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放棄原先的計劃,無論那傢俱樂部的主人是項軍還是何惜鳳,他所要做的就是全力拿下,蓋因那片地皮對他實在太重要。在他看來,無論換誰來經營,聽雨閣都不會避免繼續虧損的局面,而自己要考慮的就是花多便宜的價錢收下這副爛攤子,因爲他要的地皮,建築之類一概要拆除,所以開出的價碼始終和項軍存在較大分歧,不知在換了談判對象後,是否還會像先前那樣。
輕輕地敲門聲傳來,打斷了青年的思緒。在回了聲“進來”後,一名一身淡灰職業套裝的窈窕女子進入辦公之內,懷中則是抱着一個藍色文件夾,步子急促,卻不失穩定,而女子的情緒亦是如此,沒有一般下屬那種微微諾諾,更多的是種發自內心的尊敬。
“李總,這是香榭軒派來接手聽雨閣所有人員的資料。”女子將資料輕輕遞至老闆的面前,隨後靜立一旁,等待後續的吩咐。
“坐吧!”李睿翻看着資料,待得看到第二頁時,眉頭忽而皺了起來,“這份資料剛剛收到的嗎?”
“是。”女子的回答簡短卻是肯定。她並不清楚收集這份資料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是剛纔粗略瀏覽一遍後,也是驚駭這背後之人的嘆人能力,從詳細程度來看,這份包括了十二人資料的文件已經遠遠超乎了商業調查的程度,不採取特殊的手段是不可能弄得如此細緻的,至少,目前地其利集團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李睿點點頭。他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並是懷疑手下的辦事能力,而是因爲這份資料中所顯示的第二個人讓他有了絲不好的預感。他從會不懷疑那位好朋友的家族能量,他所搞到地東西必然不會有錯。
在花費了近半小時,把整個資料反覆看了三遍後,李睿才“啪”地一聲合上文件夾。嘆了口氣道:“也許,我們當初的欲擒故縱本身就是個錯誤。香榭軒看來是要花費大力量重新辦起聽雨閣,他們甚至連強援都請來了,我們的收購似乎是遇到麻煩了。”
現在這個社會,秘書這個稱呼越來越多的被助理所代替。當然,這其中也存在着分類問題。有的是專門負責端茶倒水。有地是負責特殊服務,有得則是擔當着軍師的角色,桌子對面地傅從雲就是最後者。李睿之所以沒有把她下放某個公司或者部門獨掌大權就是因爲其才能用在單一地方面實在太浪費。
“您所說的強援是劉菲嗎?”傅從雲保持着一貫的從容,面色冷淡道:“半年前我與她接觸過,在說到收購聽雨閣的事情時。她沒有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甚至是趕我出門,我記得很清楚。她說,她要用一年甚至更短地時間把聽雨閣變成整個首都最出名也是最賺錢的俱樂部,可結果就是現在的聽雨閣經營狀況比半年前更加糟糕。”
“不要忘記,她在半年前就離開了聽雨閣,轉投東方集團,她甚至沒有機會和時間去證明原先地想法。”李睿輕聲笑了笑,每個人都是又缺點的,傅從雲和許多女人一樣,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小氣或者說是記仇。當初派她接洽聽雨閣的高層時,她折戟而回,沒想過過了這麼長時間,她還沒有忘記劉菲的不善態度,以至於影響了判斷,連對對方的評價都是有失客觀公允。
“或許,她當初離開就是爲了逃避.....”傅從雲並不想這麼簡單就放棄最初的想法。
“那她現在爲什麼又要回來呢?”李睿的目光與目光瞬間接觸到了一起,搖搖頭道:“我們不需要討論劉菲的能力,我也沒打算請她回來頂替你的位置,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對香榭軒下一步行動的判斷。”
傅從雲輕呼一口氣,也覺出在劉菲一事上有些不太冷靜,遂沉默了半晌,方纔靜心凝神道:“香榭軒並沒有打算放棄聽雨閣,而是試圖把這傢俱樂部建設成爲他們在首都的分部,重新複製
複製T市的輝煌,他們所派俱樂部管理經驗的高級管理以及聽雨閣非常瞭解的劉菲,這套陣容已經說明了何惜鳳重振聽雨閣的決心。,所以我們的收購計劃在近期內已經不太可能實現了。”
李睿點點頭,這纔是女人的真實水準,她的分析和自己大致相同,不禁問道:“那你認爲我們要放棄計劃了近一年的收購計劃?”
“不。”傅從雲迅即否定道:“既然我們已經計劃了近一年,就不在乎再等一年,我們之所以要收購聽雨閣,無外乎是爲了這塊地皮,而我們使用這塊地皮的時間明年秋天甚至是冬天,那時候的何惜鳳恐怕在沒有信心去搞聽雨閣,我不相信靠劉菲和這套陣容就能讓聽雨閣氣死回生,在必要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使用必要手段加速何惜鳳喪失信心的速度......”
李睿笑呵呵地望着侃侃而談的女人,所謂必要手段他很清楚代表什麼,在這個***中做事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利益。在選擇違背家族長輩的意志,踏出經商的第一步,他就知道要頭也不回的一直走下去,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後悔的理由。
比較曾經的玩伴,自己的錢可以說是最多的,但是卻也是最累的,其餘人也許靠着老爹或者爺爺的一個招呼,便能從個小小的公務員升至處長局長甚至更大的官職,如果自己沒有七年前的那次選擇,他同樣也會是那種生活,無憂,無慮,吃花不愁。可惜,那不是他的追求,所以他寧願被人稱之爲爲蠅頭小利而無所不爲的無恥奸商,也不願成爲靠家族庇佑的尸位官員。
現在的他,只有獲得利益,看着帳戶上的零的個數越來越多時,才覺得此種生活遠比想象中更加刺激。
女人敘述完自己的觀點,纔打量起聽得出神的青年,然而對方卻似乎並沒有覺出她的話已經完結,依舊是副認真思忖的表情。傅從雲已經習慣了老闆這種間歇性的走神,故打消了提醒的念頭,默默等待對方恢復正常。
“我想,在此之前,我們應該去見見聽雨閣的新任掌門人,他現在應該已經到機場了。”足足過去了五分鐘,李睿緩緩站起,聳了聳肩膀道。
“你是說葉風?”傅從雲面帶疑色地隨着青年站起身,看着對方麻利地從衣架上取下了風衣。在其利集團呆了年頭不少,也瞭解了李睿的脾氣,有些事情,他是說做便做的。只是搞不清楚現在見香榭軒的人又有何用,難不成直接提出對這傢俱樂部有興趣,想要收購?想想也是好笑。
“不錯,我對那個男人非常感興趣。至少我覺得他所起到的作用應該要比你最不想說起的劉菲要大得多。”說話,李睿已經轉出辦公桌,奔向辦公室門口處,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有些對手是需要自己挖掘的,他相信這次他的判斷不會出錯。
傅從雲跟在其後,亦大略猜出了老闆的想法,那份資料上顯示,香榭軒的這位副總是在月餘的時間從個底層職員的升任起來,而且各種證據表明,他的背景就如同他的才能一樣神秘,項軍無償轉讓聽雨閣似乎就會由他促成,至於細節無從得知。然而,僅是這些就已經清楚告訴了自己這一方,那個從T市來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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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得飛機的葉風一行,很順利得見到了聽雨閣派出的接機人員,分成幾輛車奔向市區偏南面的俱樂部。已經過了中午上班時間,所以道路上車輛並不是許多,中間也沒有遇到傳說中首都最容易發生的大堵車。
約莫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車輛順利到達了那片雖處於鬧市區卻是門前人丁稀落的建築前,唯一能夠引起她注意的就是門口的一輛拉風跑車以及背靠車門吸着煙酷酷男子,這副景象讓他聯想到了老爹在自己臨行前的諄諄告誡,似乎是真有某位裝B人士來此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