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人?”何惜鳳以爲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滿目懷疑的詢問道。劉毅告訴自己俱樂部保安都被打傷了,只有葉風一人和簫之浩一夥被警察抓走,何來二百人之說。香榭軒全部員工加起來也纔不過四百,能打的則是寥寥無幾。
“像我這種黑幫大少爺,能沒有保鏢嗎?”葉風仿似自嘲般,解釋道:“簫之浩的事情有我爸解決,他的冷風堂可不是吃素的。以後誰敢搗亂,一律打出去。”
何惜鳳頓是明白過來,看來這次又欠了葉家一個人情。昨日得知葉存志與自己哥哥的關係後,也是思考了許久,從小獨立的性格讓她不想依靠任何人,可不經意間,香榭軒遇到的麻煩已經被葉家父子解決得一乾二淨,沒有留下任何的發揮施展機會。
“警察沒有難爲你吧?”何惜鳳面上仍是帶着一絲擔憂,T市各部門中自己人脈關係最薄弱的就是公安局,除了段冰這位特警隊長外,熟人並不太多,這次來之前,也是打電話通知了宋副市長,讓其從中周旋。
“當然沒有,不要小看葉家的能力。”葉風半開玩笑道,恰在此時羅宏由打辦公室出來,被他抓個正着,揮手打了聲招呼,帶領何惜鳳至於那位中年警察面前。介紹道:“這位是公安部偵查二處處長,羅宏,很大的官吧?”
何惜鳳微微一愣,這市局內朋友部屬官員還是少見,不過在這種事情上葉風顯然不會扯謊,頓也大方的笑了笑,伸出手,“羅處長,你好。我是香榭軒的總經理——何惜鳳,謝謝您對葉風的關照。”
羅宏表情木然。關照葉家大少爺?應該是葉家大少爺關照自己纔對。他沒有依靠其老爹地勢力提出無理要求已經很不錯,而他的老闆肯定也不會是簡單人物,忙是笑着打起招呼,“何總太客氣了,無論是哪裡的警察,都是以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爲己任的,我只不過做了自己應該做的。”
對於此種套話,何惜鳳付之一笑,忽而想起簫之浩一夥,不禁詢問道:“不知道到香榭軒搗亂的人會怎麼處理?我們俱樂部的保安有好幾個重傷住院。對於那些暴力份子應該不會僅是拘留上幾天再罰上點錢就能解決的吧?”當然,她所說的也是有水分的。在醫院中聽得劉毅地彙報後擔心葉風的安全,根本就沒有回香榭軒而是直接趕到公安局,保安受傷只不過是電話中聽說,至於有多重則是不得而知了。
羅宏尷尬地笑了笑,他得到的命令是無限期的羈押,段正天不發話的話,是可能放簫之浩等人走的,至於如何處罰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如果真如何惜鳳所說,已經構成了惡意傷人的程度。則會進入司法程序,調查取證後移交給檢察院提起公訴。
葉風知道簫之浩一夥被抓肯定是老爹和段老頭在幕後操縱,問羅宏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是以拍了拍身邊中年男人的肩膀。道:“羅處長只是暫時指導T市公安局地工作,有待吧!對了。我過幾天可能就會首都工作,想必那時候羅處長也回去了,希望您能多加照顧。”
對葉風這種自來熟的行徑,羅宏還是略感不適地,鑑於對方神秘卻很深厚的背景,還是連連點頭道:“一定,一定。”
葉風扯了這麼多,其實還是套這最後一句話,聽雨閣遠在首都,香榭軒在T市建立起的人脈關係必然多的找幾個有背景的熟人,作爲娛樂性的事業必然離不開警察的保護,所以結識羅宏也算是上天送上的一份厚禮,就算老爹和部長大人關係匪淺,也不能遇到幾個小混混搗亂就驚動那種級別的高官,還有羅宏這種等級地人物更加實用。
又是閒聊了兩句,羅宏推脫有事,轉身離去。
看着消失與大樓門口的身影,葉風轉過身,嘆了口氣道,“我想以後聽雨閣的發展離不開這種人,首都那地方魚龍混雜,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
“害怕了?那我換人去。”何惜鳳表情嚴肅,片刻之後卻是禁不住自己笑了出來,“沒想到你才踏足俱樂部這個行當一個多月,就搞明白了最關鍵的問題,以HNG:.:.所,肯定要拉攏更多的權勢人物,富豪精英是給我提供利潤地,而羅宏這樣的人則是保護我們既得利益不被他人搶奪的。你的準備工作做得還真不錯,看來我沒有選錯人。”
摸摸後腦,微笑不語。這種拉攏方式其實是慣性所得到情報,少不了要與各式各樣的官員打交道,在他看來,華夏與國外並沒有太大不同,人類發展的源動力就是無休止的慾望,並無國界種族之分。所以,每一個還有追求的人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弱點,而自己的任務就是找出弱點再加以發揮。
正巧是坐警車而來,沒有開車,遂決定再當一次美女老總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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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寶馬微微後退一下,緩緩駛到路上,正待加速,則是被忽然插上的黑色加長林肯攔下。葉風忙踩下剎車,眉頭微微蹩起。打量着那輛堵在前面的林肯,不知道其中之人有何意圖,何惜鳳同樣也是疑雲滿面,掃視着旁邊的男人。不經意中,已經習慣了在有突發事件發生時,依靠這個叫做葉風的青年。
加長林肯車門打開,最先出來四個同樣打扮的黑衣人,不用猜也知道這種打扮的不是保鏢就是黑社會(附:限本書)。隨之鑽出車地則是個精神抖擻,健步如飛的老者,看年紀在六十幾歲的樣子,面無表情,卻自帶着一種凌人氣勢。
“叔叔?”何惜鳳神色一變,停頓了一會,纔打開車門,走到簫萬山面前,懷疑道:“您找我?”
這十來年,叔叔從來沒有主動找過自己。見面也僅限於某些商業場合。雖然知道原先的事情都是兩個堂兄一手策劃,但是簫萬山的表現同樣讓她失望,很自然地在態度上也不像最初見面時那樣親熱,叔叔這個稱呼也少了許多應有的感情元素。
簫萬山怎麼會感覺不到兩人之間早已出現的隔閡,不過還是笑臉道:“是,我找你有些事情?今天上午”
話未說完,就看到了從白色寶馬出來的青年,那張幾小時前還見過的熟悉面孔恐怕再過十年,二十年也不會忘記,直截了當說出此行目的地想法亦被放棄。
何惜鳳順着老者的目光。扭回頭看到倚在車邊的葉風,察言觀色也看出兩人似乎是已經認識。朝青年眨眨眼,表達着心中的疑問。
“簫總,我們又見面了,這幾個小時過得好嗎?”葉風輕輕笑着,緩步到了何惜鳳身邊,語氣隨和,彷彿是多年沒見的好朋友。只是這問題問得實在是太過奇怪,一旁的何惜鳳琢磨半天也沒猜出幾個小時到底是什麼意思。
“很不錯”簫萬山輕咬着牙,他很清楚自己兒子被抓進公安局俱是葉家父子所賜,幸得方纔打電話時。簫之浩說明還是蘇永浩那個朋友,身體上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旋即把轉向女人一邊道:“惜鳳,我們能單獨談一下嗎?”
何惜鳳疑惑不解。即使是簫萬山被警察抓了,簫萬山救兒子出來,也用不到找上自己。他的人脈關係,政治背景可要比自己深得多,就算抓人的公安部偵查處長,坐擁近千億的超級富豪也用不到擔心,只需一句話,公安局恐怕就會乖乖放人。
回頭看了下葉風,繼而轉回搖搖頭道:“對不起,香榭軒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我現在沒有時間,等有機會吧!”
這之中並不全是藉口,簫之浩帶人打傷俱樂部保安,而且影響正常營業幾個小時,這些事情都要自己的出面解決,至少也是聚集一些媒體人員,以消除影響。
再有,多年之前,簫萬山明顯帶有偏向性地辦事方法,讓她至今不能忘懷。何惜鳳並不是喜歡金錢的女人,即便那位血緣上地叔叔擁有足以讓許多人爲之瘋狂的財富,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分得一分一釐。
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卻被自己的親人,自己曾經很信任的誤解,這種事情是很難讓人接受了,是以,何惜鳳選擇了行動上的無聲反駁,事實證明,沒有天元,沒有富豪叔叔,她同樣可以闖出一片天地。
簫萬山對於這種直白回答,早就有了預計。並沒有顯出多少驚訝,嘴上並沒有放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抽出十分鐘的時間,讓我單獨對你把話說完。”梳理了一遍思緒,最終確定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何惜鳳,無論葉家與她有什麼關係,只要這個女人開口,就一定能讓葉存志放手,與其求那個傲慢地中年人還如來求自己的親侄女,毫無疑問,自傲成功率上肯定要大一些。
未等何惜鳳開口,葉風則是搶過話題,“很重要的事情?你的兒子很重要嗎?”
簫萬山並不想發怒,畢竟自己地兒子還在對方的掌握之中,目前來看,生命上不存在危險可不代表過後依然安全,葉存志身上的匪氣是他最爲忌憚地,生怕那個中年人真會有過激的行爲,咬咬牙壓下怒氣,緩緩道:“葉風,如果我把你的兒子關進警
會作何感想?”
“對不起,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兒子。”葉風表情看起來異常輕鬆,旋即則是臉部肌肉繃緊起來,“但是如果我有侄女的話,肯定不會讓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跑到外面獨立做事業,那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擲地有聲的話語激動着老者地心房。當年找到哥哥的孩子,就打算給他們優裕的生活,說到底他還是個比較重感情之人,然而侄女與兒子想必,程度還是差了一些,這是簫萬山容忍兒子胡作非爲,設計陷阱趕走何惜鳳的原因。
愧疚之色躍然臉上,但是這也僅僅是針對女人而言,對於另一個青年,則是橫眉立目。真有命令保鏢幹掉他的慾望。瀕臨心理承受極限的簫萬山惱羞成怒道:“葉風,我是和我侄女談話,你不要插嘴,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法兒?”葉***氣中充滿挑釁味道,旁邊的何惜鳳只是聽着兩方爭論,並沒有插手的準備,青年剛纔的幾句話正是自己深藏心底多年的質問,如果他代爲問出,隱約中還些感激地意味。
簫萬山能做到今天的位置,當然不是莽夫。可是事業成功多年,聽慣了恭維諂媚之言。創業時期的隱忍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特別是被一個來另不明的小青年訓斥,肚裡早就憋了一團火,衝動之下,掃視四個保鏢一眼,下達了攻擊命令。既然你葉存志抓住我的兒子不放,那麼我也抓你的兒子作爲交換,至於合不合法則是這種情況下能考慮周全的。
葉風笑了,笑得是某些人自不量力,在不擅長的暴力上舞刀弄槍。就算是華夏收復。就算他的保鏢是最頂級地,比別的高上不止一個層次,可在自己看來也不過是小嘍囉,根本不值一提。
看着緩緩逼近地大漢。何惜鳳臉上充滿了憤怒之色,同時也夾雜着一絲擔憂,不覺把目光鎖定在青年臉上。試圖搜尋着這位自己所見過的力量最大的高手心中有幾分把握。
葉風投過一個大可放心的眼神,把女人輕輕攬於身後。靜靜觀察着四個黑衣保鏢的步伐,不得不說,這幾個人也算得上高手,至少是在特種部隊混過幾年,或者受到過名師指點再加後天努力訓練的,然而,他們還是太弱。
簫萬山對這幾個貼身保鏢則是充滿信心,當初挑選時,這四個人是通過層層考驗,幾百幾十倍於自己的對手得以留下的,完全可以說是百裡挑一的高手,當然工資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莫說是四個,只要上去一個就能輕鬆抓住葉風那小子,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八,看起來並不太強壯地白領怎麼能掏出這些精英特種兵的手心。
可是,結果卻是讓老者目瞪口呆。
葉風輕蔑一笑,並沒有像四個保鏢想象的那樣玩命逃跑,而是緩步迎了上去,一對四,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懼怕之意,反而表現地胸有成繡。
對於這種舉動,包括四個保鏢在內地現場所有人都面露疑色,思忖着這傢伙是在故作鎮定還是真有實力。
就在四個黑衣人愣神之際,葉風的身形猶如鬼魅,瞬間移動至四人面前,衣服與空氣的摩擦聲還沒來得及傳進衆人耳中,他地雙手已經伸出,靈動的輕力拍打,沒有任何的暴力因素在內,就如舞蹈一般,而這段舞蹈結束的一刻,四個黑衣大漢則是痛苦的躺在地上,低聲呻吟着,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輕輕拍了拍手,葉風回到何惜鳳身邊,微笑不語。
這種擒拿格鬥技能他並不經常使用,力道拿捏地不好,很容易給對方造成巨大傷害,人的頸部動脈可不是鬧着玩的,特定程度的打擊才能造成這時的情況,力道大了,這個人也許便再無存活可能。
半晌之後,何惜鳳才緩過神來,對葉風矯健身手心存佩服的同時,把目光轉移到已經面現蒼白的叔叔臉上,憤聲道:“你怎麼這個暴力?難道暴力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簫萬山有苦說出去,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一直信賴有加的保鏢們怎麼會如此廢物,還沒動手就被個看起來沒什麼實力的青年一一撂倒。放眼身邊,除了躲在車內的司機,已經沒有健康人可用。如果成功抓住葉風換來自己的兒子,被何惜鳳罵也就罷了,可現在確實兩手空空,無一所得。看來有這個葉姓青年阻攔,自己是不可能有機會和何惜鳳單獨說話了。
就在無奈絕望之時,葉風卻是開口,淡淡的玉印傳入何惜鳳耳中,也傳入了對面的老者耳中,“既然簫總有事和你說,我也就不阻攔了,一起吃個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