真的是文森特,提到稀特簕的話他不可能毫無反應,因爲復活他的元首已經是他畢生的執念,爲此他幾乎瘋魔了。”楚天驕說,“我來到薩沙的身後,捂住他的嘴角,與此同時我擡起頭看着我們頭頂的那個人影,我用他剛好能聽到的聲音,衝他說了句‘你的元首已經徹底死了’。”
“這麼做不是在激怒他麼?”葉勝的表情變了變。
“就是要激怒他。”諾諾倒是很贊成楚天驕的做法,“如果那人真的是文森特,而他被戴上的是類似奧丁的面具,那他很大概率已經失去自我意識了,好在他戴上面具的時間不久,但如果想喚醒他,就必須以他最在意、最深刻的事刺痛他,纔有可能激出他原本的人格。”
“沒錯,我說出這句話後,死死地盯着那人,果然,我看到他面具下的瞳孔瞬間睜大,就好像一個人忽然見了鬼的表情,然後我看到他的身體劇烈的搖晃着,一瞬間幾乎要從巨‘繭’上跌落下來。”楚天驕說,“那的確是受到了刺激的反應,我幾乎已經確實,那就是文森特,因爲他是那麼在意他的元首,只有那種瘋子纔會這麼在意一個早就死掉的惡棍。”
“薩沙也不是傻子,看到了那人的反應,他也瞬間意識到了那個傢伙就是文森特,但他也不清楚文森特怎麼變成了這樣,明明我們纔沒多久沒見,那個老的快死的船長好像就變了個人似的。”楚天驕說,“當時我懷疑和文森特臉上的面具有關,正當着我這麼想的時候,頭頂上的那人忽然有了反應。”
“他伸手抓在面具的邊緣,似乎想把這張面具從他臉上拿開,但面具扣得很緊,彷彿已經嵌入他的骨頭,他枯槁的雙手青筋像是蛇一樣扭動,看起來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掙扎。”楚天驕說,“他的嘴裡似乎在反覆說着什麼,但被面具隔着聲音很悶,而且隔着這麼遠的距離,我和薩沙都沒聽清。”
“大概是聽到了元首的名字,文森特被壓制的自我意識忽然醒了過來,企圖擺脫控制而抗爭。”諾諾分析道,“這足以證明文森特對稀特簕的執念深中,原本人類的意志和龍類的力量相比就顯得渺小與微不足道,可文森特居然能對面具的控制產生抵抗,不論這老傢伙想要復活的是惡棍還是偉人,他這股意志力我還是蠻佩服的。”
“薩沙問我文森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臉上那張銀色的面具又是什麼……他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可我一個也沒辦法回答他,自從進入這座尼伯龍根,我所有的常識和認識都派不上用場了。”楚天驕說,“薩沙問的也是我想知道的,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頭頂的那人身上,我看着他掙扎了掙扎了幾十秒,掙扎的幅度漸漸變小,最後平靜了下來,就像是人格分裂的人,身體裡的兩個自己這一刻達成了和解。”
“他自上而下的看着我們,金色的瞳孔裡看不到任何感情,那一瞬間我覺得這雙眼睛很陌生,不管這是誰的身體,但佔據這個身體的人絕對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文森特。”楚天驕說,“‘元首永遠不可能死。’……這是我在尼伯龍根裡再見到文森特後聽到的第一句話,這句話就是從那張銀色的面具下發出的,但根本不是文森特的聲音,文森特的聲音蒼老又嘶啞,可我聽到的聲音低沉又威嚴,根本不像是一個快要老死的人,更像是一個年輕的上位者。”
“不知道爲什麼,我似乎覺得文森特的身影也不再那麼佝僂了,他的身上依舊穿着他離開時的那套軍綠色的內卒軍官裝,但他的背挺得筆直,儘管身材依舊消瘦,但幾乎能撐起那套威嚴寬大的衣服。”楚天驕說,“‘那是船長年輕時的聲音’……我身旁的薩沙忽然說了這麼句話。”
“等會兒等會兒,文森特都多大了?薩沙纔多大?那麼個老傢伙,薩沙怎麼可能認識他年輕的時候?”路明非提出疑點,“他不會說他其實是個穿越者麼?要麼就是他在鬼扯。”
“我看向薩沙,薩沙看着上方的人影,還沒等我提問,薩沙就主動向我解釋,他聽過文森特年輕時候的聲音,是在留聲機裡。”楚天驕說,“薩沙說,文森特年輕的時候很愛舞曲,文森特還對他們說過,他年輕在內卒時期很擅長文藝方面,他會彈鋼琴,會美聲男中音,還會跳踢踏舞,文森特的房間裡有一臺老式留聲機,裡面記錄了他在內卒時期唱過的曲,文森特總和他們說他老了,已經彈不動感情也跳不動那些優美的舞了,所以他總是放着留聲機裡他唱過的歌,有時候是喝多了酒,有時候是賭贏了錢,跟着哼幾句。”
路明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倒是沒想到這一茬。
“回想起來,我的確在文森特的房間裡看到過一臺古董款留聲機,在他房間外面的走廊上,也有貝多芬使用過的鋼琴,當時我還以爲純粹是暴發戶彰顯自己身價的收藏品,沒想到老傢伙年輕時還是個藝術家。”楚天驕說,“還有他的房間裡,書架上擺放着幾幅黑白的照片,照片裡男人和女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那個男人年輕又高挑,我意識到那居然是年輕時的文森特,我根本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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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個狡詐又惡毒的老傢伙,年輕時居然也有帥氣拉風的一面。
“我沒有懷疑薩沙的話,因爲他和我已經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沒理由騙我,薩沙話音剛落,我們頭頂上方的那人又開口了。”楚天驕說,“‘元首一定會復活,‘神’對我承諾過,我已經得到永生。’……這是他說的第二句話。”
“神?”
聽到這個字眼,路明非和諾諾幾人神色一怔,彼此對視了幾眼。
“就在這時候,我們的身後忽然響起了嘈雜的聲音。”楚天驕說,“我和薩沙扭頭看去,是那些‘yamal’號的船員們,他們正朝我們跑來。”
“他們沒有死?”愷撒不解地問。
“這也是我的疑問,他們居然沒死,在那棵樹幾乎必死的攻擊下,朝我們跑來時他們的手裡還握着武器。”楚天驕說,“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巨大的樹不再搖晃了,樹葉安靜的待在枝杈上,沒再發出像被風吹動似的聲音,不僅是最大的那棵樹,還有其他的樹,全部都安靜了下來,島嶼的中央一片沉寂,那些起先還在掙扎扭動的‘繭’也全都變得安分,靜得像忽然死去了一樣。”
“是因爲文森特的出現?”楚子航對楚天驕問,雖然不知道文森特臉上的面具和這座島上的東西之間有什麼聯繫,他只能想到這一個原因。
“不知道,那些船員們向我們跑來的時候,嘴裡含着薩沙的名字,我在離開時看到的他們臉上的瘋狂和恐懼全都不見了,好像他們完全忘掉了剛剛孤注一擲要和島上的怪物拼命的記憶。”楚天驕說,“很快就有船員注意到了‘繭’上的人影,有人喊出了文森特的名字,他們都是和文森特朝夕相處的人,對船長的形體和衣着都很熟悉。”
“‘‘神’會對所有心存不敬的戴罪者,降下應有的懲罰。’……這是那個傢伙的第三句話,儘管聲音不大,但我聽的清清楚楚,年輕淡漠的語氣裡,透着深深的殺意。”楚天驕說,“我再次擡起頭,看着頭頂上的那人,面具下那雙金色的眼瞳冰冷又璀璨,他的背部慢慢的向後弓去,像一隻準備跳躍的猿猴,此刻我忽然意識到大事不妙。”
“那是進攻的姿態,我十分確定,我感受到的殺意無比真實。”楚天驕說,“可那些船員感受不到,他們離文森特的距離有點遠,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有人問文森特是怎麼活下來的,剛剛去哪了,有人說這座島上有怪物,讓文森特和所有人一起趕緊逃,還有人大聲的問船長臉上這張面具哪裡挖出來的,應該能賣不少錢……這些蠢貨,根本就沒察覺到他們的船長已經變了一個人,他們繼續往這裡靠近就是自找死路。”
“薩沙是唯一意識到這一點的人,他衝那些船員們大喊別接近‘繭’上的人,快跑,我的目光一直注視着上方,薩沙的刀被我握在手裡。”楚天驕說,“但薩沙的提醒明顯晚了,那些船員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繭’上的人已經撲了出去,他的敏捷度和力量再一次超出了我的預料,他根本就不像猿猴,更像是一隻獵豹……不,比獵豹更矯健,他的動作根本就不是人類該有的姿勢,他從高空撲跳出去的距離超過了二十米!”
所有人聽到這個數字都變了臉色,這絕不是人類該有的跳躍力,這種力量只屬於龍類和混血種……還得是混血種裡的佼佼者,如果不憑藉“暴血”的力量,屋子裡能做到這種事的人都沒幾個。
“他在那些‘繭’之間跳躍,四腳着地的姿勢,不一會兒就撲到了人羣裡,那些船員還被身手如此矯健、行爲如此詭異的文森特給驚的沒回過神來,死者就已經出現了。”楚天驕說,“僅僅在一個瞬間,一名船員的喉嚨上就出現了一條裂痕,他瞪大眼睛,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痛感傳來後,鮮血緊接着從他的喉嚨裡噴涌而出,沒有人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有我看到了,是文森特的指甲劃破了那名船員的喉嚨,僅僅一擊他就被殺死了。”
“咽喉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高速運動中的指甲是有可能劃傷人的喉嚨的,但想要殺死人幾乎不可能做到。”楚子航對楚天驕叫,“文森特的指甲有那麼長麼?”
“他的指甲是很長,剛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因爲他老的沒辦法彈鋼琴,賭牌中的手法也不用他親自操作,所以留着指甲也不礙事。”楚天驕想了想,“說起來文森特似乎很有念舊情懷,他的頭髮很稀疏但留得很長,指甲也沒剪,甚至鼻毛長出了鼻孔也不加打理。”
“蠻噁心的。”諾諾露出嫌棄的表情,“有這種癖好足以證明他的內心已經變態了。”
“誰也想不到,留長的指甲也能成爲殺人利器,沒一會兒的時間,船員已經有好幾人死傷了,文森特的身影在他們之間穿梭,速度方面完全是降維打擊。”楚天驕說,“還有一個原因,是那些船員面對變異的文森特根本手足無措……變異是我能想到最貼切的形容詞了,就好像你的熟人忽然變成了恐怖的喪屍,一時間你根本沒辦法抉擇要不要殺死他,我旁邊的薩沙也是這種反應,他看着昔日的戰友們被船長屠殺,眼神裡滿是恐懼的無助,更多的是迷茫。”
“我知道不能再讓文森特這麼殺戮下去了,我必須出手了。”楚天驕低聲說,“我往船員的方向跑去,緊握着薩沙的刀,與此同時我再一次釋放了‘時間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