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石收到信很是意外,這是蕭寒崢第一次主動約他見面。
他剛準備將信收起來,留作以後也許有用。
誰知道就看到紙上的字跡,竟然一點點的消失不見了。
蕭元石:“……”果然,他那個兒子比狐狸還精。
看來這墨加了特殊的東西,只要信紙被打開看過,字跡就會消失,這樣也就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他眼中露出幾分欣賞又複雜。
在書房又坐了會,等天黑之後,蕭元石起身離開了副都督府。。
他身邊沒有帶人,還故意將跟着的兩名探子甩開。
然後進了一個巷子裡偏僻的小茶樓。
上樓去了其中一個包間。
進去就見蕭寒崢正坐着泡工夫茶,身姿優雅像是從京城來的貴公子。
他走過去坐下,“沒想到咱們還有約着一起喝茶的時候。”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話是諷刺,還是高興的感嘆。
蕭寒崢剛泡好茶,遞了一杯給他,“你之前不是說要合作的嗎?”
蕭元石接過茶杯笑笑,“你這是找我合作?”
蕭寒崢沒有拐彎抹角,“之前答應和你合作一起找寶藏的事,我自然不會反悔。”
蕭元石愣了愣,“寶藏的事有進展了?”
蕭寒崢點頭,“不錯,前朝和錦王的人合作了,最近就會聯手去找寶藏。”
“前朝的人還和葛國私下聯繫頻繁,我猜測最近邊境不穩定,時常看着要打仗的模樣,就是他們聯手故意製造出來,吸引你們注意力的。”
蕭元石有些意外,“難怪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這個季節葛國的人不應該如此躁動纔對,關鍵現在他們大梁兵力也不差, 開戰對葛國並沒有太多優勢。
原來是想要在邊境製造混亂, 等他和三皇子去邊境鎮壓的時候,他們好暗度陳倉去找寶藏。
他開口問:“那你今天約我來的目的是?”
蕭寒崢見渣爹已經反應了過來,他一直都知道這人除了冷血外,機敏和能力並沒有多大的問題。
“前朝的人找葛春怡, 讓她偷你的佈防圖。”
他直白的說:“我是想讓你將計就計。”
蕭元石並不意外蕭寒崢知道這件事, 這個兒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很多。
只是提起葛春怡來,他臉上露出了一瞬間不自然。
畢竟他現在和葛春怡混在一起, 在兒子面前有些尷尬。
“你是想讓我將佈防圖給葛春怡, 讓她去換銀子?”
他皺了皺眉頭,“可這樣的話風險也太大了, 要是咱們邊境的佈防被破,會有很大的損傷。”
蕭寒崢道:“佈防圖只有你和三皇子手裡有, 具體是什麼樣的, 也只有你們知道。”
“你爲什麼要原原本本的拿給葛春怡呢?”
這話讓蕭元石一下有了更多的想法, “你是讓我弄一張假的過去,說不定還能反打一波?”
蕭寒崢點頭, “不錯。”
他又道:“等邊境打起來, 前朝的勢力也就會動起來, 也就是咱們主動出擊的時候。”
蕭元石想了想,“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接着他挑眉,“可你就不怕被他們反算計一波嗎?”
蕭寒崢也挑挑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前朝勢力這個毒瘤,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他從羿王那裡知道,前朝勢力在多地煽風點火, 搞了一些所謂的“起義”軍, 說要匡扶正統皇室。
也讓一些百姓跟着遭殃。
爲了復仇和奪回江山,前朝的那些人根本不管百姓死活。
也難怪當年會被滅朝, 要是天下再回到這樣的皇室手裡,那纔是大梁百姓的災難。
蕭元石雖然算計頗多,可卻也是很反感前朝皇室的。
他想了想,“你是想讓我和三皇子去邊境鎮壓, 然後你和羿王去盯着搶寶藏?”
蕭寒崢點頭, “只有這樣才比較穩妥。”
“無論是錦王還是前朝的勢力,可能都不會想到我和你之間會合作。”
蕭元石失笑,“這倒是。”
他們父子的關係水火不容,這是衆所周知的, 他這個當爹的更是個笑話。
只是他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聽蕭寒崢的。
畢竟他一直都盯着寶藏,以前是想單獨吞掉一部分,可自從寶藏圖被葛春如偷走,他想着的就是趕快將寶藏找出來獻給皇帝,將功贖罪。
所以更想留下親自去盯着搶寶藏。
蕭寒崢哪裡看不出來他的打算,“你想要將功贖過,最好的辦法就是配合我和羿王。”
“否則再出什麼紕漏,你就只有回下溪村去種田了。”
蕭元石:“……”
這個兒子真是什麼都算進去了,他突然覺得自己老了。
蕭寒崢又道:“身爲一個大梁人,還是曾經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到底該怎麼選擇,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
蕭元石沉默片刻,這才道:“好,我配合你們。”
“明天我就將假的佈防圖給葛春怡。”
蕭寒崢道:“明天不行,太突兀了,會讓前朝勢力懷疑的。”
“最好過幾天,讓葛春怡去你的書房找找,最後就說在你身上無意間發現的。”
蕭元石:“……”這個兒子成精了吧?還能猜到東西在他身上。
他無奈的說:“我知道了。”
雖然心裡很不爽羿王搶走了他的妻子,可現在他好像也就只有這個選擇了。
如果羿王和蕭寒崢最後成功了,以這兩人的性子,不會屑於故意隱藏他功勞的。
蕭寒崢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蕭元石想呵呵:“……”他被牽着鼻子走,可一點都愉快不起來。
不過還是拿起杯子去碰了碰,“希望我們成功!”
蕭寒崢喝完杯子裡的茶站起身,“告辭!”
蕭元石難得和他單獨在一起平靜的喝茶,沒忍住問:“不再坐坐?”
以前覺得無所謂,但現在可能隨着年紀大了,他對父子之情突然渴望了起來。
蕭寒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了!”
然後毫不留念的開門離開,留下一臉苦澀的蕭元石。
蕭元石又坐了一會才起身離開。
回到副都督府後,他先去了書房,弄了一張半真半假的佈防圖。
葛國人也不是傻的,要全是假的肯定能看出來。
接着又去了葛春怡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