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天被狠敲了一筆飯錢後,鍾新民便不再露面,不知道是藉故泡妞去了,還是真像電話中所說的那樣痛改前非,幫公司裡處理重要事務。
很自然的,利用週末放假時間的搬家活動只剩下葉風冷月兩人,幸得他們倆隨身的東西不多,只是裝着隨身衣服的兩個箱子而已。加之新買下的房子傢俱電器一應俱全,故而不必像某些人那樣,僱上一輛搬家公司的大貨車運送大件物品。僅是一輛越野車就是富富有餘。
順路在商場中挑選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行動便是宣告結束。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的冷月瞥視着窗外,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和葉風之間的關係會發展得如此迅速,要知道在半個月前,她還想着如何利用最短的時間幹掉最多的目標,以求儘早與愛人重逢。不成想在經歷了一次受傷事件後,一切地都向着她想象中最好的方向發展開來。
“怎麼了,怪我把你司機的位子搶了?”一直全神貫注開車的葉風用眼睛的餘光掃視了下旁邊的女人,以調侃語氣玩笑道。在某些時候。也許,僅是一個細節就會女人思緒翻飛。即便冷月與其他女人非常不同,卻還是逃脫不了與生俱來地多愁善感。
“哪有?”冷月瞬間從思考中恢復過來。紅着臉嗔怒道。她喜歡開車,但更喜歡坐某男開的車。在很早很早之前,她還是個抱着童話書地小女孩時,就幻想着書中的王子騎着白馬載起自己。隨着慢慢長大,也是漸漸瞭解到,若是大街上真出現了個騎白馬之人,不是拍戲便是精神有問題者。退而求其次。做在愛人駕駛地豪華轎車中成了她十來歲至十幾歲之前的用一個幻想。
雖然現在沒有多年前幻想中那般浪漫。她卻也非常滿足了。經歷過大起大落,嘗試過鮮血殺戮,停下來。靜下來之後,方纔發現,對自己來說,這種平實的生活狀態遠比童話中所描繪的浪漫相會更有吸引力。
一句嬌聲反駁後,卻再也沒有了任何迴應。葉風不禁轉過頭。看了眼又陷入沉思的女人。現在的冷月再也不是那個整日裡不笑一下的冷麪殺手。她現在地模樣就像七年前那個柔弱女孩。唯一不同地就是眼神中多了抹滄桑,或者說是成熟。“我們真的可以這樣嗎?”許久。冷月冷不丁地輕聲說了一句。仿似是自然自語,又像是在向葉風提問。
直至對方的目光凝視至自己臉上時,葉風纔有些不解道:“可以怎麼樣?”今天地冷月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總是不自主出神,就算是葉風遇到過很多女人,也猜不透面前她到底想些什麼,畢竟冷月是其中最最獨特的一個。
“我是說,我們是普通人了嗎?我們可以像其他人那樣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嗎?”對於冷月葉風這種來說,心理承受能力是非常重要的。人生軌跡轉彎得太快總會有種失重不受控制的感覺。冷月此時就是這種狀態。
“當然。”葉風同樣經歷過這樣地身份轉變過程,心中亦是存在過迷茫,是何惜鳳地出現以及贖罪的心理讓他有了個目標,從而開始像以前那樣認真地計劃,做事,雖然工作性質截然不同。
也許是國安部的那幫大佬們高估了手下的能力,就如某些狙擊手殺人之後需要進行心理輔導一般,作爲最精銳力量的冷組成員說到底也是人,他們同樣會有思想碰撞,不知所措的時候,作爲最先調整過來的前輩,葉風有義務也有興趣就充當心理醫生的角色。
“你有特別想做的事情嗎?”目標纔是生存的根本,葉風就是在確立了目標之後纔會一步步的活躍起來,放棄了以前混日子的心態,所以現在他現在的任務便是幫助女人找尋一個動力,一個可以佔用大量時間的事情。
“嗯......”冷月立時陷入思考之中,不多時才略顯羞澀道:“和你在一起。”努力了七年,由個懦弱女孩變成令人聞風喪膽的頂尖殺手,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吸引住葉風的眼光,繼而有所發展。直至現在,她的想法也沒有改變。
葉風一陣頭大,與女人交流當真是件極爲困難的事兒。這麼直接的表白,他當然不會聽不明白,可兩人也不可能整天泡到一起,除此以外,女人總該做些什麼,他不想他的女人爲了自己放棄一切。至少,葉風不想讓爺爺***故事在自己與冷月身上重演,即便那兩位老人現在生活的很幸福。
絞盡腦汁苦思半晌,也沒有發現冷月的其他愛好。那雙含滿熾熱光芒的黑色眸子中除了一種發自內心的依戀外真是再無其他。
凡事總是有個過程的,葉風也清楚,短時間內,冷月很難把心思轉移到了其他事情上。至少,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自己現在恐怕還在香榭軒公關部做着小職員,與趙鵬那班小子一同混日子。
“那親我一下。”葉風目視前方,面帶微笑道。
“嗯?”冷月頓時一愣,除了那兩次之外,兩人之間最親密的動作也僅是牽手而已,這幾天以來,雖多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卻都保持着固有的矜持,這樣直白的索吻話語有葉風口中說出,不知道是該驚喜還是驚駭。
“人家男女朋友之間可不會像我們這樣時刻保持着距離,你不是想像普通人那樣生活嗎?那就從最基礎的東西做起。”不知道是不是七年前那段無情之性的原因,兩人之間總隔着一層灰濛濛的東西,葉風此舉更多的是爲了打破那種由來已久的矜持氣氛。
若是七年前雨夜中的那種情況,冷月肯定不會有任何猶豫,女追男的情況下,她不得不更加主動一些。只是這些天來,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葉風對自己的感情變化,此消彼長之上,兩人之間似乎也存在着誰應該更主動的問題,冷月反而是拘謹起來,好半天也沒有決定到底下不下嘴。
人生就是如此,得不到時,拼命追求,等到即將成功,卻又是猶豫不已。
葉風心中有些好笑,繼續開着玩笑,“如果這樣做不到的話,那就叫我一聲老公,現在一般的男女朋友之間就流行這種稱呼。”
從認識葉風,冷月都沒有真真正正的叫過對方一次,在軍區別墅當着爺爺奶奶時,不得已之時便直呼其姓名。“老公”這樣的肉麻稱呼讓她喊出來,實在是太困難了。
“好了,不難爲......”葉風看冷月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始終不說一句話,不覺搖搖頭,準備放棄這種挑逗形式,逼着女人選擇可不是他的愛好。
就在話說到一半時,卻感覺到半邊臉上一熱,很明顯是被兩片薄脣印了上去,隨之一聲嬌滴滴的呼喊傳入耳中,“老公。”
這下換葉風傻眼了,世間傳言,業界有一女豪傑,性剛烈,善決斷,每遇大事必有出人意料之表現。而今,自己終是見識到了,這些年的經歷確實讓冷月比女孩果斷勇敢了許多,自己只猜到她可能會二選一,或者一個不選,卻沒有猜出她在最後時刻來了個全選。
這下氣氛真是尷尬了。一番行動過後的冷月頓沒有方纔的豪氣,粉面通紅猶如滴血一般,雖低下頭卻在用餘光瞥視着身邊的男人,四目相對之時,兩人同時轉頭,裝作若無其事。冷月苦戀葉風多年,可還保持着小女孩的純真,況且這種在一般人看來還好的稱呼行動,對於脫離人羣太久的冷月她來說,還是太過肉麻了點,遂是在爆發後瞬息間又轉入了低谷。
幸虧已經到了那座小區,將車停好後,葉風如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道:“終於到新家了,晚上一定要做些好吃的慶祝一下。”
冷月輕“嗯”了一聲,打開車門,與葉風一同拿出後備箱中的行李。
四樓坐電梯根本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其間冷月已經掏出了包中的鑰匙,在此之前,葉風把這個新家全權委託於她。
快步出了電梯,爲後面提着行李的葉風打開家門,卻不見男人跟上來,回頭之際,才發現葉風手中的行李已經放下,正與對面門中走出的一個青年男人微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