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斷的掙扎,那冰冷的觸感哪裡會是活人所能擁有的?
可是那緊抱着我的雙臂的力道卻更加的大了,兩團軟綿綿的東西頂着我的後背,那冰涼的呼吸與的脖子的距離越來越近。
我想起了村裡那流傳的糉子的故事,早這樣看來,我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死亡的恐懼瞬間籠罩了我,讓我更加奮力的掙扎起來,那雙手臂已經有些鬆動,讓我的心中不禁一喜!
“小弟弟,別出聲!”
我哪會想到,我身後的糉子竟然會說起了人話?!不是說糉子只會嚎叫嗎?
卻忽然感覺這輕微的聲音有些熟悉,慢慢的轉過頭去一看,我頓時瞪大了雙眼,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薛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的。
既然確認了,那我就沒什麼好害怕的了,我對她點點頭,隨後就被她給放了下來。
“虛!”
薛姐對我筆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隨後往那黑暗的盡頭指去。
我轉過頭去一看,暗呼呼的什麼也看不到,不過當我們倆安靜下來的時候,薛姐指着的地方卻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走路聲。
難道還有別人在這裡?我好奇的想要過去看看,卻被薛姐緊緊的抱住,甚至她還將我的手電給關了,似乎害怕着什麼東西似地。
隨後,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怎麼與上面聯繫的,我感覺身後的身子被她不斷的拉扯,自然的,師父他們還以爲我遇到了麻煩,我瞬間就感覺身後拉扯的力道大了許多。
可是由於我們是兩個人,也許馬叔他們也沒有想到我一個三歲的小孩這麼重吧,我慢慢的被提上去的時候,沒過多,那力道有大了一倍,彷彿又增加了一個人的力量似地。
在我們被慢慢拉上去的同時,抱着我的薛姐似乎輕呼了一口氣,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的腳尖離地不久,一聲動物般的嚎叫,我似乎聽到了什麼東西從底下跳了起來,在我錯愕的同時,又一雙冰冷的手掌抓住了我的腳脖子,使得我一時間懵了。
怎麼回事,難道底下還有人?
容不得我多想,我就感覺到薛姐在使勁兒的踹着下面的那個人。同時的,我距離上面的洞口越來越近,已經有月光照射到了洞口,我不禁低頭一看,一個青面獠牙,臉都已經腐爛了一半的“人”搖搖晃晃的抓着吊在我的下面,我的眼角不經意間撇到了我的腳邊上,一雙已經腐爛得長滿了蛆蟲的手臂正抓着我的腳脖子,噁心加上驚嚇,我頓時忍不住尖聲尖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好像有屍氣味!”
馬叔的聲音突然從上面傳來,這時薛姐彷彿已經不再懼怕那東西了,一手抱着我慢慢上升,也不知道從哪裡摸了一把鋒利的鏟子,我只聽到鏗鏗幾聲,就看到那青面獠牙的人掉了下去,身體一輕,上升的速度頓時快了許多。
不一會兒,我們就被師父他們拉了上去,一呼吸到清新的空氣,我就不禁躺到了地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股極其難聞的惡臭瞬間從我的口腔涌了進來,我的身上,不知道何時已經沾滿了暗紅色的泥土,那股惡臭正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師父突然跑到我的身邊,從我腳脖子上扭了一下,我就看到一雙腐爛的手臂被他給扭了下來,同時,馬叔和林老也走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竟然對一對手臂感興趣而不管我這個嚇得半死的徒弟“師弟、師侄”。
“女娃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父皺着眉頭對着走過來的薛姐說道,卻沒想到的是,薛姐竟然臉色一紅,險些哭了下來,哽咽着說道:“趙師傅,我只是……只是……想……想多下幾次古墓……”
師父卻不責怪,卻將那手臂遞到薛姐的面前問清了緣由,隨後便責怪起了馬叔,沒有弄清楚墓地的情況,就讓我一個小孩下去冒險,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我身上的味道難聞,我在那兒擠眉弄眼的一陣,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將我扶起。
不禁的,我心中暗暗一嘆,有這樣的師門,我該是怎樣的倒黴……
我只有自己強忍着想哭的衝動,走到他們的面前,一人刮一個白眼過去,隨後就聽起了薛姐說的那些話來。
原來,薛姐是想多幾次下古墓的經驗,這樣纔好在將來闖一闖那個讓他失去了親人愛人的古墓。
誰知道,原本她以爲這只是一個小墓地,而且墓主蘇小姐已經的靈魂已經完整的消散了,還以爲沒有危險呢,哪會想到地下竟然會有殭屍一樣的東西!
後來薛姐顫抖這嘴皮說,原本是普通殭屍的話,他也不害怕,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那些殭屍卻不能用普通的辦法對付,什麼糯米和馬叔給他的鎮屍符都沒有用,最後她死裡託生的逃出墓地後,卻沒有想到會遇到了我這個倒黴蛋子……
隨後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薛姐說完後,縮着脖子退到了一邊,再也不敢講話起來。
師父和林老聽完後紛紛皺起了每天,彷彿在想着什麼似得,我也第一次的,在林老那慈祥的面容上看到了一絲憤怒的痕跡。
這樣一說,馬叔卻不同意了,理解跳了起來,解釋自己絕對沒有偷懶,也絕對沒有給薛姐假符咒,甚至想要跳下洞去抓一隻殭屍上來,證明着什麼似得。
卻被師父一個腦瓜子甩了過去,氣焰囂張的馬叔立即軟了下來,雖然我一直不被關注,不過這下我的心裡是暗爽暗爽的!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腦袋從洞裡伸了上來,師父他們顯然也發現了,馬叔本來還想證明證明自己,卻被師父一瞪,乖乖的推到一遍安靜的站好,看到他這幅受氣的小媳婦模樣,我就仍不住暗笑。
在我師父衝到洞口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腦瓜子一陣巨痛,不用想都知道是馬叔這個不要臉的老痞子被我師父欺負,就來找我報仇了,一瞬間,兩個受氣小媳婦模樣的人就出現在了這裡……
一聲巨響,將我們的目光都拉了過去,師父真的是一百多歲的人?怎麼看他那一腳的風騷,比我老爸那個老獵戶都力氣大!
一個全身腐爛的人躺在了我們身前不遠處的空地上,這就是剛剛師父那一腳,正好踢在了這人的下巴中,使得他和足球一樣從洞裡飛了起來落地之後的結果。
看着那人嘴裡不斷的冒着白沫,灰暗的雙眼中似乎閃動着痛苦的光芒,馬叔跳了過去,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捆紅繩,將那人牢牢的綁好後,就大叫着並不是他的符咒失靈,更不是他送了假貨,而是,這貨根本就不是殭屍,甚至忍不住罵起了粗口。
“老子他孃的哪知道這東西是什麼狗雜種?!”
毫無疑問的,馬叔最終的結果還是一隻大手治理的服服帖帖的,站在我的身旁之後,再也不敢亂說一句話了。
“老林,你看……”
師父似乎有什麼想說的,卻看到了我們在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
林老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送上去吧,總要知道是誰這麼缺德的。”
薛姐還想問問那坐在地上,牙齒不斷咬合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剛剛說出口,就被我師父給擺手堵死了,並且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隨後,我師父和我一起下了洞穴,也不知道是我師父的原因還是我運氣好,他般我守着那道墓門後,就沒有再發生一些恐怖的事情了,經歷了一個晚上,我終於將那幾百具骷髏給搬了上去。
其實呢,我們是用了作弊的手法,我抱着那句白森森的骷髏,拉拉繩子,馬叔他們自然會把我拉上去,除了噁心恐怖一些,倒是沒費多大的力氣。
等我搬完後,黑暗中也不知道師父在那木門幹什麼,我只看到他在那兒用粗大的紅繩綁着什麼東西,隨後也不讓我多看,就和我一起上了洞口。
也不知道薛姐和馬叔是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大堆的桃木和菖蒲葉,將那堆得高高的白骨堆滿了之後,我師父掏出一張符紙往那木堆裡一仍,瞬間燃氣火焰來。
等着那些骨頭都變成骨灰之後,師父吩咐我將他們都裝在了馬叔穿的那身道袍裡,儘管馬叔不願意,可是依然不敢多說一句話,老老實實的將衣服給脫了下來。
隨後,也不知道師父將那些骨灰拿哪裡去了,他們提着骨灰和那隻殭屍在趙飛開着綠皮車到來之時,我們一起坐了上去,將我送到家門口之後,他們又再次離開了。
講到這裡,我吞了一口唾沫,張着疲憊的雙眼對大哥說道:“阿哥,我累了,去睡覺嘍。”
大哥沉默着點點頭,在我進臥室的瞬間,他突然說起了話來。
“阿弟,阿哥沒用,阿哥會努力保護你的!”
我聽得模模糊糊的,轉過身一看,大哥早已經離開了這裡,還以爲是我的幻聽呢,搖搖頭之後,我就進了臥室躺在了牀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我哥哥全身是血,對着我獰笑道:“阿弟,阿哥的煞氣足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