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傑克萬歲！”
一聲狂熱呼號聲從街道另一邊傳來。
幾個小混混打扮的傢伙一邊高喊一邊走過來。
時不時朝着人羣做幾個挑釁的動作。
不少人怒目而視。
他們反而引以爲榮，得意洋洋。
這些傻子，當然跟開膛手傑克沒有半點關係。
他們是開膛幫的成員，最底層的那種。
對，就是唐洛化緣過的開膛幫。
那個時候，因爲開膛手傑克搞出的動靜太大。
小城上下風聲鶴唳，格蘭場紅了眼睛。
原烏鴉幫，改名爲開膛幫蹭了一波熱度後嚇得立刻改回原名慫起來。
現在，烏鴉幫又頂着開膛幫的名聲，無腦底層成員再度抖起來，也是有原因的。
事情，就發生在昨晚。
地點是桑代克伯爵舉辦，聚集了小城絕大多數的大人物的莊園。
“那個，玄奘大師，昨晚的事情……”楚重天看向不遠處的唐洛，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跟貧僧無關。”
唐洛說道，“貧僧是出家人，怎麼會濫殺無辜呢？”
今天早上，或者說昨晚的後半夜，桑代克的莊園，被人發現，成爲了一個死地。
昨晚參加宴會的所有人，每個人。
包括在莊園內負責保衛工作的保鏢，呆在馬車上等待主人的車伕。
盡數死亡！
沒有任何一人倖免。
桑代克伯爵和另外幾個大人物失蹤，連同他們的保鏢一起——唐洛有着隨手關門的好習慣。
地下密室被發現需要一點時間。
不到半天的時間。
消息就好像乾枯草原上的烈火一般，席捲整個小城。
格蘭場的探長，昨晚也在莊園內，隨行的還有一個副探長。
剩下的那一個副探長不得不臨危受命，帶着格蘭場剩下的所有成員出動。
接着在莊園內大吐特吐。
不同於以前零零碎碎，兩三個月內死掉的泥腿子。
一夜之間，百餘人盡數死亡，其中更有重要的大人物。
人心惶惶的小城，一下子進入到了秩序崩潰的邊緣。
看那些小混混公然喊出“開膛手萬歲”之類的口號就可以看出來。
說實話，聽到消息的時候。
楚重天他們都是一愣，差點懷疑是唐洛所爲。
“不是，我當然不是懷疑大師。”楚重天趕緊搖頭，“我是在想，開膛手傑克是怎麼做到的？”
根據傳出來的消息。
那些屍體的死亡方式除了少數幾具特別一點，其他的，無一例外都是被開膛剖肚。
也就是說，莊園滅門慘案的兇手，正是肆虐了小城許久的連環殺人兇手——開膛手傑克。
哦，現在開膛手傑克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兇手了。
用狂魔來形容，更加準確一點。
“他怎麼會這麼強？”周振國喃喃低語。
雙眼有些無神，有點往“鹹魚李量”的方向發展。
哪怕開膛手傑克有着附身能力，有着讓人手腳麻木，難以動彈的冰冷氣息，也不應該將整個莊園徹底屠戮了纔對。
如果他真的可以辦到這一點。
爲什麼一開始都在偷偷摸摸地殺人？
爲什麼第一晚沒有殺掉李量？
剩下的晚上，也只是逐個擊破，而不是光明正大出現？
要知道，那個時候，唐洛也不在李量他們身邊。
倘若開膛手傑克，一直都如此強大的話。
那是什麼讓他選擇在昨晚突然爆發？
前面他爲什麼要隱藏起來？
“那個，會不會開膛手傑克真的是個組織？”李量說道，“以前是一個人，現在是很多人，一起殺的？”
“又或者——”
楚重天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他一直在釣魚。”
“釣魚？”
“是啊。”
楚重天看了唐洛一眼說道，“現在想想，我和大師第一晚去釣魚，遇到的那個霍奇，真的只是單純的霍奇？他可是躲過了大師丟出來的手杖後才被大師轟——呃，超度，對，就是超度。”
“那個霍奇，說不定就被開膛手傑克附身了。”
“同樣的，組織中的其他成員，會不會也有被開膛手傑克附身的人。”
“大師一直在釣魚，等待開膛手傑克找上門來。”
“開膛手傑克會不會也在釣魚——不對，應該說，他是等待魚兒們一次性聚集起來，然後直接炸魚，一網打盡！”
喝了一口水，舔舔乾裂的嘴脣，楚重天聲音苦澀：“說不定，從頭到尾，開膛手傑克都只是在玩弄，在利用我們對付組織。”
“如果說小城還有什麼‘人’可以阻止開膛手傑克的話，恐怕也只有組織了。”
“雖然組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次的分析後，楚重天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也沒有以前的那種好像解開了一道迷題的喜悅情緒。
“我們是在幫開膛手傑克清掃障礙，現在，他已經無所顧忌了。”
聽完楚重天的話，李量偷偷看了唐洛一眼，生怕這位玄奘大師發怒。
做了這麼多事情，到頭來，竟然是爲敵人做嫁衣？
還被同伴指出。
這事，擱誰身上都會生氣。
好在，唐洛依然是古井無波的表情，臉上沒有半點漣漪。
甚至，還能夠看出輕鬆愜意。
楚重天突然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好像有點在指責唐洛的意思，趕緊補救道：“大師，我不是在怪——不是，我不是怨——艹！”
“呵呵。”
唐洛笑了起來，“無妨，楚施主分析地挺有道理的。”
“如果說組織之於小城，是陰影中的猛獸的話，開膛手傑克，就是陰影中的毒蛇。”
“且不論到底誰強，彼此之間肯定相互有所牽制，或者說忌憚。”
“我們作爲外來者，第三方勢力，打破了平衡，讓一方突然‘膨脹’，也是極爲可能之事。”
楚重天鬆了一口氣，沒有生氣就好。
接着，他眼睛一亮，開口問道：“大師，你說你拿到的左輪，會不會就是對付開膛手傑克的關鍵？”
那種很強大的BOSS，往往都會一個致命弱點。
硬剛是很難剛過去的，可抓住弱點後，情況又會不同。
只有風暴才能擊倒大樹！
神出鬼沒，真身迄今爲止一直隱藏。
有着附身能力還有令人僵硬的“冰冷氣息”的開膛手，他的弱點是什麼？
真身肯定是開膛手傑克的弱點。
否則任務也不會叫他們尋找開膛手傑克了。
那，在沒有尋找到真身情況下呢？
要怎麼做？
楚重天前思後想，也只能想到左輪不祥了。
說不定附帶的技能，氣血彈，可以通過擊中附身者，從而遠程傷害到開膛手本尊？
終結風暴——呃，這個技能的話，好像跟難以聯繫上開膛手傑克。
“或許。”
唐洛依然是“你說什麼，我覺得有道理，但既不完全肯定，也不否定”的態度。
簡單來說，就是“隨緣”。
有時候會給人一種“一拳揮空”的難受感覺。
面對如此隨緣的大師，楚重天還能怎麼辦？
這個時候也就只好微笑了。
“其實，也未必不是好事。”
周振國猛地一口把煙完全吸盡，菸頭直接按在手掌上，讓自己精神一震，看上去已經調節好心態，恢復了過來。
“以前開膛手傑克隱藏極深，不露馬腳，我們只能守株待兔。”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們處於劣勢，但也有絕地翻盤的機會！”
“沒錯！”
楚重天說道，“我們還有玄奘大師，別忘記。開膛手一直不敢直面大師。其實我們不是劣勢，我們的優勢很大！”
“我們A了上去，我們打出了GG。”
李量小聲嘟囔了一句，被楚重天狠狠瞪了一眼，頓時訕笑。
“大家不妨多做準備吧。”
唐洛說道。
兩個小時後，三人看着眼前的不祥，有點唉聲嘆氣。
玄奘大師非常大方地直接拿出不祥。
表示可以由他們使用，來對付開膛手傑克。
唐洛自然是絲毫不懼開膛手傑克，但也不會拒絕多一個有用的戰力。
不祥在他手中，對他戰鬥力的提升並不大。
畢竟基礎擺在那裡了。
但在其他人手中，就不一樣了。
提升會非常大。
只是，不祥的後坐力，不是周振國他們這幾天慣用的左輪能比的。
哪怕有了準備，楚重天依然一槍脫手，手指差點都給折了。
周振國倒是沒有脫手，開了幾槍。
但距離目標有着十萬八千里之遠，十米外打一頭牛都打不到。
李量——李量就算了，鹹魚不需要這些。
而氣血彈，大家也都試過。
開出一槍後，的確會有一種疲憊的感覺。
楚重天和周振國的極限都在六發氣血彈。
六發後的疲憊感覺，類似於剛剛狂奔了一千米，也就比周振國的虛弱狀態好一些罷了。
打算強行再來一槍，頓時有一種脫離加窒息的感覺。
手中的不祥都握不住。
他們來使用的話，氣血彈數量，剛好跟不祥原本的六發上限持平。
也就是說，本身裝好子彈後，可以連開十二槍。
氣血彈造成的破壞跟普通子彈一樣。
並沒什麼特殊的地方，硬要說的話，就是擊中目標，造成損傷後，會自行消散。
頂多留下一些暗紅色的血跡。
子彈風暴倒是無後座，無消耗。
但因爲有十個小時的冷卻時間，就沒有試驗。
明明有“神器”擺在眼前，卻用不了。
周振國很想對自己說一句“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