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西蒙接過了這件信物。
這是一個徽章,上面銘刻着雪山模樣的刻印,底邊標註着千忉雪山的本地文字。
反轉過來看徽章的背面,是一枚別針式的設計,空缺的地方刻了一行座右銘——不懼山高,不懼苦寒。
“紀念徽章?”旁邊的白骨說道。
“這是別隊傳下來的東西,象徵着傳承吧。
“在我接觸過的冒險團裡,有一支團隊登雪山六次,有五次受不了上面的寒冷扣血,被迫下山。
“第六次,她們做足了防寒,和更多的治療人員,登上雪山後沒有再下來,音訊也全無。
“她們登山前交待過,若是死在上面,這枚東西由我傳下去。,
“你們與他們志同道合,交給你們更合適,我與她們是兩路人。”海棠說道。
西蒙給了她們好吃的。
雖然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但兩個團隊之間的情分有了。
海棠自然也不能俗套,送一些能夠激勵他們,又顯得很有情義的東西。
這枚徽章就是很好的禮物。
“這是她們送給你們的吧。”西蒙拿在手上,“送給我們合適嗎?”
“這是她們寄存在我這裡的東西,實際上,這徽章不是她們的,這已經傳承了好幾代。
“每一批登山的團隊接過這枚徽章,認爲自己這次肯定能行,就會將這枚徽章傳給可靠的團隊,讓人傳給下一批登山的隊伍。
“雖然登山隊不多,十年纔出一隊,但這裡面的精神繼承下來了。”
西蒙聽到這裡,總感覺不對味。
這怎麼像個Flag啊。
凡是擁有這枚徽章的團隊,都會在失聯前交接給下一代登山隊,然後失敗。
西蒙接過這枚徽章,雪山冒險團會不會也應承這個“詛咒”呢。
“不想要嗎,還是有別的顧慮?”海棠敏銳地發現西蒙的遲疑之色。
海棠本身出發點是好的,覺得西蒙的隊伍很有潛力,或許真能登山,所以想起了這枚寄存在她這兒的徽章。
這徽章背後的座右銘她也看了,真的是很好的句子。
在她沉入海底最困難的時候,這句話像是光一樣照亮她,支撐着她活着找到了被海流捲走的破界傳送卷軸,這纔有了活着歸來的她。
“沒有,我只是想了點別的事。”西蒙否認道。
他收下了這枚徽章,遞給旁邊的隊友們逐一察看。
剛纔有那麼一瞬間,西蒙怕flag立起來了。
但是他想了想。
若是心有畏懼,登山肯定難成。
正是要有不懼山高,不懼苦寒的精神,才能攀登成功。
登山徽章背後的座右銘真的很精闢。
伱要是不敢接過徽章,肯定是心裡怕了,怕自己重蹈覆轍。
西蒙怎麼可能怕呢。
所以他接受了這枚徽章的座右銘。
即使真有困難,那就克服困難。
沒有什麼好怕的。
旁邊的白骨看了看登山徽章的座右銘,莫名的感到心潮澎湃,血熱了起來。
她想起了西蒙在白色果實裡立下的夢想誓言——一起翻越雪山!
當時,大家都很認可這個夢想。
現在白色果實的目標是重返地龍秘境,反超紅色玫瑰。
怎麼說呢,這樣不是不行。
只不過從冒險團的整體格調上看,立意差太遠了。
有種小家子氣的感覺。
白骨有心想改變現狀,但是最近待久了,她在白色果實有了越待越無力的感覺。
她本來就不是很聰明的人。
當白色果實隊內人心不齊時,她難以帶領全隊走回正軌,這需要很長的時間換血。
小茜接過徽章,默默感受上面的靈魂氣息,很濃厚,這是個意外的發現。
難道是死去的冒險團們留下來的精神寄託?
小茜默默感應着,彷彿看見了高不見頂的雪山一路向上延伸,前方是無盡的風雪,可怕的低溫。
小鯊魚用心眼察看徽章,看見了那行明亮的字,如利劍般立在風雪中,鐵骨錚錚,讓她感同身受,彷彿聽見了死去的人傳來的心聲,以及堅定的意志。
洛伊沒有特殊的鑑別能力,看了看文字,眼睛驟然一亮,說道:
“這徽章的座右銘比我們的建團口號好聽啊,吶,要不我們也改成這句話。”
西蒙:“……”
這傢伙是不是欠打。
不過聽洛伊這麼一說,西蒙還真的認真考慮了一下。
不懼山高,不懼苦寒。
他這裡是:翻過那座山,看見不一樣的風景!
前者文字中,蘊含的意念很堅定,遠比西蒙的建團立意要好很多。
但是,要改嗎?
西蒙搖了搖頭。
既然口號已立,那這就是冒險團的脊骨。
別人體現的是意志。
他這兒體現的是求知慾,想要看見外面是風景。
西蒙認爲這是很重要的東西。
爲了達成這個目標,自然要不畏山高,不懼苦寒。
所以,兩者不矛盾。
保持原樣即可。
洛伊見狀,頓時語塞。
嘛,團長開心就好。
“謝謝,這份禮物我們很喜歡。”西蒙收好禮物,放進了揹包空間中,準備離去。
“嗯,有緣再見。”海棠說道。
海棠站在門口,默默佇立。
看着西蒙等人有說有笑的坐上幽冥馬車,開回附近的駐地。
她的視線轉到雲巔上的雪山,莫名的有了期待感,心道:
“希望他們這一代能成功吧。”
……
回到駐地後,小鯊魚查看了自己的識海星辰,那兒已經顯示出一串問號文字。
「??LV0:1%」
1%的進度。
終於學出劍氣了。
等下在夢裡多練練,爭取早日成型。
到了這一步,西蒙小隊裡的兩位見習成員都有了穩定的晉升未來。
接下來只需要等她們將技能練出來,再找阿隆搭配新隊伍,就能進入地龍秘境裡歷練了。
西蒙先開了一趟夢境,拉長一天的時間。
再去找老維姆瞭解傳送陣原理。
小茜技能滿練度,閒來無事,跟着飄了過去。
白骨剩下的事就是和小鯊魚對練,洛伊和白糖兩人幫忙治療,治療量很充足。
不過白骨待到晚上就得回去了。
每到她該回去的時刻,她總是走得很慢,不願搭幽冥馬車回去。
老實說,每次從這裡離開,都有種莫名的不捨。
特別是白骨見過登山徽章的座右銘後,她的血熱了起來。
總感覺,雪山冒險團纔是家。
這就很離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