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總裁不好惹 八十五、他在她的肩頭睡着了
冷沐玄靠在椅背上,覺得不舒服,索性睜開眼,將冉子衿肩膀調整了一下,靠上去繼續睡了。
冉子衿沒想到冷沐玄會這樣做,他的頭就在自己的肩膀上,但是卻沒有完全用力壓上來的,她知道他在支撐着自己。
可是,這樣不是會更不舒服麼?難道冷沐玄沒感覺嗎?
冉子衿心中暗想,一邊看着冷沐玄的睡顏。
這世界上怎麼能有這樣完美的人,連睡覺都這麼好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棱角分明的像是雕刻似的,怎麼看都英氣逼人。
冷沐玄閉着眼睛,心裡卻在偷笑,看吧看吧,再多看幾眼,說不定她就迷上自己了,以後也就離不開自己了,多好!
管她到底是誰,反正他現在就一個想法——就是將她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然後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水到渠成,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發生了。
許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也許是因爲身邊有冉子衿的存在,冷沐玄本是閉眼養神的,結果卻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車子停在伊莎花園,他都沒有醒過來。
楊鳴回頭看了看冷沐玄,又看看冉子衿,猶豫要不要叫醒總裁,畢竟他最近加班太厲害,這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
冉子衿用眼神示意楊鳴不要叫醒冷沐玄,又把手放到嘴邊做了個噓的姿勢,讓他別說話保持安靜。
這一路,她動都沒有動一下,就怕吵醒了冷沐玄,打擾他休息。
冉子衿從小看慣了冉家人工作,知道要管理一個公司,就要付出很多,熬夜加班是常見的事情。
那時候她還會和媽媽一起等那個人回來吃晚飯,不管多晚,都會等。但十有八九都是等到天亮,她都在媽媽懷裡睡醒了,媽媽還睜着佈滿紅血絲的雙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依舊等着那個一夜未歸的人。
冷沐玄的公司比冉家的大,比冉家的事業更大,當然就會比那個人付出的更多。
冉子衿見慣了冷沐玄精神飽滿英氣逼人的樣子,還沒有見過他這麼疲憊的樣子,不由得心裡就有些憐惜起他來,所以就想他多睡一會兒,哪怕是一分鐘也好。只要洛衣寧不打電話來提醒他行程,她就願意這樣坐着,看他休息。
楊鳴在車裡坐了一會兒,見冷沐玄還沒有醒來,就回頭輕聲對冉子衿說:“我先回公司去。總裁醒來,有事就打電話,我立馬就過來。”
此刻車裡的環境太溫馨,他也很少見總裁有這麼放鬆的時刻,就不忍心在這裡當多餘人,打擾這麼好的氣氛。
冉子衿輕輕的點頭,“好。謝謝你了。”
“這是我的工作,應該做的。”楊鳴輕手輕腳的推開車門下車走了。
冉子衿察覺到靠在自己肩頭的冷沐玄動了一下,她低頭看去,他依舊閉着眼睛,呼吸沉穩,月兇脯隨着他的呼吸而輕微的上下起伏,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或許是被開門聲驚擾了吧,冉子衿暗想,從一旁的袋子裡扯出一條薄毯子來,輕輕地蓋在冷沐玄身上。
雖然不清楚他爲什麼帶自己來伊莎花園,但她還是靜靜的等着他醒來,不忙吵醒他。
車裡很安靜,空調開着,溫度不高不低,冉子衿坐着坐着也開始打盹兒起來,最後敵不過越來越濃的睡意,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冷沐玄正在和夢裡的阮伊菲糾纏,突然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什麼東西壓了過來,還以爲是夢,就伸手摸了摸,卻摸到個皮膚細膩的側臉。
他猛然驚醒,以爲真的是阮伊菲回來了,但是擡眼一看,卻是冉子衿。
她睡着了,歪着小腦袋,靠在他的頭頂,睡得香甜。
冷沐玄輕手輕腳的挪了挪身體,讓冉子衿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將毯子拉起來蓋在兩人的身上。
擡腕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冷沐玄揉揉額頭,這一覺睡了大概兩三個小時了。
看着冉子衿的睡顏,他又想起剛纔夢裡的阮伊菲。
冷沐玄夢見阮伊菲回來了,知道他現在對冉子衿很好,就哭鬧着質問他:“沐玄,是不是愛上冉子衿了?我只不過是出去了一段時間,你怎麼就能愛上別人?”
冷沐玄看着阮伊菲又哭又鬧的樣子,十分心疼,他要抱住她,她卻一直往後退往後退,就是不要他碰她。
“沐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伊菲,這幾年你去哪了?”冷沐玄不再試圖去抓阮伊菲。
雖然他很想抓住她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回來,因爲好多次,夢裡都是她的影子,她都說她回來了,結果夢醒來,什麼都沒有。
他的身邊依舊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他也還是一個人躺在毫無溫度的牀上,感受着因爲失去一菲而變得死氣沉沉的空氣。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沒有遵守你的約定,你說我是你手心的一顆痣,你說永遠只會愛我一個人,可是你現在……”阮伊菲癱坐在地上,痛苦地揪着衣襟,眼裡全是絕望的淚水,“沐玄,我是一菲,我纔是一菲!冉子衿不過是和我長得像而已,她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我知道。因爲你回來了,就證明她不是你。”冷沐玄蹙着眉,目光清遠的看着哭成淚人兒的阮伊菲。
阮伊菲回來,證明冉子衿是另外一個人,可是他的心裡卻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變得沉重起來。
“我說不管誰的手心裡有這樣一顆痣,那都不可能是我。你說你只認人,不認痣。可是現在你卻因爲冉子衿手心的痣,就不要我了嗎?沐玄,我好難過,我那麼愛你……”阮伊菲的眼裡不僅僅有絕望,還有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驚懼,同時也帶着強且的不甘心。
“伊菲……”冷沐玄想說些什麼,但一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己不是說了一輩子都愛阮伊菲一個人,要和她永遠在一起,不棄不離的麼?
現在她回來了,他怎麼卻開始猶豫了?
難道真的是因爲冉子衿的出現,打擾了自己原本堅定不移平靜無波的心?
“沐玄!沐玄。沐玄……”阮伊菲等着冷沐玄給自己一個解釋,他卻什麼都沒說,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聲一聲又一聲的喊他的名字,好像只有這樣纔會不會失去他一樣。
夢做到這裡,冷沐玄就被冉子衿打擾醒來了。
此時此刻靠在他身上的,是冉子衿,或許也會是阮伊菲……
冷沐玄眉頭蹙的更緊了,薄脣緊緊的抿成一條,冷冷的好似冰雕,容不得人靠近。
阮伊菲以前的確是說過,不管誰的手心裡有一顆痣,那都不是她,也要他不要愛上別人。
他給她承諾就是隻認人,不認痣。
抓起冉子衿的右手,摩挲着掌心的那顆痣,冷沐玄更加茫然了。
這世界上兩個人長得像不奇怪,怪的就是兩人不但長得像,就連手心裡痣都長得一模一樣,位置也一樣。
這讓他不止一次的懷疑,冉子衿就是阮伊菲。
可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又不能因爲這樣的巧合,就斷定冉子衿不是阮伊菲。
“孤兒院!”
突然冉子衿說了夢話,眉頭皺着,小臉也皺着,急促的喊着。
“古媽媽,我正在想辦法!孤兒院會沒事的!”
冷沐玄看着她,知道她做夢了,還和孤兒院有關。
他不禁失笑,這麼小小的身板,怎麼就有那麼大的勇氣,扛起孤兒院那麼的責任?
平時看不出她有多大的壓力,這會子做夢了,說了夢話,纔會給人看出她揹負壓力。
“扛不住的時候,就不知道放下責任和壓力,先給自己緩口氣?”冷沐玄撫了撫冉子衿打成結的眉頭,語氣裡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寵溺。
他暗想,也許是因爲冉子衿從小失去父母,又在孤兒院長大,所以才養成了什麼事情都壓在心裡,時刻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生活的習慣。
這個習慣久而久之就深入骨髓,就算是有好朋友有閨蜜,她依舊不願開口將自己的脆弱展示給別人看,也不願意跟人分享自己的心事。
冉子衿這個習慣倒是和阮伊菲恰恰相反。
阮伊菲是有什麼事情,都要給朋友說。特別是和他在一起後,什麼都和他說,一點兒心事都不留。
正是阮伊菲這樣對冷沐玄無條件的信任和依靠,還有她單純的性子,才讓這一段感情變得十分珍貴,讓冷沐玄到現在都還不能忘記她的存在。
很多久遠的記憶蜂擁而至,冷沐玄覺得兩鬢的青筋暴跳,伸手揉了揉,也沒有緩解這種不適感。
他記起來,阮伊菲總是飛澳洲的那段時間,經常會抱着他傻乎乎矯情的問:“沐玄,要是我死了怎麼辦?我死了你也不能愛上別人哦!”
“你瞎說什麼?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死!”
那時候他還嫌棄她總是胡思亂想,然後一想,或許是她太在意自己了,所以纔會這樣問,他自己又爲她這樣愛自己離不開自己,而感到暗自高興。
“我就那麼一說嘛!不過你不能愛上別人,這可是真的哦!就算你能找到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你也不能愛上她!你只能愛我一個人,一個!”她揪着他的領帶,在手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你這是在惹火!”他在她耳邊低低的威脅。
“哈哈哈。就是要讓你看的着,吃不着!”她笑着跳開。
接下來就又開始不斷的飛澳洲,回來一次,就會這樣粘着他,問一些生生死死的問題。
冷沐玄扶額,莫非那個時候,阮伊菲就是在暗示自己,她會死嗎?
也是在暗示自己,會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存在?
難道在那個時候,阮伊菲就見過冉子衿,擔心他會找個替身來愛?
或者說,她只是在混淆視聽?
她已經計劃好了一切,當然這一切都是他不知道不清楚的,所以纔會用這樣不清不楚的話,來擾亂他的心思?
這樣一想,冷沐玄頓時覺得,阮伊菲好像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單純,而冉子衿的出現也有些不再是那麼的像是偶然了。
他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嘴巴前,陷入了沉思。
“你怎麼不叫我一聲?”冉子衿睜開眼睛,外面天都黑了,她還在車裡,而且還靠在冷沐玄肩頭。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自己怎麼靠到人家肩頭去了,不是他靠着她睡覺的麼。
“沒事。”冷沐玄並沒有解釋什麼,反正冉子衿睡覺的時間,他一直在想事情,安安靜靜的也挺好。
“哦,那你要帶我住哪兒?”這個宿舍搬離的有些曲折,中途還在車裡睡着了,還是一個接着一個的睡!
“上樓。”冷沐玄先下車,拎了冉子衿的一個包,往電梯裡走去。
“難道要我住你家?”冉子衿終於反應過來了,冷沐玄給她找的免費福利就是他家。
她看了看手裡的包,又看看走遠了的冷沐玄,還是跟了上去。
“冷少,我覺得我不能住你家。我明天就是去租房子,公司能不能把房租給我報銷了?”冉子衿在電梯門要關上的前,衝進電梯,站在冷沐玄身邊,整理了一下鬆鬆垮垮的包,樣子有點兒好笑。
“安靜一會兒。”冷沐玄不想說話。
他十分了解冉子衿,他要是多說,她總能找出藉口,他要是不說了,她找不到藉口,也就只能從命了。
“可是……”冉子衿還想說什麼,但見冷沐玄明顯嫌棄的目光瞪了過來,她還是乖乖的閉了嘴。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這算什麼?
給胡蝶和古媽媽知道,還有公司其他人知道了,她該怎麼解釋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冉子衿心裡都抓狂了,卻見冷沐玄沒事人一樣的站在那裡,什麼都不說,也不解釋一句。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覺得自己跳進了一個坑,一個冷沐玄挖好的坑,可是自己不跳進去的話,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