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冰沉默。
愛情與其說是兩個人相處的形式,不如說是人們內心中的一種感覺。相戀,單戀,失戀,雖然結果迥異,但是都體驗了那種感覺。甜蜜,憂傷,痛苦,每種都是享受愛情的形式。佔有不過是愛情最初級的階段,大部分人都停留這個階段,所以纔有了那麼多的糾纏,怨恨,甚至是相互傷害。當愛情不再是佔有時,那麼哪種形式都可以享受愛情,與你所愛的人再無關係。(此段非原創,爲引用……)
這個觀點是她昨天無聊時,從某電視劇中的對話中聽到的。當時,她毫不猶豫的將此論調納入狗屁理論中。愛他就要佔有他,像段冰這種強勢女子是不可能認同上述自我安慰似的理論是,同時,她也不認爲有誰會真正的去信仰那種愛情觀。
可是眼前的何惜鳳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只有在中電視劇纔有的非現實理論。如果說講出這個理論的男主角算得上新好男人,那麼自己的好朋友覺得算得上新好女人。按照往常的作風,段冰肯定會措辭嚴厲的否定何惜鳳的懦弱想法,然而今天她卻沒有。
因爲今天的何惜鳳與以往很不一樣。
沙發內測的女人眼光一錯不錯的盯在對面葉風與冷月的大幅結婚照上,自講述完心事後,她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
同樣。段冰陪同何惜鳳盯着那張結婚照。不含任何私人情感地說,那一男一女確實可以稱得上天生一對,至少在外貌上來說是這樣。
“他們應該會很幸福吧!”很久之後。何惜鳳終於開口,“我希望他們能夠幸福。”
後面一句的語氣已與先前完全不同,似乎又恢復了段冰所熟悉的何惜鳳,寵辱不驚地商界女強人。
在感嘆女人善變的同時,段冰輕輕搖搖頭,將目光由那張照片上拉回,嘆聲道,“那不是我所要關心的。”隨即起身來到窗前。緩緩拉開窗簾,然後又將窗子打開,冬日的陽光伴隨着寒冷的空氣一起進到屋內,讓剛纔還有些陰沉的氣氛變得清朗起來。
“一起吃早餐吧!”遠遠望着眼街道上與往日無異的穿梭車流,段冰輕輕閉上眼睛,不知道是在享受早晨特有的清新還是思考着在何惜鳳放棄之後自己該和如何從。
“是,新地一天開始了。”何惜鳳的表情遠比沒有回頭的段冰輕鬆,就如卸下千金重擔般,嘴角處也有了該有的弧度。
在很多方面,李睿都是出類拔萃的。他善於思考。沉着冷靜,習慣縱橫捭闔。
可是他沒有經歷過生死,故而當肢體受到禁錮,預感危險即將到來時,還是禁不住心跳加快,手腳發涼。
直到被平穩的綁到一張椅子上,他在逐漸從慌亂中恢復過來。從始至終,他沒有聽到有人說話,更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容貌,直到現在他的頭仍然被布袋矇住。處在一片黑暗之中,至於如今身在何處更是不得而知。
在否定掉許多猜測後,他只能將自己被劫持與綁架勒索聯繫起來,雖然在商界得罪過不少人。但應該還沒有誰敢於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如果對方僅是圖財,那麼一切的問題都不在問題,更不必擔心人身安全。
不過這班綁匪倒還真沉得住氣,近一個小時過去,都沒有向自己提出條件。
就在李睿疑惑不解之時,金屬碰撞聲響起,和他進來時地聲音一模一樣,應該是這個房間所安裝的鐵門發出的。隨之便是一陣腳步聲。聽起來並不是一人。
“把他放開!”葉成籌看了看左右。示意身邊陪同的機要科長。
聽者立刻執行,對於機要科的人來說。抓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太過簡單。
“你們出去吧!”見繩子和布袋都被清理乾淨,葉成籌揮揮手。他無意爲難李睿,曾幾何時,還爲其敢於鬥爭的精神所感。不過,在冷月失蹤這件事上,他還是要對其做些什麼,蓋因其後還有個李振。
逐漸適應外界光亮的李睿終於將眼睛完全睜開。兩米之外筆直站定的老者讓他微微一愣,而越過那個身軀所看到的綠色背影更是讓他把剛想出口地話吞了回去。他腦中最先閃過的念頭便是這些人都李振派來的。待看清老者面容之後,面上不禁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卻是被釋然掩蓋而過。
“應該知道爲什麼把你請到這裡來吧?”葉成籌從旁邊搬了把椅子,與李睿相對坐好。
“知道。”
“那就好。”葉成籌點點頭,憑空出現這樣一個泄密者,無疑打亂了他整個計劃。如果僅是從私人恩怨的角度出發,李睿不會這樣健健康康地坐在自己對面。但是他不是享受餘生的老人,故而,李睿得以保存以換取他應有的價值。
李睿是第一次和葉成籌如此近距離的談話。不同於同爲上將的李振,眼前老人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更爲凌人。或許,李振在外人面前也是這種狀態,只是因爲血緣的關係,纔會讓他覺不出什麼。
“我知道,在冷月身世的問題上,我欠考慮,但我會負責。”
“負責?你無法負責,這件事情只有你地祖父纔有資格負責,因爲他是消息地源頭。你不否認關於辛志的一切全是得自李振吧?”葉成籌一如方纔氣定神閒,語氣不算嚴厲,卻透着威嚴。
“我不否認,不過我和李振沒有任何關係。我做地事情用不到他去負責。”在搞清楚自己被綁到這裡的原因後,李睿反倒沒有了最初的緊張情緒。他不會懷疑葉成籌只消動一動嘴脣,自己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息,在自己將一切告訴冷月時,便預料到這可能會影響到今天葉風與冷月婚禮的進行。只有他沒有預料到冷月的特殊身份,更沒有預料由此引起的強烈反應。
見對方急切解釋,葉成籌嘴角劃過一個會意的微笑。親情這東西對大多數來說是難以忘懷的,李睿以上的話無疑是在和李振劃清界限,而劃清界限的目的卻值得人思考了。自己和李振的矛盾存在了幾十年,十年前才離開李家的李睿不可能不知道,他強調和李振斷絕祖孫關係恐怕更多的是爲了避免成爲自己要挾李振的砝碼。
“李振可從來沒有放棄過做祖父的權利,很快,你就會見到他。當然,在此之前,我們會進行談判。”葉成籌搖搖頭,笑意盎然,卻蘊含可以明顯覺察出的寒意,“在你見到李振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強調,關於辛志,關於冷月,關於你從李振那裡得知的一切,最好都原封不動的保存在你腦子裡,不要再告訴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包括葉風。你應該清楚那些事情意味着什麼,如果你不是李振的孫子,我會在第一時間選擇讓你消失。”
一小時前,葉成籌想過把一切都告知葉風,可是在最後那一刻,他猶豫了。
這是因爲冷月的母親,那個R國的女人。因爲他不確定,在某一時間某一個地點,葉風與曲美珍是否會正面交鋒。如果葉風知道一切,那便意味着是道選擇題,一旦選擇,必然猶豫,對於某些人來說,猶豫便意味着危險。所以,他不想給孫子選擇的機會,故而他口中的辛志曲美珍均死於逃亡過程中的意外,而不是事實上的,辛志爲了救曲美珍身亡,後者成功逃脫。
望着葉成籌消失於鐵門之外的背影,李睿陷入思考中,事情的嚴重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葉成籌的介入是他事先沒有想到的。在某個側面,這也反映出葉家對冷月的重視程度,仔細考慮下來,他當時確實太過沖動,事情的結果好像是自己爲雪兒尋回了親人,卻使冷月失去了之前所擁有的一切。
鐵門另一邊的葉成籌並沒有直接離去,透過窗口,他觀察着李睿。
在李睿身上,李家的優良基因得以延續。雖然李睿沒有當過一天軍人,可是他的做派卻與年輕時的李振一般無二。葉成籌不否認在領兵打仗方面自己還是很佩服李振的,不過在家事處理上,卻實不敢恭維。
李振今生最失敗的一點就是將倔強用錯了地方,如果他能把對待公事與家事的態度顛倒過來,那麼葉成籌不敢保證還能在數次爭端中保持僅有的一絲優勢。可是現在,他卻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李振,你還不是對手。連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