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整個宴會廳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們。
吳慕青和安詩珊是完全沒想到,霍先生會這麼不管不顧,直接在這種場合下說破兩個人的關係。
說實話,三十年前,安家就已經比不上霍家,安思易能進入大衆眼中,完全是她自己足夠優秀,可以讓霍家和蘇家以娶到她爲榮。
可現在的安家,就是一個落魄世家,而且在剛剛那種情況下……吳慕青和安詩珊對視一眼。
安詩珊湊近了吳慕青,小聲的開了口:“媽,霍先生對南卿姐是認真的。”
可不是認真的嗎?
兩個孩子的媽呢!
吳慕青從來不會小看自家的孩子,她開了口:“但是我看卿卿怎麼有點不樂意呢?”
安詩珊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蘇南卿凝起了眉頭。
她的確有點不樂意。
從小就低調生存的人,從來不想出現在大家的目光之中,成爲霍均曜的女朋友,甚至是未來的霍太太,就肯定會被人注意。
當然,這也是她一直推開霍均曜,不讓自己對他產生感情的原因。
可這傢伙竟然大庭廣衆之下,官宣了兩個人的關係?
問過她同意了嗎?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是沒辦法收了,她皺起眉頭,已經在思考着怎麼樣全身而退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樂意,霍均曜低頭,像是解釋,又像是在掩飾:“卿卿,剛他們太過分了,我一時沒忍住就說出了我們的關係,你不會介意的吧?”
蘇南卿:?
一時沒忍住?
真以爲她會信了他的鬼話?
就這個男人,說他憋住了沒幹什麼事兒,她信,說他一時衝動幹了什麼,她絕對不信!
身爲霍家掌權人,整個華夏第一家族的領導者,他會“一時衝動”?
蘇南卿抽了抽嘴角,看他向來深邃的眸子裡,此刻帶着點忐忑不安,似乎是很真誠的在道歉,就連眼角的淚痣似乎都透着點委屈,讓她根本就沒辦法追究,最後話語在喉嚨處打了好幾個轉,也只無奈的變成了兩個字:“……算了。”
霍均曜點頭:“嗯,雖然我們不結婚,但你是孩子的母親,我們的關係還是可以對外說一下的,對吧,卿卿?”
卿卿?
蘇南卿這才注意到,這人的稱呼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
但卿卿兩個字,被這狗男人說出來,低啞的嗓音裡透着點磁性,還挺好聽。
她垂下了眸,看了一下新換的鞋子,雖然還是高跟鞋,但腳底終於沒有那麼滑了,可以駕馭的了。
遠處。
被保安管制的男人已經驚呆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蘇南卿,又看向人羣中,想要尋找一下蘇君偉。
蘇君偉不是說,她是個交際花嗎?
可霍先生怎麼可能會大庭廣衆之下,認一個交際花做女朋友!
他被騙了!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管家一揮手,保安們已經拽着他往外走去了。
此刻的他已經心死如灰,沒辦法,終於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況且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行爲,就是在找死了!
再遠處。
蘇慕安和吳若溪呆若木雞。
剛剛蘇南卿被一羣男人圍着,並且隱約間傳出交際花緋聞的時候,兩個人是看好戲的狀態。
這種名聲傳出去,蘇南卿幾乎就完了!
可她們是真的沒想到,霍先生竟然會公然承認兩個人的關係。
現在,蘇南卿肯定不會是交際花了……因爲霍均曜這句話,他這個人的品味,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不遠處的幾個小姐妹們,先是被這個消息驚了驚,旋即就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甚至她們的聲音已經隱隱約約間,有點壓不住了:
“蘇南卿竟然是霍先生的女朋友?”
“天哪,這消息也太勁爆了,不過她是真的長得夠美!”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像是蘇南卿這樣的狐狸精,就被霍先生給收了吧,別去禍害別人家的老公了!”
“……天哪,我也隱隱的鬆了口氣。剛剛我老公看蘇南卿的眼神都直了!可現在,他也就只能在心裡打打主意了,誰敢動霍先生的女朋友?”
“哈哈哈……”
還有人瞥了蘇慕安一眼:
“剛剛我就隱隱感覺到不對勁了,怎麼覺得今天蘇慕安好像一直在跟那位蘇南卿較勁似得,原來是因爲這樣!”
“也就是說,蘇慕安苦苦等了霍先生二十多年,到頭來,霍先生根本不要她呀?”
“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憐,今天的風頭可全讓蘇南卿出了……不過這樣子,那禮服裙肯定是霍先生幫忙借的了。蘇南卿可全力壓制住蘇慕安了啊!”
“……噓,小點聲,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了唄,蘇家的一個養女而已,真當自己是真正的蘇家大小姐了啊?”
幾個人漸漸走遠,蘇慕安緊緊攥住了拳頭,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絕對不可以失態!
而且,剛剛丟掉的面子,她等會兒一定要找回來!
吳若溪也聽到了那幾個人的對話,看向蘇慕安,卻見她神色平和,仍舊溫和的笑着。
她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一句:蘇小姐的心理素質是真的過硬呀!
但是,蘇南卿憑什麼出了這麼大的風頭?
在衆人各懷心思的時候,今天的老壽星霍老夫人終於出場了,她坐在了上面的位置上,面色慈和的看着衆人。
衆人依次開始送禮,說幾句恭維的話語。
先是長輩們,從蘇二叔開始,一一上前拜壽。
等到霍家的人們都拜完以後,就輪到前來參加壽宴的人們了。
按理說,應該是蘇家最先。
可因爲霍均曜剛剛的官宣,導致安家的地位水漲船高,甚至霍均曜親自引着吳慕青,帶着蘇南卿幾人率先走上前來。
衆人的視線瞬間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吳若溪和蘇慕安站在一起,看到這幅情況冷笑了一下:“就算是霍先生再擡舉他們,又怎麼樣?還不是連個像樣的壽禮都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