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何惜鳳終是緩緩地點點頭,低吟道:“有些事情即便我問了你也不會說,雖然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你的背景,以及你這麼幫我幫香榭軒的真實原因,但是我還是選擇相信你,這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賭博,希望你能繼續給我驚喜。”
女人的直覺讓她做出了最後的選擇,一邊是觸手可及的發展機遇,一邊卻是包括考察團在內的數百條人命,對於一向謹慎的何惜鳳來說,她寧願放棄拼搏半年爭取而來的機會,也不願讓那些無辜之人受到安全威脅。
然而自葉風出現後,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喪失冷靜,做出許多瘋狂的舉動,最先把敲詐一事交予那個男人,僅是急迫無奈下的衝動之舉,可如今則是多了分理智因素。在腦中那份信任名單中,葉風的名字已經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來,算起來,這個名單到現在也只有區區三人。
“鳳姐,你大可放心,”葉風輕笑幾聲,眼中盡是溫柔氣息,“我今晚會陪您在香榭軒一起度過。相信這將是一個很平靜的夜晚。”
“希望如此。”何惜鳳輕揉着太陽穴,輕起檀脣,“只要能捱到明天的簽約儀式,把HNG考察團送走,我就很滿足了。”
近兩日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放棄訴諸法律地主要原因便是古麗娜一行。一旦取得合約,大可以把所有事情報於公安部門。只有真正把元兇抓住判刑送入監獄,她才能徹底安心。
“如果有人想在T市找個最爲:論是現在還是將來,均是如此。”葉風眉毛微微上挑,語氣平淡道:“就算是T市公安局。法院,甚至是城南的監獄都沒有香榭軒的|施。恐怕領導人出巡也就是這種水平。”
“什麼意思?”聽得此話,何惜鳳頓是陷入雲山霧罩之中,香榭軒的保安保鏢數量質量她是一清二楚,原先招聘時雖說是精挑細選,但也僅是對付些小混混地痞流氓地水準。真是遇到類似爆炸之類的恐怖襲擊他們根本不可能有所作爲。
“鳳姐,你可以仔細觀察下香榭軒外地情況,看看和以往是否有些不同?”葉風目光一轉。瞥向窗外,示意何惜鳳看一下。
何惜鳳稍一猶豫,迅即起身,推開身後的椅子,快步到了窗前,一把拉開百葉窗,撥開窗葉掃視着香榭軒門口以及臨近街道上的景象。
最初並沒有發現異象,但不久之後卻是到吸口冷氣。如果不是葉風提醒,自己還沒有發現門口圍牆外已經多了很多的壯年男子,就算他們都穿着平常衣服,從容走動,也缺少了幾分趕路行人的味道。
足足十五分鐘之後,何惜鳳纔是緩緩轉過身子來,現在她已經確信外面那些人是針對香榭軒而來,雖不清楚其目的,也看出來來往往地都是那幾張面孔,仿似是種掩人耳目的放風巡邏。
“他們是什麼人?”何惜鳳凝視着椅子上那個神色泰然好像成竹於胸地男子,輕聲問道。腦中卻是飛速旋轉起來,根據模樣判斷,那些人並不是官方人士,倒何電視中那些黑道小弟有幾分相似。
果然,葉風緩緩吐了幾個字,“冷風堂”
聲音很低,卻是引得何惜鳳嬌軀驟然一震,嘴角抽搐着,許久也說不出話來,作爲一個娛樂休閒俱樂部的老闆,僅僅和官方搞好關係是遠遠不夠的,那些被講成黑道大哥的人更爲難纏,如果遇上些有信用的還好,最起碼不會無休止地索要保護費,可真要遇上些胡攪蠻纏的小人則是很麻煩。
在香榭軒剛剛成立之時,她便嘗過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光明正大地打砸還可以尋求警察的幫助,可是半夜裡丟磚傷人,傾倒垃圾在門口的事情卻無從下手,看似是小事,引起的連鎖反應卻是超乎想象。
最終,數年之前,何惜鳳經人介紹認識了華海幫的老大——黎叔,在交出了一定數
金錢之後,香榭軒便再也沒有遭受過任何地下勢力的時間長了之後,更是成爲朋友,先前的保護費也被那個和善的老人免掉。
數月前,黎叔忽然打了個招呼,說自己金盆洗手,不再理會俗事。何惜鳳並沒有在意,畢竟時下接任華海幫老大的殷中華也和自己也十分熟絡,只要適時地送上些錢財禮物,相信那種保護仍然會繼續下去。
然而,新近崛起的另外一個黑幫勢力讓她吃驚不小,各方收集到消息俱都顯示華海幫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
何惜鳳不由也是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以及香榭軒和華海幫走得太近,以至於被冷風堂遷怒,抑或是說自己的俱樂部已經成了兩個幫派爭鬥的主戰場。
“鳳姐不用擔心,這些人沒有惡意,都是來此保護的。”葉風緩步到了何惜鳳身邊,雙手扶上她的肩膀,“別說是錢博那種大活人,就算是一直飛鳥要進入香榭軒也要先經過他們的視線。”
雖在俱樂部中工作了一段時間,但是對於人脈關係的運作並不十分清楚,更不知道何惜鳳與華海幫與黎叔殷中華的關係。只是看她面色蒼白掩飾着心中的擔憂才小聲安慰道。
這番親密的動作弄得何惜鳳本是無多血色的俏臉瞬間紅暈起來,直接延伸至耳根深處,羞澀地低下頭,默默不語。她還從來沒有和哪個男子有過這種近距離的身體接觸,即使在對方眼中看不出一絲的褻瀆之意,心中也不禁雜念叢生。任一個正常的女人感受到那種成熟男人特有的呼吸,氣息之時,也會有同樣的表現。
好半晌,何惜鳳才忽然驚醒過來,忙不迭的抽開身體,脫離了對方的魔爪,整理着衣衫坐回原位,“葉,葉風,那些人是你找來的?”
背對着那個男子輕撫着胸口,卻還是“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在生理年齡上她已經是個成熟女人,但是在心理年齡,尤其是在男女問題上,她仍處於少女階段。
“對不起,”葉風尷尬地笑笑,收回懸在半空中的兩隻手,有些好笑地摸着鼻子,“鳳姐,剛纔實在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香榭軒遇到什麼困難,都會有人在你背後默默地支持幫助你,冷風堂就是其中之一,當然,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秘密中進行,不會讓人把香榭軒和黑社會聯繫起來。”
“你和冷風堂是什麼關係?能夠要他們來到這裡做保鏢,如果是用錢的話,我會承擔這之中的一切費用。”逐漸恢復過來的何惜鳳並沒有理會葉風的道歉,努力抑制着情緒,心平氣和道,可是雙頰之上還是殘留一絲餘韻。
這些都落入善於察言觀色的葉風眼中,剛纔那不過是與女人相處中養成的習慣動作,如今看來,好像已經引起了某女的誤會。暗忖着與這個老總兼任姐姐姑姑的關係,也是苦笑不迭,想來想去,也不覺得會有進一步的發展,自老爹那裡就把一切希望斷絕。他視何建國爲親兄弟,用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兒子與兄弟的妹妹發生不倫之戀。
乾咳兩聲後,也是轉開話題,對剛纔的誤會隻字不提,“鳳姐,就算我不說話,外面這些人照樣也會來的,而且不會少一個。那個人對於香榭軒,對於鳳姐的關心並不弱於我。我相信他已經把冷風堂的精銳悉數派出,而且還會維持很長的一段時間,在此期間,香榭軒不會有事,香榭軒中的一切的人和物也都不會有事。”
何惜鳳緩緩點着頭,思忖着葉風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好像自己從來沒有什麼黑道上的朋友或者是親人,嘴上卻是懷疑道:“你所說的那個人難道就是冷風堂的老大?”
不過話剛出口卻也自己搖頭否定下來,一個黑幫老大派出外面的那些人還可以理解,但是能夠迅速的找出項猛,錢博,甚至讓身家近百億的富豪巨賈項軍低頭則是很有難度了,更確切的說是可能性基本爲零。
葉風微笑,卻並不出言解釋。這是老爹的交待,更是自己的意思。看對面女人充滿疑惑,也是暗暗嘆息,饒是何惜鳳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人,恐怕也猜不出諸多事情背後所隱藏的人物,實力足以讓許多人和許多勢力談之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