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葉風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漠,沉聲道:“但是他們卻選擇了不恰當的方法想要把機會再搶回去,比如敲詐恐嚇威脅!”
極爲肯定的話語瞬間印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何惜鳳不由也是暗暗吃驚,如此說來這次事件真是項軍一手所爲,或者是他手下揹着他弄出來的,但是無論如何,西南集團的這種行爲的已經擊破了她的心理防線,如若真是以自身的實力,靠正當的手段競爭,自己無話可說,但是要用這些下三爛的手段,就不得不要討個說法了。
香榭軒在規模上可能還遠遠比不上資產近百億的西南集團,但是也不會甘心忍受對方超出商業範疇的打擊,何惜鳳從來沒有怕過人,更不介意拉出背後的勢力,臥薪嚐膽十年,如今也到了揚眉吐氣之時,她自信靠着多年積累下來的人脈,就算不借助天元集團,也足可以讓西南集團名聲掃地,再無崛起之日。
看着那女人逐漸陰沉下來的面龐,田亞菲心中不由一陣發涼,在來香榭軒之前,她並不認爲何惜鳳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是運氣好些,才能在這個缺乏競爭的城市中創造着一個又一個奇蹟,如果把香榭軒搬到首都,那結果很可能聽雨閣一樣,可經過半年多。卻逐漸了香榭軒的發展強大都是源於何惜鳳這個不同尋常的女人,她制衡權力的本領足以和古代地帝王相比,就算自己再努力。工作做得再出色,也沒有得到最終的管理權,三權分立,看似沒有效率,容易引起紛爭,但也保持了整個局面的穩定,單是這點就是自己也是原來地老闆項軍做不到的。
比這更可怕就是何惜鳳對客戶的籠絡能力,十年中,她在T市的建立的人員關係網已經遍佈每個角落,從政府部門到公司企業。但凡是有些實力的人物大多已被她蒐羅並且安撫下,也就是說無論在權力還是財力上,她都有着一支強大到令許多咋舌的後備力量。
即便她只拿出其中的一般,也足可以搬倒西南集團,這是自己和項軍都知道的。原來之所以選擇招惹何惜鳳,就是認爲計劃太過完美,全然不可能被發現。如今卻忽而蹦出個葉風,打亂了一切,實不知他到底如何查明的事情地真相,要知道HNG和聽雨閣的談判都是在秘密中進行的,從職業素養來說,G國方面是不可能再提起原本放棄伴的,而西南集團也不可能把如此重大地事情告訴外人,除非用不正當的手段才能竊取到這種商業機密。
正在思考葉風會不會抓到自己的把柄之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田亞菲急忙掏出手機。大略掃視了下來電顯示地號碼,最終選擇了掛斷,並且關機。
這種時候。一舉一動都可能引起的別人的懷疑,特別是葉風的懷疑。極力調整着情緒,擺出副不以爲然的模樣,心下卻在暗暗思考着項軍爲何現在打來電話,難不成他也已經知曉計劃已經失敗?
“葉風,你確信這件事情就是西南集團項軍所做的嗎?”猶豫再三,何惜鳳還是吐出了心中的疑問,她對葉風的能力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在這件事上也要慎之又慎,畢竟對方不是個普普通通的敲詐者,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同樣適用過於商場,傾全力去對付西南集團,雖有必勝地把握,但也要考慮付出問題,況且,直到現在,他還不相信,葉風有能力在短短几個小時中就能憑藉一封恐嚇信抓到投信者,進而查明事情的真相,這效率實在太高了點,高到讓人無法置信的程度
“你可以問他,”葉風指指縮在一邊,神色緊張地項猛,淡淡說道:“他會告訴你一切,而且可信度極高。”
“是,這件事情都是西南集團在幕後操縱的。”未等何惜鳳發問,項猛便自顧自地回答道:“那天項軍到我家,說爲我開了個XX銀行地帳戶,要我把這封信寄給香榭軒的總經理,何惜鳳,也就是您,其餘都不用管,到時候這錢就都歸我了,我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錯誤的決定,其實我根
把香榭軒怎麼樣,信也不是我寫的,上面說的驚喜什實都不知道”
“你能確定找你的人就是西南集團的總裁項軍?”聽得項猛講述完事情的經過,何惜鳳不由好奇道。僅僅是要人寄一封信,不做其他要求,就許下三百萬,而且專門爲其開設XX銀行的帳戶,這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只是她卻不知道,這本是項軍送錢的做法,礙於面子以及一直以來對父親弟弟的態度纔沒有明裡送上三百萬。
項猛不由苦笑,嘆氣道:“項軍,項猛,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難道我還會認錯嗎?只不過他從來沒認過我這個弟弟,我可從來沒有承認有個身家鉅富的哥哥,要不是爲了父親,我絕對不會從他那裡拿一分錢,更不會爲他做事,以至於淪爲個罪犯,連想回家照顧父親的權利都沒有”
葉風對於這種煽情表演沒有任何反應,項猛並未做出真正具有破壞力的事,充其量扮演了個郵遞員的角色,雖然他的話不見得都是真的,但是至少大方向沒有造假,和項軍的話互相印證一下,便也瞭解了大概。
而何惜鳳畢竟是女人,就算是商界女強人,氣勢不輸男人,但天生而來的同情心還是讓她的心軟了下來,隱約中也把身前男人的行爲看成爲了家人才鋌而走險,即便知道這其中欺騙的成分很大,卻也更想把他往好的一面想,人性本善,這是何惜鳳長久以來堅持的觀點。當然,面對商業上對手時,她會收起這種想法,本善畢竟只是代表出生那一刻,一旦受到環境的影響特別是商業上爾虞我詐的薰染就不可能再像原來一樣。
一旁本是頹然變色的田姓女子卻更是驚訝起來,細細打量,卻也發現這個項猛和項軍長相確實很相近,原來只是好奇,並未深究二人的關係,如今方纔明白了一切,項軍一世英明竟然毀到了親情上面,他也許從未想到過,自己的弟弟竟然面不改色的把他供了出去,而且沒有一絲愧疚的意思。
如果他對自己能有對他家人的一半,自己也便滿足了,可是那種不屑一顧卻一次又一次傷害着自己,就如另外一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着他。眼神之中不由涌起一陣苦澀,隱隱地帶動着淚腺分泌出液體,黯然神傷許久,才忽而意識到現在的場合,頓是覺出自己的反常失態,見其餘人都是注意着項猛,沒顧到自己,才緩緩舒了口氣,放下心來,極力穩定下思緒,靜待何惜鳳的下一步動作。
如今那女人已經知道了一切,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了,自己作爲內應,更應提供有效而及時的信息,這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直到確定西南集團,項軍就是罪魁禍首後,何惜鳳才緩緩坐直了身軀,眼神中閃過絲決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雖不能用同樣的方法打擊項軍,但也要讓他知道香榭軒並不像他想象中那樣軟弱可欺。
掃視着三個同樣是從驚訝中逐漸恢復過來的副總,緩聲詢問道:“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迴應西南集團的挑釁?”
“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他們,”一旁聽了許久的劉毅早就抑制不住了,搶先開口道:“現在我們有恐嚇信的物證,又有項猛這個人證,大可以把西南集團和項軍告到法院,我就不相信華夏的法律治不了他,如果再找人幫下忙的話,讓項軍坐上幾年牢也不是不可能,他們用這樣卑劣的手段競爭,理應受到懲罰,何總,我們千萬不能手軟。”
田亞菲習慣性想要起身反駁這個劉胖子,卻忽而注意到葉風冷峻的眼神,立時意識到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最好不要發表意見,雖然葉風沒有明確點出自己,但是也覺得有種被鎖定的感覺,再者自己是從聽雨閣出來的,就算是真和這件事沒關係,也很有可能引起他人的懷疑,保持緘默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期待中的論戰並未出現,葉風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緩步到了田亞菲面前,俯身湊到那個女人的面前,凝望那雙似乎有些驚恐的眼睛,淡淡道:“田總,你不想說兩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