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修煉功法,實際上陳來都是在別人的指點下進行的。
他剛入門的時候,是黃老怪幫助他打通氣海,並贈送給他足夠的靈氣,又是白茵帆傳授他基礎的功法。
緊接着,是姚雪幫助他提高,幫助他通過水境四階的修煉。
雖然接下來的水境五階的修煉是他自己獨立完成的,但也是在姚雪以前指導的基礎之上。
總的說來,從一階到五階,都是拳法和掌法的修煉,只要方法得當和氣海充足,一般都會很順利。但是水境六階不同。
因爲水境六階修煉的是兵器!
無論是刀法,還是劍法,要求修行者必須擁有一定的基礎,可是對陳來來講,都很陌生,他現在既不會刀法,也不會劍法!
更寒酸的是他手中既沒有寶刀,也沒有寶劍,平常用的最多的就是“翡翠袖箭”了!
袖箭跟寶刀和寶劍當然是不一樣,修煉的方法不同,駕馭的方法不同,殺敵的方式也不同。如果貿然改變,當然風險很大。
陳來偏偏就有明知上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要求自己一定要做,要求自己要把刀法和劍法轉化爲他的“箭法”,並且一定要成功!
現在他的身邊有兩本秘籍,一本是《推龍訣》,一本是《鐵腹經》,他取長補短,結合對兩本書的感悟,並在推龍術的基礎上開始修煉起來。
當修煉到全身大汗的時候,夜已經深了。他決定嘗試一下修煉有沒有取得進展。
楚桃哄孩子入睡之後,一直站在旁邊,扶着睡房的門框,靜靜地望着他;她總是擔心陳來這一次會遇到問題,可比陳來緊張多了。
“走!”
陳來注視着對面牆壁上的一副四屏畫,按動右臂上翡翠袖箭裡面的機關,瞄準了畫面上一隻孔雀的尾巴。
噗!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過,一道血紅色的雲箭從陳來的手掌上射出,閃電般射進孔雀的尾巴里。
正在陳來認準的目標!
“啊!”可是與此同時,陳來不由得叫了一聲,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右臂處傳出。
一道鮮血頓時從他的手臂上涌出。
原來一支雲箭衝破了手臂和手面,留下一道鮮紅的血跡!隨着鮮血的涌出,血跡越來越寬!
“陳來!”
楚桃大步上前,立即掏出腰間的手絹給他包紮。看止不住血,又慌忙跑進睡房中撕了幾塊尿布,給陳來包紮,一張小臉都嚇白了。
“沒啥大不了的!”陳來呵呵一笑,“我原以爲會受多大的傷呢!”
這樣說只不過是安慰楚桃,實際上他心中十分失落,因爲修煉失敗!按照《鐵腹經》上說的,只要修煉成功,就可以駕馭手中的兵器,最起碼不會自傷!
可是他哪裡知道這翡翠袖箭的修煉方法本來就與衆不同,上次從孟燈的手上得到他的翡翠袖箭時,孟燈就暗暗得意過,只要陳來修煉就一定會受傷,一旦收拾不好,就會喪命!
看陳來根本不放在心上,楚桃急起來,“這還不嚴重啊!你看,根本就止不住血!”
看手上的鮮血越來越多,她更是目瞪口呆。
陳來也發現這個問題,急忙發功,控制住血流,又打出靈氣纏繞出傷口。而後又在外面包了幾層白布。楚桃以前跟着她父親學醫,隨身攜帶的就有止血的丹藥,急忙拿出讓陳來服下。
可是過了一會兒,傷口開始往外面滲血。
楚桃一看,急得眼都紅了,“陳來,我看還是出去看看郎中!”
陳來呵呵一笑,“你我都是郎中,還需要找別人?”
這時胳膊處傳出鑽心的痛,可是他顯得氣定神閒,拍拍她的肩膀,說得極爲痛快,“傷口還沒有癒合,當然會流血了!過一夜就會結疤了!”
正說話的功夫,胳膊處再次開始流血,並順着陳來的中指往下淌!鮮血流在地板上,濺起血滴,竟然在瞬間內瀰漫起血霧!
“快把手擡起來!”楚桃急得解開一層層棉布,使新的棉布給他包紮。
陳來一時也鬧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想到可能傷到了跟氣海連接的筋脈。
此時他想起和陸老頭的對話來,陸老頭說修煉受傷時如果使用虎尾玉治傷,效果非常明顯,尤其是使用虎尾玉帶,更是能在瞬間達到奇效!
也罷,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只有拼一把了!
“楚桃,我還真得出去找找郎中!我記得有一家醫館,治療外傷,是最拿手的!”
陳來想的是去找惡霸白載道,通過他得到虎尾玉帶,從而給自己治傷,可是擔心楚桃掛念,只好撒了謊。
“那你快去!”楚桃趕忙給陳來找銀票。
又簡單包紮一番,陳來帶上銀票,戴上帽子。當然,他沒有忘記最主要的東西,那就是麥獨靜的舵主玉牌。
想去拜會白載道,並且借用他的虎尾玉帶,只有靠這個了!至於他會不會發現,那就看隨機應變的能力了!
“等一等!”
楚桃又把那四塊虎尾玉塞到陳來的腰間,“路上你裝在錢袋裡,別丟了。”
“楚桃,這是我送給你的。”
“我和孩子都託付給你了,別你的我的了……”楚桃溫爾一笑,臉卻紅了,“這個戴在身上,是可以保佑你的。”
……
“田總管,讓你久等了!”
等晚宴結束之後,白載道纔在一間小客廳中接見田鵬。
“哪裡哪裡……”
田鵬本以爲白載道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粗人,就像是殺豬的屠夫,可是眼前的人卻是器宇軒昂,頗有氣勢,喝了酒之後也沒有渾身酒氣,不由得心生懼意,突然就單膝跪地,“弟子拜見師叔!”
白載道不由得一愣。
站在一旁的白管家趕忙解釋,將田鵬的師父介紹一番;一激動,他連小名都給介紹出來了。無非是告訴白載道,田鵬的師父和他曾經跟着同一位師父修煉過功法。
可是聽了半天白載道也沒有想起是誰,畢竟以前和他在一起練功的弟子那是成百上千,不過有個人見到他喊聲叔,總比喊聲侄子好聽,“師侄不要多禮,快起來快起來!”
嘴上說着,手上也沒動,不免讓田鵬有些尷尬,最後還是田鵬自己爬起來的。他心中也明白,靠着這層關係白載道也不會見他,之所以見他還是因爲那封書信的緣故。
果然,白載道擺着手讓衆人退下後,一開口就問起那封書信:“師侄,那封書信就是你寫的?”
“正是!”看對方大大方方地坐下,田鵬也不敢坐,彎腰笑道:“弟子正是擔心師叔的安全,纔來急忙告知師叔的!”
“你何以得知?”
“弟子親眼所見!”
白載道冷冷一笑,從胸前掏出那封書信,又從書信裡面掏出一張信紙,上面的三個字清晰可見,在熊熊燃燒的蠟臺下閃爍起黑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