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對R國的傳統菜式並不是太感冒,儘管一旁的中年人熱情四溢地介紹着,他還是沒有多大興趣。當然,這樣的反應在簫之浩看來大有寓意。排除菜本身的問題,最爲合理的解釋便是葉公子對自己好感不夠。
商人有時候會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的。他們過着很多人認識中的奢侈生活,似乎有着高出一般的社會地位。在遇到葉風前,簫之浩確實也是這樣認爲的。他崇尚金錢的,因爲在以往的種種事端中,金錢顯示了無與倫比的能力。然而,待前段時間看到家中老頭子惶恐的表情時,終於意識到官與商的鬥爭中,商永遠處於劣勢。
葉風以及其後的葉氏家族並不是天元集團這種純商業勢力能撼動的,儘管簫之浩不務正業,箇中道理卻是一清二楚。其實,按照他的脾氣秉性是不習慣也不會卑躬屈膝地討好別人的,但是最近家族中出現的一些事情讓他不得不放下身段。
“每次我來看曉曉,都是偷偷的,她不喜歡我來這裡。”簫之浩便佈菜便察言觀色地說着,“所以,這次我來她也不知道。”和一般的高幹子弟相比,旁邊的葉風在談吐舉止方面要好上太多太多,很明顯是個心機頗深的人。與這種人打交道,他心裡很是沒底。所以,始終都是試探。
“簫曉經常去那家酒吧?”葉風僅是淺淺抿了一小口清酒,放下筷子詢問道。
“呃……是。”簫之浩微微一愣,他沒有料到葉風知道自己剛纔去酒吧的目的。的確,他是去那裡尋找女兒的。之前與葉風所說的那些儘管有點誇張,可大致情況他卻不敢撒謊,這幾個月來,女兒的心情確實不好。到了R國後除了上課外,很少出門,爲數不多地出行目的地便是自己曾帶她去過的江崎小鎮。因而,這次發現簫曉沒有在學校便直接開車到了江崎,這纔有了和葉風的偶遇。
葉風能猜到也不奇怪,將酒吧主人口中的女孩與簫之浩的出現聯繫起來,這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此時他不禁回想起和簫曉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沒錯,也是在一家酒吧。不過根據江崎吧主的描述,簫曉已然不再是在酒吧中扮作成熟的女孩。而且放棄了從前地紅酒,改和自己一個品位。
“不過,簫曉剛纔不在那家酒吧!“葉風說得很肯定,喝酒的同時,他不會忘記觀察周圍的情況。莫說說自己的熟悉簫曉,當時就把的女孩也超過三個,而且質量品質均屬剛夠出廠資格地。
“那她應該是去同學那裡了吧,我一會打電話問一下,你是不是應該和她見一面?”簫之浩點點頭,其實在看到葉風前,他在門口已經觀察了一陣。女兒常坐的那張桌子是空的,可以確定當時簫曉不在,之所以進門僅是想向老闆詢問一下情況。
“還是算了吧!”葉風很乾脆地拒絕。自己如今的處境不適合接觸太多的人,儘管心中很關心簫曉的情況,但還是選擇避免見面。
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考慮,一個二十幾歲地男人和一個正直妙齡的女孩住在一處房子中十幾天,是絕對不可能用普通朋友來解釋的。對這種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身爲父親的簫之浩是持反對態度的。再加上簫曉不喜歡和家人溝通,所以之前他認定女兒和葉風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極有可能是男女方面地事情。爲此。在那次於香榭軒被打後,他嚴厲斥責過簫曉,女兒的改變與那次斥責不無關係。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甚至期望簫曉與葉風真得發生過什麼。如果自己成爲葉風的老丈人,與當今華夏極具權勢地家族攀上關係,那麼一切的問題都不在是問題。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此時也不便硬把自己的女兒往人家懷裡推,哈哈笑過,繼而轉到輕鬆的話題上。“上次在香榭軒。我發現葉總身手很是不錯。想必也是下過一番苦功的吧?”他本身對武術達到了癡狂的程度,一談到這個問題。也不再拘謹,儘管上次見識到葉風身手的同時也捱了一頓毒打,險些丟掉性命。
“苦功談不上,只是練過幾年。”葉風低頭夾菜,嘴上淡淡回答道。自己受過的訓練豈是簫之浩這種平常人能夠想到的。旁邊地中年人是練過功夫地,這點他在第一次動手時就看出了,只不過正規的武術門派所教授地以套路爲主,多數華而不實,僅是追求動作的華麗,忽略了武術本身的目的。再有,在缺少真正生死拼殺的情況下,武術永遠會停留在一個僅限於表演的瓶頸,當然,有絕大多數的人連這個瓶頸都達不到。
“謙虛,謙虛。”簫之浩見識到許多高手,但凡有些能力大多都是目中無人,有人說文人相輕,武者其實也差不太多。吹噓自己的一種重要途徑就是貶低他人,他已經習慣於某些世外高人的“孤傲”。
葉風自顧自地選擇着桌上幾道能夠入口的菜,絲毫沒有迴應簫之浩的意思。他很清楚這位天元集團的簫二爺爲什麼會這麼熱情的對待自己。倘若自己僅是個俱樂部副總,對方根本連理都不理。
簫之浩的表情很尷尬,這種尷尬已不是第一次。可以說,他情報工作做得很差,當然這也與葉風突然出現在R國以致於他沒有時間去搜集有關。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很想和對方聊得火熱,可是事實上卻根本不知道對方喜歡聽些什麼。
沉默之際,手機鈴聲忽然想起。
簫之浩微微皺了皺眉,這種時候,他的工作中心已然完全撲到“最佳女婿”身上,猶豫了一下後,才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號碼,頓時轉憂爲喜。迅即站起來向葉風告了假到門外接電話。
這種R式雅間所謂屋門不過是扇很薄的木質推開門,即便葉風不想通知簫之浩電話內容,也管不住聲波自動傳入耳中。
簫之浩的R語不錯,這是門外聲音給他的第一印象。葉風愈發感覺簫之浩還是一些優點的,並不像原來自己想象中那般不堪。如果他不是從小生活在R國,那麼想要達到現在的水平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或許,簫之浩的人品不咋地,但是在某些方面,確是有些恆心的,比如武術,亦或者R語。
葉風當然不知道,簫之浩之所以說得一口流利R國,全是由那顆癡武之心逼迫出來的。很多年前,簫二爺的眼界便不再放在國內了,就算再有錢,他不想去做冤大頭,被些徒有其表的世外高人忽悠。
儘管到R國學武有崇洋媚外之嫌,可簫之浩並不擔心。他不是名人,那些別有用心的媒體也會盯着他,因此不必擔心像某些明星那樣搞出些“辱華事件”。九年前,第一次R國之行讓他受益良多,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爲了能夠領會那些R國武術界高人的指點,他下大力氣去學習R語,可以想象對一個三十幾歲的人來說,去熟悉一門毫無基礎而言的語言何等困難。葉風對其印象的轉變不無道理。
約莫三五分鐘後,簫之浩拉門回來。他知道看到葉風的資料,清楚屋內的葉公子留學G國多年,應該不懂R語,故而電話交談時沒有刻意掩飾。當然,這之中也怎麼涉及到葉風,即便對方能聽懂也沒有關係。
重新歸坐後,簫之浩臉上也有了笑容,因爲剛纔這個電話讓他有了與葉風拉近關係的信心。思忖一下後,方纔開口,“葉總,我在京都有不少愛好武術的朋友,其中也有不少R國武術界的高手,明天他們會有一個交流切磋要我參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咱們可以一起去看看,應該會有很多驚喜的。”凡練武者,必爭勝,這是他認識的至尊定律。
葉風的反應並不如簫之浩預料中那般強烈,僅是擡起頭,懷疑地問了一句:“哦,R國武術界的高手?不知道是哪一個層次的,R國武聖望月千心會來嗎?”
簫之浩差點沒背過氣去,望月千心在R國是神話般的存在,在習武者看來,其地位甚至高於國家元首。看來葉風的見識還不少,竟然知道R國的第一高人,當然,按照猜測,他恐怕也是道聽途說,只是知道個名字便故意拿出來顯擺。
葉風當然清楚簫之浩能參加的武術切磋肯定不會出現望月千心那種大人物,傳說中的R國武聖是不參加這些俗得不能再俗的活動。雖然少年時也曾非常熱血的幻想橫掃R國,打得那些侵略者滿地找牙,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他那麼做。
就在葉風準備說沒興趣時,簫之浩卻給他一個足夠有吸引力的理由。
“雖然望月千心那種頂級高人不會出現,但是會有一些R國知名的武術家。我前幾天看過活動名單,有紫川武館總館主澤尻糾夫的名字,那可是R國武術界的權威人士,好像還有還有個叫田剛俊長的傢伙,據說實力非常強大……”連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