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靜靜的,周圍確實空無一人。
雨落在荷葉上,篤篤篤地響着;雨落在草上,沙沙沙地響着;雨落在水裡,叮咚叮咚地響着;雨落在樹葉上,撲答撲答地響着。
馬蘭玩着玩着,突然說:“大丫沒來,你和我玩‘過家家’,好不好?”
霍帥想了想:“好,我做新郎倌,你做新娘子。”
“有了孩子,我做媽媽,你做爸爸。”
“好,我做爸爸,你做媽媽。”
霍帥採了兩柄特別大的葵花葉,再用一根小樹枝往地上戳了兩個洞,將荷葉長長的莖插在洞中,然後對馬蘭說:“這就是咱們的新房子,你先躺下吧。”
馬蘭就在荷葉下的草地上躺下了,身子伸得直直的。
霍帥也躺下了,在離馬蘭的身子半尺遠的地方。
兩朵荷葉,成了這對小人兒的華蓋。
他們忽然不再說話,天真無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往上看——看到的是在微風中擺動的葵花葉,那荷葉像是半透明的,有一道道的筋,像枝枝蔓蔓的血管一樣,在流動着綠色的血液。
馬蘭往霍帥身邊挪了挪身子。
霍帥也往馬蘭身邊挪了挪身子。
他們靠在了一起,雙方的肌膚都涼絲絲的。
天底下,除了雨聲,還是雨聲。
我是新娘。”
“我是新郎倌。”
“長大了也不能變。”
“嗯,拉個勾吧!”
“不行。我們得起來,對着天爺爺拜天地。”
天地拜過了,兩個人開始入洞房。。此時此刻,楡強纔有機會仔細地去看躺下的馬蘭,
霍帥正想到這兒,馬蘭從浴室裡面出來了,霍帥一見到她穿得如此暴露,當即皺着眉頭蹲下去了,好半天沒站起來。
“小帥,你怎麼了?”馬蘭見狀有點慌,趕忙走過來輕聲問道。
“呃,肚子有點疼。”霍帥趕忙敷衍道。
“不會是吃什麼壞肚子了吧,要不去醫院看看?”馬蘭蹲下來,滿臉的關切,霍帥這眼睛就沒地方放了,飽滿的身體,纖長的美腿,蜂腰上只圍了一截浴巾……
“沒事,忍一忍就好了。”閉着眼睛喘了半天的氣,霍帥才緩緩站起來。
晚飯是在賓館二樓餐廳吃的,自從霍帥和馬蘭坐在那裡,餐廳裡的客人眼睛都沒閒着,一直盯向這裡,馬蘭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應該帶霍帥到賓館外面的飯館吃,在這裡要是讓熟人看見。那可就不太好了。
回到房間裡,馬蘭就把衣服脫了,霍帥見她笑顏如花,媚態橫生,就再也把持不住,抱着馬蘭一腳踹開洗浴間的門。
放好水,馬蘭就躺在浴缸裡,不敢睜開眼睛,羞慚慚地把身體團成一團,只聽得‘嘩啦’一聲,就知道霍帥也已經進來了,
馬蘭就閉着眼睛往出推,兩個人就在浴盆裡把水揚得到處都是,正玩到開心時,馬蘭去捉霍帥的手腕,跳出浴缸,拿起毛巾匆匆擦了下身子,就光着小腳丫往出跑。
霍帥擦好身體後拉門出去,卻不見馬蘭的人,就知道她又在玩捉迷藏的遊戲,徑直走到窗前,掀開窗簾就把正捂嘴竊笑的馬蘭捉住,
牽着她的小手硬給拉到牀邊,抱着就倒了下去。
事畢,馬蘭把那份診斷書交給了霍帥。在霍帥的追問下,她又說了求王大夫開診斷書的過程。霍帥聽了,覺得欠了王大夫的人情,就問馬蘭應該怎樣感謝這王大夫?
馬蘭說。我已經把你那一千元給他了。不欠他的了。霍帥聽了,微微一笑,說道:“不欠他的了,只欠你的了!”
“霍帥,我做了這樣的事……我壞嗎?”馬蘭緊緊的盯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霍帥不知道她說的這樣的事是找王大夫開診斷書,還是剛纔的事,就嘻嘻笑着說:“如果你壞,我也壞了!”
“索性都壞了吧!”馬蘭認同了他的說法,接着又找藉口似的說道:“實際上我們都是想做好人的。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好人太難做了!”
第二天,霍帥把那份診斷書送到了劉局長手裡,劉局長看到這份診斷書如獲至寶,連連說道:“很好很好!”
這人,怎麼看到人家的女朋友有病了,卻連連喊“好”呢?又一想辦事需要這東西,心裡覺得這個世界簡直是不可思議。
“霍帥,你知道人才市場的位置麼?”劉局長把那份診斷書收好,問霍帥。
“是不是在就業中心那兒?”霍帥聽馬蘭說過那地方,剛剛來河州闖蕩,她曾經多次去那兒尋找保姆、端菜、刷盤子之類的臨時性工作。
“對了,就是那兒。最近,他們舉辦了複員軍人擇業服務賣場,你可以去那兒看看,將來自己適合幹些什麼?”劉局長已經想到他落戶之後的第二步棋了。
“謝謝你,落戶的事,還請你多多費心!”霍帥心裡話,你要我做的,我都是照辦了的,剩下的事情,全都仰仗你老人家了!
“沒有問題。”此時的劉局長顯得信心滿滿的,“過幾天就要召開領導小組會議了。我一定把你的特殊困難情況提交上去討論,如果有了消息的話,我立刻通知你!”
聽了劉局長的話,霍帥覺得自己的事情已經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再次以感恩的神情告別了劉局長,往人才市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