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韓龍這個葉存志從首都抽調而來的人在內,冷風堂有一個見識過老大的身手,那日和華海幫對決時,本來有機會一睹其風采,誰成想忽然殺出個大少爺,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一切,在佩服葉風驚人能力的同時,對於老大的實力也是愈發好奇起來,而今則有了機會。
並不算太大的屋子裡,橫七豎八地躺着十餘具屍體,濃重的血腥味散佈其中,就算是接受了不少時日的訓練,一些先前的小混混還是面色蒼白,忍不住吞嚥着口水,毫無曾經砍人的囂張氣勢。
一刀封喉,這似乎是小說上纔有的誇張描寫,如果哪個人說在火器流行的年代還有人有那種功夫,可能會被認爲是瘋子,或者是YY小得太多。可眼前的事實卻是無從辯駁,只要視力沒有問題的人,都能看出那十幾人到底因何斃命。
最先清醒過來的韓龍繞開地上的血跡,到了葉存志面前,俯身道:“老闆,我們來了。”
“處理一下這裡的屍體,儘量不要留下痕跡。”葉存志放下手中的水杯,好似沒事人兒似的,擡眼看看牆角處的箱子和邊上一個雙腿折斷再無反抗能力的外國青年,“順便把俘虜和戰利品帶回公司。”
這公司當然是指郊區的冷風堂據點,韓龍稍一遲疑,馬上立身簡短有力地回答道:“是!”
回身示意帶來的十幾個冷風堂小弟,處理地上的血跡和屍體,自己卻是踱步至牆腳處,掀開了那隻碩大的木箱,映入眼簾的是數十支長短各異的槍械,邊緣處則是手雷子彈等物。
再看看地上以及旁邊正是緊咬牙關的外國男子,頓是明白了大概。徒手製服十餘個武裝暴力分子,就算身經百戰的特種兵也是暗暗咂舌,也只有老大這樣的非人類才能幹出如此驚世駭俗之事。
而另外的人卻遠沒有韓龍地鎮定,往常他們做的是把人砍死或者砍傷。然後逃之夭夭,由於當時處於極度興奮中,根本顧不得害怕,就算濺上一身血,也是到了安全之地的誇耀資本,可現在卻讓他們去處理搬動早就沒有生氣,正在逐漸冰涼下來的死屍,不免是心悸膽顫。無奈老大和動不動就是拳打腳踢以做懲罰的教官在前,不得不捏着鼻子去做。
好半晌,才把血跡弄得差不多,也把屍體裝入了事先帶來的袋子中。在韓龍的指揮下。二十來人把袋子俱都搬到外邊的汽車上,以便拉至無人荒涼之處焚燬。而那個裝滿軍火地木箱則是搬至另一輛汽車,拉回郊外總部。
諸事完畢,葉存志站起身軀。順便把那杯自己泡的茶喝掉,才點手讓人擡起最後那個雙腿折斷幾近昏厥的男子,邁步出門。
其實,對付這些人根本用不到自己出手。有韓龍等人就足夠了,然則考慮到這裡的位置,還是決定來個速戰速決。居民小區一旦出現槍戰後果不堪設想。畢竟是身軀自己地一畝三分地。多了些顧慮。
其後的戰鬥也讓他暗自慶幸,並沒有大意地派手下或者抽調軍區上的特種人員來執行此任務。蓋因這幫僱傭兵中還有意想不到的高手。如果不是自己反應迅速地話,那小子恐怕已經拉響手雷,與自己同歸於盡了,基於此,原本計劃的一個活口名額給了他,可惜這種人也只有施與重擊才能消除安全隱患,於是乎只能用本不擅長的拳法給了他的兩下。
戰果可謂輝煌,但過程卻並無多少樂趣,葉存志在冷組中有槍神地稱號,在未退役時幾乎都是以狙擊的形式射殺目標,至於拳腳功夫可要排到十名開外了,換葉風到今天的場合,纔是最爲合適地。要知道那傢伙可是聞名遐邇地冷兵器之王,就算自己這個當老爹地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這座小區中人流量並不是很多,恰好此棟樓上沒有住戶,所以即便弄了許多袋子下去,在別人看來也是搬家公司之類的,並無多少人關心留意。韓龍負責去處理屍體,而葉存志則是帶着兩個手下開着座駕回到了郊區地冷風堂總部中。
因爲這兩個月來,對於一班手下的訓練很嚴格,時常有人員受傷的情況,所以這裡配備有醫生,吩咐人給那個未知姓名的外國男人處理着骨折
,葉存志順便地打通了段正天留下的專用聯繫電話。
“老段,你閨女的仇我已經給報了,動作還算利落吧?”剛剛聽到對方的聲響,葉存志便忙不迭地邀功道。
“什麼?”段正天從來沒有懷疑過葉存志以及冷組人員的能力,可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那麼簡單而且快速的解決,在下達停止調查命令前,自己的手下可還沒有搞得一丁點的頭緒,甚至連打上自己女兒人的具體身份都未搞清楚,不免也是懷疑那個老傢伙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可別蒙我,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找到那兩個匪徒了?”
“不只是兩個,而是十二個。”葉存志對着電話那頭洋洋得意道:“而且問題也都已經解決了,你過來一趟吧,會有驚喜的。”
在這種事情上,段正天相信對方是不會混亂說的,語氣上雖給人半真半假的感覺,但還相信了葉存志的話,丟下電話,吩咐司機準備車,直接奔向T市郊區。
而電話另一面的葉存志則是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搓着手思考了一下,旋即到了軟禁那個外國男子的屋子裡。在段正天到來之前,還要審問上一番,最重要的就是搞清他們刀鋒軍團與紫川少主的具體關係。以便時其後的行動做到有的放矢。
讓人在外守護,葉存志一人進得房間,抓到把椅子擺在了牀邊,緩緩坐下,摸着下巴眼神玩味的盯着牀上的男子,不住搖頭。
吉米還從來體驗過這種絕望的感覺,在成爲一名傭兵後,他已經習慣了漠視生命,但是看到那些昔日裡一起戰鬥的兄弟們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通通倒下時,還是忍不住心頭的恐懼,甚至想到了與那個強大的男人同歸於盡,然而真正付諸於行動時,卻是無力。一個用子彈奪取敵人性命的傭兵竟然連自己的武器都抓到手就被制服,這無疑是一種恥辱。
不自覺地向後觸動着身體,在雙腿的刺痛下終於停止了動作,冷眼望着對面的中年華夏人,充滿發自內心的憤怒,中間夾雜着一絲無奈與絕望。彷彿一隻已經被抓進籠子中的小白鼠,只能任實驗者肆意蹂躪。
“你這個人還是比較有骨氣的,我很欣賞。”葉存志用標準的G語很自然地笑道;“只可惜實力太弱了,不能勾起我的丁點興趣。”
無論他的身份如何,他以前做過什麼,在此一點確實值得人欽佩,從受傷到現在沒有哼過一聲,更沒服軟求饒過一次,確實可以稱得上真正的男人。
吉米沒有想到面前的男人竟然熟識自己的語言,微微一愣之後,旋即硬氣回答道:“成爲你的俘虜我無話可說,不過你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那是不可能的。”
在曾經的意識中,合格的傭兵只能戰死沙場,不能成爲俘虜,曾經也想過一旦到了無法脫身的時候,便舉槍自殺,可真正遇到這種情況,卻再也下不了決心,漠視別人的生命可能簡單,但真要漠視自己的生命則是難上加難,只要有一絲的存活機會,也不想走到最後一步。
“真的是這樣嗎?”葉存志託着下巴的手緩緩放下,探向前方,這種人他見得多了,意志這東西也是有時限的,就算一開始表現地太堅定,在經受了一系列的折磨虐待後,也會被消磨殆盡。沒有經受過特殊的訓練人顯然不能做到視死如歸,就算是華夏訓練出來的頂級特工也不敢保證能承受住所有酷刑,面前的男子不錯,但還遠比上自己的同類。
轉瞬間,刺耳的慘叫聲迸發而起。先前還能忍受斷骨之痛,但是真正被那隻鐵鉗般的手掌握住並且緩緩併攏縮緊時,則再也承受不住生理上的折磨。
斗大的汗珠由額頭滑下,殘存的尊嚴也是飛速消失着,望着面前那個面帶微笑,卻進行着魔鬼般行動的男人,吉米心理防線上的裂痕開始漸漸地擴大,再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