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之後,她又仗着錦王的勢,在家裡爲母親這個主母撐起來。
她爹被迫將出主意,把她們母女弄到莊子上的那個寵愛妾室發賣了。
他爹對她們母女更是態度來了個大轉彎。
她也知道這是看在錦王的面上。
接着羿王突然病倒,宮裡傳出消息,皇后想要娶一個兒媳婦去照顧羿王。
她那個時候動心了,她爹是四品官,雖然在京城算不得什麼,但她也是個官家小姐。
如果主動提出想要嫁給羿王,並主動去照顧他的話,皇后有可能同意。
特別那個時候貴妃冠寵後宮,皇后被打壓得厲害,貴妃肯定不樂意讓羿王娶一個世家好的女子,給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幫忙。
他爹是沒實權的四品官,貴妃肯定會促成她和羿王。
還在糾結的時候,錦王樑禹竣卻突然提出想要娶她。
那個時候可把她爹樂瘋了,她娘也很高興,覺得她能嫁給皇帝最寵愛的兒子當正妃,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而且大家都認爲,皇帝那麼寵愛貴妃和錦王,加上錦王在朝堂上勢大,將來這皇位肯定也是錦王的。
她和她娘說了羿王的事,卻被她娘勸說。
羿王病弱,誰知道以後能活到什麼時候。
關鍵是皇后和太子、羿王都不受寵,嫁過去根本沒好日子過的。
接着她又看到她爹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曾經不可一世,時常整治她孃的祖母,也對她捧着奉承。
還有曾經欺負過她的庶妹庶弟們,也一個個像是狗一樣,對她各種低聲下氣的捧着,哪裡還有曾經囂張跋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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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只因爲錦王想要娶她做正妃。
最後她爲了孃親不再府裡受欺負,讓父親等人就像是狗一樣,她隨便丟根骨頭過去,都能搖尾乞憐,她還是同意嫁給了錦王。
果然,嫁給樑禹竣之後,不但家裡的人和狗一樣對她搖尾乞憐,外面那些曾經瞧不起她,比她身份高貴的世家女子,見到她也要恭維着奉承。
這讓她一直對自己說,自己的選擇沒錯。
從此以後,羿王也留在了她的心底。
然後又聽說羿王婉拒了皇后想要爲他娶妻的事,去了皇家寺院禮佛。
她心裡竊喜,想着他應該也是喜歡上了自己,所以知道自己嫁給樑禹竣之後,才拒絕娶妻,而是要去禮佛。
她嫁給樑禹竣兩年後,纔再次看到羿王。
那是皇家家宴上,他還是那樣風度翩翩、清俊無雙,特別整個人還多了一種飄渺出塵的氣質,讓不少世家女子都想嫁她。
她還以爲自己會忘了他,可真正見到,才發現原來他一直在自己心底。
然後她找了個藉口,在花園和他巧遇。
誰知道他居然沒有認出她來,對她冷淡又疏離,這讓她很是接受不了。
還想要再接近,他卻迅速離開。
之後又去了皇家寺院,她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見他。
心裡更是憤憤不平,他竟然認不出她了,還枉她以爲他是喜歡自己纔不娶妻的。
也因此更不甘心,就吩咐人關注他的一舉一動,然後來稟報。
這樣的習慣維持了十幾年,她一直以爲自己做的很隱蔽,沒想到樑禹竣竟然知道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
畢竟當初,她娶自己之後,就知道樑禹霖是她的心上人。
這些年,樑禹竣對自己很寵愛,幾乎她提出來的要求都不會反對。
而且她越是對他冷淡,心裡裝着其他人,他依舊那麼寵她愛她。
不想見他就不見,他也從來不會懲罰。
對她孃家人也是一樣,她希望孃家人都被帶來北城任一個重要的職位,雖然他親爹和哥哥能力都不怎麼樣,可他也滿足了她。
因此現在孃家人都要依仗着她,看她的臉色行事。
所以被樑禹竣這般問,她依舊理直氣壯。
她確實收到了樑禹霖要來北疆爲朝廷建什麼罐頭作坊,那麼多年未見,她也特別想見一見。
他一直都未婚,她總覺得他是爲了她。
當年在宮裡他應該是因爲自己錦王妃的身份,才假裝不認識自己,並故意疏離,怕影響她的。
這些年越這麼想,她越覺得這就是真相。
所以樑禹竣確實點出了她的心思,她除了想去爲女兒撐腰外,還想要再見一見心裡那道白月光。
樑禹竣看着她這理直氣壯的模樣,只覺得可笑。
“當初我求娶你,可不是強迫的。”
“我一提出來,你爹孃可是一口就答應的,我看你也沒反對,怎麼現在就變成我強迫你的一樣?”
他冷笑:“要是沒有我,你能在你孃家那麼硬氣,讓曾經瞧不起你那些世家女子,對你那麼恭敬?你能在王府作威作福?”
他可不是三皇子那樣的蠢貨,真會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什麼都不去查。
阮鬆靈的一舉一動,他了如指掌。
他忍讓了這麼多年,這女人還來勁了。
阮鬆靈臉色再次變了變,“你居然這麼說我。”
錦王挑眉,“本來就是事實,我爲什麼不能說?”
“讓你嫁給我,真是委屈你了。”
“你既然想要去見樑禹霖,那你就去見吧。”
“不過他還得十天半月才能到,所以再過幾天,我親自讓人護送你去河陽縣。”
見一見樑禹霖的屍體。
阮鬆靈聽他這麼說,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點慌張。
但她這些年早就養成了強勢的性子,“好啊,那你就送我去,你不送,你就是王八蛋。”
錦王再次氣急而笑,“行,本王肯定送你去。”
他說完之後,站起身甩着袖子就走了。
阮鬆靈還是第一次被錦王這般對待,氣得將屋子裡的東西都砸了一通。
樑禹竣出了院子,臉色陰沉不已。
接着一名嬤嬤走了過來,福身道:“王爺,主子讓您過去一趟。”
樑禹竣點頭,“行,我現在就去見母妃。”
他快步的朝着另一個院子走去。
走進大廳,就見一名穿着紅袍的女子正在閉目養神。
明明已經接近五十,可看着就像是二十多的姑娘一樣,歲月在她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
兩名長得好看的年輕男子,一個正在爲她捏腿,一個正在爲她捏肩。
他對兩人露出了幾分厭惡的神色,擺擺手冷聲吩咐:“你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