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開柳水鎮開始,陳來已經接觸到過很多很多的鐵紫門殺手,對他們的行爲習慣早已經摸透,對他們的刀法和殺人手法也是瞭如指掌,自認爲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鐵紫門殺手都能巧妙應對,可是今晚遇到的這個鐵紫門殺手卻讓他陷入到謎團之中。
這個鐵紫門殺手到底是誰?
他爲何要殺死兩個丫鬟?
他的目的到底是天水,還是他陳來?
這件事會不會和鄭鐵慧有所牽連?
一個個問題折磨得陳來腦袋都大了。
不過,當第二天起牀之後,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擔心,他覺得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需要走一步觀察一步,當然更重要是的不能讓天水的人看出些什麼。
爲此,他表現出了一種恐懼,一種無以復加的恐懼,以至於衣衫和靴子都無法穿上,兩個丫鬟幫助他才穿上衣衫和靴子。
這時,天水府上的大管家張寶來到了別院中,說堂主已經親自準備了早宴,爲陳來壓驚。陳來慌慌張張地表示感謝,而後又取出十萬兩的銀票,要求張寶先交給天水,對兩個丫鬟的家人進行賠償,而後才哆哆嗦嗦地跟着張寶走進天水的大餐房中面見天水。
“堂主大人,您真是太客氣了……”陳來慌忙抱拳行禮。由於太過緊張,雙手好像都無法抱在一起。
爲了使天水更加相信,他悄悄發功,使自己的臉色十分蒼白。
天水見狀,趕忙拉住陳來,“陳老弟,兩個丫鬟的家人我已經安排妥當,怎麼可以讓你來作出賠償?”
說着,將銀票返還給陳來。
陳來能不知他是貪婪之人?急忙推回去,“堂主大人,昨晚整整一夜小弟都無法入眠,總覺得心有愧疚,如果堂主大人不收下這個銀子,那還讓我情何以堪?”
不住搖頭,不住唉聲嘆氣。
天水見狀,微笑點頭,“陳老弟真是仁慈之人,本堂主萬分佩服!既然如此,那我就替她們收下了,而後一定會轉交給她們的家人。”
打出手勢,請陳來入宴。
陳來請天水先坐,而後坐下,大家用餐。
早餐的確極爲豐富,中間放着一個靠得焦黃、噴香的烤乳豬,其他配菜擺了滿滿一桌子。而其他人退下,用餐的人只有陳來和天水兩人。兩個人開始一邊密談,一邊大快朵頤。
突然,有弟子來報,說書房被人進入過,裡面的書信凌亂不堪,而裡面錢櫃的幾百萬兩銀票不翼而飛。
天水聞言大怒,死了兩個人他不心疼,但是迷失了銀票,他是一陣心疼,把幾百萬兩銀票放在睡房中不放心,他才讓人悄悄放在書房中,誰料想也是被盜,怒道:“快去調查鐵紫門!這一次,我和鐵紫門不共戴天!”
看到天石憤怒得要拔出寶劍,陳來急忙衝進來的弟子擺擺手,讓他退下,而後看向天水笑道:“天水兄,因爲這點小錢還用生這麼大氣?”
“小錢?”天水瞪起眼來,伸出雙手比劃着,“三百多萬兩啊!這是我幾年的額外收入啊!”
陳來冷冷一笑,“天水兄,等你想辦法打敗百旗堂的長老林嶺成,到時候別說三百萬兩,就是三千萬兩也是綽綽有餘啊!”
趕緊給天水火上澆油。
天水嘆口氣,“陳老弟,實不相瞞,我也想打敗林嶺成,可是實力不到,乾着急也沒辦法啊!”
“誰說沒辦法?”陳來冷冷一笑。
“陳老弟有辦法?”
陳來提醒道:“天水兄爲何不在這鐵紫門殺手的身上做做文章呢?”
天水一愣,“怎麼做?”
陳來又冷冷一笑,“我想那個鐵紫門殺手來過一次之後,一定還會前來,你請林嶺成過來幫助你捉拿鐵紫門殺手啊!如果他抓住鐵紫門殺手,那麼你就可以向你的堂弟天石和掌門天準邀功,如果失敗,你就可以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林嶺成的身上啊……”
“說得是啊!”天水頓時兩眼一亮,“對呀,這個辦法我怎麼沒想到!那個女子的屍體還在冰凍着,這就去派人把林嶺成請來,看看如何才能捉住那個鐵紫門殺手!”
陳來故意諂媚一笑,“天水兄,你看我是否見一下林嶺成長老呢?”
林嶺成現在當然不能見,雖然陳來改變了自己的面容,但是被林嶺成看出自己的修爲了呢?不過這樣一說,就會給天水造成一種假象:他想見到林嶺成。
“不用不用!”天水急忙擺手,“有了問題,你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我完全可以給你罩住!”
他心中很清楚,一旦陳來結識了林嶺成,那麼就會把他丟在一邊,到時候怎麼賺錢?再說他和陳來有密謀,並且是陷害林嶺成,萬一陳來爲了升官發財說出這個機密呢?因此,他必須得防着。
陳來故意激將,“天水兄,多個朋友多條路啊!”
“陳老弟,現在在百旗京內,你有我這個朋友已經足矣!放心吧!有我呢!”天水呵呵一笑,拍了拍胸膛。
陳來抱拳感謝,“多謝天水兄,還是天水兄爲人仗義啊!小弟以後只要有事就來求助天水兄,不再找第二個人!”
越是這樣越好,他越能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天水點點頭,哈哈大笑着夾了一塊烤乳豬,放在陳來的餐盤裡,請陳來就餐。
陳來再次感謝。
而後兩人端起酒杯碰杯。一連飲了數杯,陳來看天水頗有醉意,又連灌他數杯,又在酒中下了一點迷藥,與他碰杯。陳來一直想通過天水知道一些百旗堂的秘密,晚上去他的書房基本沒有得到什麼重大的消息,想到還是直接問他爲好,笑道:“天水兄,你是百旗堂裡面的最重要的一個堂主,地位已經接近於護法,甚至比護法還有權勢,那林嶺成有很多事情一定會找你商議吧?”
“狗屁!”一提到林嶺成,天水就沒有好心情,“他從來不跟我商議什麼,總覺得我做事不周,總覺得我是一個二桿子!”
陳來冷笑,“像天水兄這樣精明能幹的人,如果是二桿子,那麼天下人都是二桿子了!我看那林嶺成是狗眼看人低,不識擡舉!”
話題一轉,又笑道:“就算林嶺成不跟天水兄商議,我想天水兄也對百旗堂的大局瞭如指掌!”
“那是當然!百旗堂哪件大事本堂主不知道啊?”
陳來呵呵一笑,“天水兄,我看百旗堂一直都顯得風平浪靜,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天水搖搖頭,“此言差矣!百旗堂內部的大事多了去了!什麼修煉啦、弟子升職啦,接受上層指令來,每天也得有幾十件的大事啊!”
“這麼多?”陳來故意驚詫。
天石喝着酒點頭。
“天水兄,像天雷門弟子背叛天雷門的事情算不算大事呢?”陳來想辦法把話題往鄭鐵慧的身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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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算了!對天雷門來說,背叛天雷門是要遭受到重罰酷刑的!”
“這麼說,真的會有人背叛天雷門?”陳來提高了嗓門。
“那還用說?最近兩年就有一個女弟子背叛天雷門,弄得動靜很大!”
陳來一聽,心中一動,急問道:“何人啊?天水兄說來聽聽。”
天水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又飲酒起來。像是感覺到什麼,他不再提到這個話題。
陳來暗暗納悶,已經將他灌醉,並且在酒中加入了迷藥,怎麼還是這樣守口如瓶?難道是發覺到什麼?都醉成這樣了,不可能啊!
他呵呵一笑,從腰間又掏出一張二十萬兩的銀票,放在天水的手邊,“天水兄,那兩個女子我覺得賠得太少,這個你看可以嗎?”
天水一見,呵呵一笑,“夠啦夠啦,陳老弟真是痛快啊!……哦,對了,剛纔說到哪兒了?”
陳來提醒他說道有弟子背叛天雷門一事,天水哦了一聲點點頭,“真有那麼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膽子不小,弄得整個天雷門和整個雷龍帝國都難以太平啊!”
陳來冷笑,“有這麼嚴重?小弟還真是有些不信,除非她是掌門!”
“什麼掌門啊?她就是一個堂主弟子,實際上權力還沒有我大!”天水滿臉鄙夷,始終想不明白,爲何那個女人能夠引起那麼大的動靜,而他去引不起掌門的重視。
陳來又是一驚,“這怎麼可能?小弟不相信!”
“她叫鄭鐵慧,原本是西京堂的堂主,後面就背叛了天雷門……”天水終於和盤托出。
陳來心中釋然,終於提到了鄭鐵慧,“她只不過是一個堂主弟子,怎麼可能會引起很大的動靜?”
天水呵呵一笑,又端起酒杯來,像是知道陳來想要這樣的秘密似的,還等着陳來做些什麼。
這時候,陳來已經完全相信天水就是一個貪財如命的人,對其他的一點也不在乎,立即又續上一張二十萬兩的銀票,“賠償那兩個丫鬟,我覺得加上這些錢更合適。”
天水呵呵一笑,又收下,裝進腰包,瞪大眼睛道:“那個鄭鐵慧之所以能夠引起很大的動靜,是因爲她要等候着一個人和一本玉牌!”
“哦,這麼複雜?!”
“那是,那是個嬰兒,=玉牌的名字叫做《推龍訣》!”
“《推龍訣》?”陳來搖搖頭,表示從未聽說過。
“你真是孤陋寡聞啊!”天水呵呵地得意一笑,“鄭鐵慧是極爲重要的中間人,據說她擁有這些就可以改變天雷門和整個雷龍帝國的命運,所以天雷門弟子才極爲重視!”
“那她現在在哪兒啊?還在西京堂?”這一次,陳來擔心他還會停下,又立即續上一張二十萬兩的銀票。
天水看到銀票又是呵呵一笑,“她原本被關押在西京堂內部的一個極爲秘密的地牢內,可是後來被人巧妙地救走!現在正在我們百旗京內!不過所有的天雷門弟子都出動了,就是沒有找到她!你不知道,爲了找她,我帶着二百多名弟子幾乎把整個百旗京轉了十圈,但就是找不到她!”
“她會不會離開百旗京呢?”陳來最擔心的就是這種情況,一旦鄭鐵慧離開百旗京,那麼他的一切心血都將白白流走。
同時搖搖頭,“根本不可能!聽說有人帶着嬰兒和《推龍訣》已經奔赴百旗京了,但是一直還沒來到!據可靠消息,已經接近了百旗京!”
陳來一聽,呵呵一笑,現在如果亮出自己的身份,天水一定會驚詫個半死!
“據你分析,她會藏到何處?”陳來這麼一問,感覺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我給分析,她一定是同鐵紫門弟子聯手了,不然她的消息不會知道得那麼快!或者是說我們天雷門弟子裡面有叛徒,一直在給她秘密送信兒!”
這樣一來,陳來就放心了,只要鄭鐵慧在百旗京內,那麼他就有希望找到他。
陳來端起酒杯在,再一次同天水碰杯。
就在這時,一個弟子大步走來,顯得很瘦匆忙,急道:“堂主大人!護法大人來了!”
天石和陳來都一愣。天水問道:“哪位護法大人?”
弟子回答:“是天石大人……”
正是掌門天準的兒子!陳來一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