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帆看得清楚,少年就是陳來,少女就是那個鐵紫門的舵主殺手麥萬秀!
他們兩個怎麼混到一塊了?
他們怎麼還那樣親密?
難道他們已經成爲情侶啦?可是陳來再傻,也不會把自己的死對頭當做情侶啊!
再說一對死對頭在極短的時間裡就能成爲一對情侶,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想了一通,白茵帆更是疑惑不解,認爲這裡面一定大有問題,說不定是麥萬秀的又一種殺人方式!
這樣想着,白茵帆往旁邊的牆角一閃,躲開了陳來和白茵帆,而後便悄悄監視,悄悄跟蹤,直到陳來和麥萬秀消失在一個小院中,白茵帆才記住確切地點悄悄退下。
她感覺問題嚴重,立即返回她和楚桃居住的小院,準備和楚桃商議此事。由於心中急切,她恨不得直接飛回去,可是大道上已經有了其他的旅客,她只好加快步伐,一路上顯得極爲匆忙,還是吸引了路人的眼光。
“師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楚桃剛把孩子哄睡下,看白茵帆臉色不對,又喘着氣,一下愣住了。
平常白茵帆膽子很大,一般的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形成不了什麼影響,一旦她的臉色發生變化那就說明事情不小,或是跟陳來有關。白茵帆一時也很緊張。
“楚桃,剛纔我看到一件怪事!”白茵帆憂心忡忡地看向楚桃。
楚桃一聽站起來,上前拉住她,“師姐快說!”
“剛纔我去客棧大堂,忽然發現陳來和麥萬秀正在一起……”
“什麼?”楚桃一驚,“少爺會和殺手在一起?少爺有沒有受傷?”
她心中立即生出不妙的想法,認爲陳來可能已經被麥萬秀控制,不然他們不會在一起。兩個人的修爲在那放着,她覺得陳來還遠遠不是她的對手,一定是被她控制了。
“師姐,我們得去救少爺!不然少爺會遭罪的!”楚桃更是緊張,抓住白茵帆的一隻手不鬆。
“受什麼罪啊?!”白茵帆搖搖頭,“我看他們拉着手,還有說有笑的,十分親密,看樣子他們像是好上了……”
和陳來在一起相愛時,她記得陳來的眼神,也記得陳來的那種狀態,她忽然感覺到陳來和麥萬秀在一起時,也是那種眼神,也是那種狀態!
又一想陳來的修爲雖然抵不過麥萬秀,但是他有推龍術,有縮骨功,還有《推龍訣》,再加上他腦子靈活,怎麼可能會被麥萬秀控制?!
想到這,白茵帆已經面露慍色,她確信陳來已經和麥萬秀相愛了,覺得陳來千不該萬不該和一個殺手相愛,就算是麥萬秀再美麗,也不能迷戀上她,“楚桃,我總覺得陳來和麥萬秀有問題……這個問題好像不用我們擔心。”
楚桃一聽,不由得皺起柳眉來,顯得有些愁眉苦臉。她知道陳來的本事,也對他充滿自信,既然兩個人已經十分親密,那就說陳來已經改變她,或是收服她,將來一定會帶回來,身爲一個殺手,性格一定兇狠,將來怎麼相處?一個白茵帆已經很難相處,再來一個殺手,那可是亂了套了!
“師姐,現在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我們還是先等一等。”
“等?你等下去,我可是等不下去!”白茵帆一下轉過身,“今晚上我就去他們居住的房間打探一番!”
事情不弄個水落石出,她是不能放下心來。
“師姐,那你一定要小心,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楚桃知道麥萬秀的修爲,同時相信陳來帶着麥萬秀回到客棧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白茵帆冷冷一笑。以前跟麥萬秀交過手,麥萬秀給她帶來的疼痛她時刻沒有忘記。現在她要當着陳來的面給自己出口惡氣,能把麥萬秀打趴下,甚至是消滅掉,那就更好不過。
……
陳來和麥萬秀都餓壞了,一進入到自己包下的小院內,就要了早飯。
麥萬秀突然提議,“少爺,咱們喝點酒吧?”
陳來受了內傷,身子會越來越寒冷,她身爲鐵紫門弟子,知道第一步應該先給他驅寒。
“怎麼,你會喝酒?”一聽到酒,陳來呵呵一笑。在潘家村時,他跟潘郎學會了喝酒,從那以後就上了癮。不喝酒總會覺得少些什麼。
“當然會!少爺,要不我們比一比?”麥萬秀故意激將他。
陳來笑了笑,又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還要做大事啊!”
“酒壯英雄膽!這說明你的酒量還是不行!”麥萬秀諷刺他。
“誰說我不行,拿酒來!”陳來覺得氣海沉重,發冷,也想着驅驅寒氣。
不一會兒美酒奉上,兩個人對飲起來。
一邊飲酒,一邊吃菜,他們又一邊商議。陳來道:“我假扮成甄憤,帶着你先去武家大院,先從武立那裡得到一些關於鄭鐵慧的消息。”
想到這一點並不難,麥萬秀點點頭,“第二步呢?”
“第二步,我去找陸忠一,讓他召集他的心腹弟子,先除掉西京堂的堂主楊承。”陳來端起酒杯,飲了滿滿一杯,感覺十分痛快。這樣既可以和陸忠一聯手,又可以首先改變西京堂,殺一殺西京堂裡面的烏煙瘴氣。
麥萬秀點點頭,“那第三步呢?”
“第三步,我帶着你和武立去西京書院,先召集裡面的鐵紫門弟子,而後直接向天穩提出面見鄭鐵慧。我想天穩一定不會同意,就在這時,陸忠一帶着心腹弟子和西京堂弟子衝進西京書院,將楊承的人頭扔給天穩。天穩考慮到他的實力可以阻擋得了陸忠一,但是阻擋不了我和陸忠一的聯手,最終一定會答應。等救出鄭鐵慧之後,我們再聯手殺死天穩,改變整個西京書院。”說完,陳來又痛飲一杯。
“好!”麥萬秀又給陳來倒上滿滿一杯,“少爺再來一杯!”
陳來端起酒杯,再一次一飲而盡。
就這樣,兩個人一邊商談,一邊飲酒,不一會兒,半壇酒已經喝下,其中的絕大部分都進入到陳來腹中。不知不覺,陳來就喝多了。
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醉態,看上去仍是十分清醒。
這可急壞了麥萬秀,再次敬酒,硬是將一罈酒喝下。這時候,陳來有些吃不消了,說話還是吐字不清。
“少爺,還是先躺一會兒吧……”麥萬秀急忙攙扶他。
可是陳來一下推開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怎麼行?我們還要出門做事。”
麥萬秀看他已經醉了,又上前攙扶他,將他扶進睡房內,輕手輕腳地給他脫去棉靴,而後又給他脫去外衣,服侍他躺下。看她細心服侍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小娘子。
而後,她就坐在他的身邊望着他。
幾天前,她還要追殺他,可是現在卻成爲他的戀人,她到現在都感覺像是做夢一般,只有撫摸一把陳來的臉,才感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以前想殺他,尋找着一切的機會想殺他,可是現在他就在身邊睡着,她一點殺人的心思也沒有了,想做的反而是保護他。
幾天來,她覺得陳來對他是真心的,不然不會拼命地保護她,也就是這幾天,她感覺自己的世界一下子變了,變得光明、溫暖、有趣起來,也使自己的人生目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認爲自己變得更好,認爲這纔是一個正常人追求的東西。是啊,原來人生可以這樣美好!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爲陳來的存在!她再一次含情脈脈地望向他,而後她脫去外衣,偎依到他的胸前。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女子握着寶劍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