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你先坐下。”久未開口的閆永翔終是有些忍不住,拉了拉身旁女人的胳膊,勸解道:“凡事都可以心平氣和地去談,用不着這樣大呼小叫。”
李丹本還沒有什麼,待聽到自己這位貼身“保鏢”的說辭後,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心中翻騰真想大罵那傢伙一頓。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某人還是信誓旦旦地承諾,如若聽雨閣有誰敢扎刺,保證讓其躺到地上。可轉眼的功夫,那份豪氣竟然消失地無影無蹤。她原先之所以對閆永翔無多好感,就在於對方與生俱來的膽小怕事。本以爲他在部隊中磨礪多年,性格上會變化很多,不成想還是原來那般模樣。
在最初見到那個男人臉上的刀疤時,李丹是十分驚喜的。在他看來,那纔是真正男人所應該有的標誌。但現在的她早把那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認爲代表男子兇悍氣質的傷痕放至閆永翔臉上本身就是個錯誤。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李丹一把甩開那隻拉着自己的手,一雙眼睛仍是緊盯着葉風,不經意間把對閆永翔的怒氣撒到了另外一人身上,“葉風,我告訴你。首都這片地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你在T市做得風生水起,不代表就能在這裡吃得開。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以我的能力,要搞垮小小的聽雨閣簡直易如反掌,我們不妨打了賭,三個月之後。你就會乖乖地引咎辭職,而這間俱樂部的擁有者何惜鳳也會毫無選擇地把之賣掉。”
葉風更想把這番話認作是小孩子地賭氣之言,無非是爭些面子罷了。但是對方的眼神卻是清楚的告訴她,這並不是個隨意拋出的威脅,或許,這個丫頭真有些門頭,有能力做到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思忖片刻之後。微笑詢問道:“那我們的賭注是什麼呢?”
“這個,我還沒有想好。”李丹方纔那番話確實沒經過深思熟慮,最初的計劃中,她並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即便是要幫助哥哥,也不想做得太明顯。利用身份,讓朋友幫忙,不論是在爺爺那裡。還是在哥哥那裡。都不會好過。一時又有些猶豫起來。
葉風當然知道,在首都這片地方,大人物可是數不勝數,然而面前這名女子無非就是某富豪地妹妹,又能有多高層次的人脈關係,末說是其利集團,就算蜚聲海內外的天元集團面對自己時,不照樣也要低下頭嗎?想至此處。遂輕輕摩挲着額頭,道:“既然沒有想好,那您就繼續在這裡想吧!恕在下不奉陪了。”
通過一番分析,他已經大致瞭解到了對方的企圖。如今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與個小姑娘起口舌之爭,不說是有失身份,也是十足的浪費時間。
“等一下!我想好賭注了。”李丹貝齒輕咬,揮臂攔住起身將要離去的男人。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般。一字一頓道:“如果你輸了,你要與你女朋友分手。而且承諾永遠不再見面。如果我輸了的話,我,我就做你地女朋友。”
“呃......”葉風立時僵愣當場,即便是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出她會提出這樣地賭注,半晌之後纔是緩過神來,伸手在其額頭輕輕摸了摸道:“您沒有發燒吧?第一,我不清楚你爲什麼會把我的女朋友扯進來,但是我要明確告訴你,她永遠不會成爲我的賭注,第二,你不覺得你太自信了點兒嗎?說實話,我對你這樣的女人是一丁點兒興趣沒有。當然如果你講明是對我一見鍾情,想借着賭約,名正言順的做我的女人,那麼我還可以稍微考慮一下,不過,這需要時間,我不可能馬上給你答案......”
李丹明明看着那隻手伸向自己,卻無力躲避,直至感覺到微熱的溫度後,才渾身一顫,猛得像後退去,這一生中,摸過她額頭的除了一班親人外,再無他人,不料轉瞬間便被人吃了豆腐,這滋味不亞於初吻被奪。
不禁是面紅耳赤地厲聲反駁道:“我,我看是你太自信了纔對。姑奶奶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小白臉。我喜歡地是他這種有男子漢氣魄地。”隨即,拉起身邊閆永翔的手,說實話,這種程度的接觸已經是他們之間最最親密的了。
本來有些無措地男子頓時受寵若驚,從一定程度上講,是那位不熟悉的葉總給了成全了自己。此種時候如果幫李丹,多少有些不仗義,可美人在前,又有幾人能夠抗拒。不禁擺出副彪悍表情,只是眼神觸及角落秦凱時,微微停頓了一下。
葉風不是第一次被扣上小白臉的顯赫頭銜,是以神色上並沒有太多變化,清清嗓子道:“如此最好。我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忠實擁護者,不想因爲個賭注而背棄原則。”昨日晚上見面時,他便覺得李丹看冷月的眼神有些不對,如今聯繫到她提出地條件,心中更是翻騰起來,即便不想承認,可種種跡象仍是表明,自己遭遇到了女情敵。
同性戀者在當今地社會中,已經逐漸得到理解。葉風久居國外,對此更是司空見慣。至於李丹爲何會親密地拉着個男人,可以有很多種解釋,比如,她在演戲,比如,她不但喜歡男人,而且喜歡女......
因爲上學時年齡偏小,李丹的高中時代是不存在愛情地。某些邪惡大叔喜歡追求小女孩,可在本就是不成熟的學生圈中,成熟的往往纔是更受歡迎的。直到大學的後兩年,李丹才認識到了自己了其中的道理,故而改變風格,大肆往成熟裡打扮了一下,結果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對於自己的魅力,她是一向自信的,如今被無情藐視,可謂是氣炸心肺。
爲了給予哥哥一個機會,鼓足勇氣下出的賭注被對方理解爲一文不值,打擊當真不小。強忍着殺人的衝動,繼而言道:“那你說一個你認爲可以接受的方案。”
葉風深吸着氣,幾度變換坐着的姿勢,頗顯爲難,一遍又是一遍地打量着女孩,終是嘆了口氣,“從你身上,我確實發現不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其實,我對其利集團是很感興趣的,可惜,你在那裡做不了主。要不然我的方案應該是,我輸了,聽雨閣雙手奉送,不收一分錢,而你輸了,就該把其利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給我,這樣纔是比較公平。”
李丹一時啞口無言,哥哥對自己百依百順不錯,可那僅限於平日的生活中,一旦涉及到他的事業,自己是沒有半點話語權的,畢業之後,也曾想過進到其利集團,可是那位老哥竟然只給普通職員的位子,說是要從基礎做起。最終不堪忍受被人呼來喚去的生活,在爺爺的安排下,做了份自己爲大的工作。
忽而腦中靈光一現,冷笑不迭地反駁道:“不要忘記你自己也是打工仔,聽雨閣可不是你的私有財產,你和我一樣,都沒有權力拿出來做賭注。”
“既然如此,那就不賭了嘛!爲什麼總給自己出難題?”葉風呵呵一笑,隨即在高腳杯中倒入事先打開的紅酒,遞到對方面前,“我和你的哥哥在商業上怎麼爭奪,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除去工作外,我把他當成朋友,看在李總的面子上,這頓酒我請了,你們今天在這裡的完全免單。”
“一頓酒就想我打發嗎?未免小瞧姑奶奶了。”李丹心中暗氣,面上卻並未表現出來,今天可謂完敗,先前認爲會一帆風順的行動沒有想到還沒有完全實施便宣告夭折,這會談話中,她也看出葉風並不是好對付的人物,再是僵持下去,也不會有轉機,既然他要買單,定要宰上一次。
隨手抄起那杯紅酒,一飲而盡。因爲時常泡吧的原因,所以對酒的種類非常熟悉,入口的感覺讓她心頭一震,旋即把目光移到酒瓶上,待得看清上面的標籤後,頓是有些驚訝。自己原本要叫上的最高檔酒水早就被葉風弄了來,像他這般大方的人還真是少見,蓋因,但是這一瓶酒就足足抵得上許多中層白領幾月的工資。就在女孩驚訝於紅酒的價碼時,葉風已經緩緩起身,同時以眼神暗示秦凱隨自己一同出去。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到了隔音較好比較安靜的房間後,葉風纔是找個了位子,悠然坐下,目光一錯不錯的停在面前站立的秦凱身上。
許久後,方纔問出心中的疑問,“你和那個刀疤男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