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聲音,霍均曜眯起了眸子,他想說不用了,他更想聽到的是從亦云舒的嘴裡說出來的話。
可卻又頓住了。
亦云舒告訴他的理由,肯定不會訴說自己的委屈,她的委屈,只能從別人口中得知。
比如,亦云舒估計永遠也不會告訴他,她喜歡蘭花的理由,因爲這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表達自己感情的女人。
霍均曜思考間,就開了口:“好,你說。”
京郊別墅中。
霍澤鴻和林蕙蘭坐在沙發上。
林蕙蘭正在看着他,霍澤鴻則開了口:“你或許只知道,當年我出軌了你林阿姨,所以一直都覺得我和她的婚姻,都是我的錯吧?”
霍澤鴻這句話,說出了大部分人女人的心思,出軌男都是渣男。
霍均曜垂着眸,卻冷笑了一下:“你錯了。”
霍澤鴻一愣。
霍均曜開口道:“你不是好丈夫,但同時,你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很多人覺得,男人出軌了,就不會再是一個好父親。
其實不然。
有些男人或許做了很多出軌的事情,可對孩子的愛卻並不會耽誤,或許出軌這件事本身影響了孩子,但之後也會盡量彌補。
更何況,有些夫妻的確不適合在一起,即便是有了孩子,該離婚還是要離婚的,可離婚並不影響他們各自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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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霍澤鴻不是。
他不僅出軌了,傷害了亦云舒,之後更是對霍均曜不管不問,似乎就沒有這個兒子似得。
他對不起的人,不僅僅是亦云舒,還有霍均曜。
霍澤鴻愣了一會兒後,這纔給自己解釋:“均曜,我不是不管你,也不是不愛你……”
“年紀這麼大了,就別總是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了吧。”
霍均曜再次無情的懟回去。
霍澤鴻:“……”
霍均曜簡短的開口:“直接說理由。”
“……”霍澤鴻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後嘆了口氣:“均曜,我知道是我忽視了你,但是你也要理解我,我這麼做都是因爲,你媽媽先出軌了我!我是一個男人,怎麼能夠戴綠帽子?所以,我才找了你林阿姨!你別被亦云舒那與世無爭的樣子給騙了!她其實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淡泊名利!”
亦云舒出軌?
霍均曜愣住了,驀地看向了廚房裡的人。
霍澤鴻深吸了一口氣:“就是她在外面有人了,我不能忍容她的行爲,所以之後提出離婚,你爺爺要留下你的時候,我不能讓她坐享其成,還霸佔了我的家業,況且她的心都在那個男人身上,所以,我才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她不能和你親近,我怕那時候你年紀小,而她又架空你,成爲霍家真正的主人。均曜,我這麼做,處心積慮的,都是爲了你好啊!”
霍均曜皺起了眉頭。
對於霍澤鴻的這些話,乍一聽上去,似乎沒有漏洞,邏輯都通,可實際上呢?
如果真是這樣,亦云舒這麼多年爲什麼要苦苦守在郊區的別墅裡,而不是跟那個姦夫雙宿雙飛?
他冷笑了一下:“你以爲我會信?”
霍澤鴻也是着急了:“我有證據!”
霍均曜詢問:“什麼證據?”
他此刻的心已經偏向了亦云舒,內心裡十分不認可霍澤鴻的說法,如果是這個理由,那麼亦云舒不理他的理由,也實在是太荒唐了些。
他心裡正在不舒服的時候,就聽到霍澤鴻開了口:“蘭花,那些蘭花,就是證據!她以前根本不愛蘭花的,你小時候應該有印象,家裡很少有蘭花,可是後來你看她去了才郊區,養了那麼多蘭花,就是因爲她的姦夫酷愛蘭花!呵,我把她困在京都,她和姦夫不能見面,只能寄相思於蘭花了!”
霍均曜:!!
這邏輯鏈條,非常的順!
如果不是剛剛蘇南卿才告訴了他,亦云舒養蘭花的理由,怕是他真要懷疑了。
可是現在……
霍均曜嗤笑了一聲:“是麼?”
霍澤鴻開了口:“對,我說的都是真的,均曜,爸爸爲了你其實也是操過很多心的。所以你不要和爸爸生疏,我知道我沒給過你父愛,可是以後,我可以給你……”
“不需要。”
霍均曜直接了當的拒絕了他:“還有事嗎?”
霍澤鴻開了口:“我明天想要去看看你祖母,那畢竟也是我的母親,你讓霍家人放開對我的限制吧!”
霍均曜嗤笑一聲:“想得美。霍家,這輩子你是進不去了。”
說完後,就要掛斷電話,霍澤鴻卻在對面大喊道:“均曜,均曜!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都是爲了你好,你不如我進去,卻讓亦云舒進去,你說,是不是亦云舒蠱惑了你?這些年,她是不是說了我很多壞話?無論怎麼樣,我都是你父親啊……嘟嘟嘟嘟……”
霍均曜直接掛斷了電話。
霍澤鴻打這通電話,就是爲了調撥他和母親的關係,藉此一點點的進入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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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中。
霍均曜掛斷了電話後,霍澤鴻凝眉看着自己的手機,忍不住開了口:“臭小子,性格怎麼這麼倔!”
林蕙蘭看着他:“你剛說的理由是真的嗎?”
霍澤鴻嗤笑了一聲:“半真半假吧。”
林蕙蘭頓時翻了個白眼:“你就不怕亦云舒把真話說出來?到時候你修復關係更難了!”
霍澤鴻篤定的開了口:“她不會說的。”
林蕙蘭一愣。
霍澤鴻自嘲的開了口:“因爲說了,會給她兒子帶來大麻煩。所以,她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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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云舒和劉媽足足做了六個菜,三個人這才坐下。
亦云舒讓劉媽一起吃,劉媽卻端着飯菜去了廚房,不和他們同桌。
三人坐下後,霍均曜就盯着亦云舒,忽然間,亦云舒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微微一愣,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給她打電話。
可她低頭看去,卻是一個陌生號碼……
亦云舒的手一抖,直接掛斷了對方的電話。
可對方卻鍥而不捨,繼續打了過來。
亦云舒明顯緊張起來,死死盯着手機,彷彿給她打電話的人,來自地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