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辰劍匆匆來去,惹得二妞波瀾又起。
二妞爬上,棄狗一樣讓人生憐:“灰灰,他真的不要我了。”
單慧慧差點吐血,她難道這才認識到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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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妞翻來翻去,唉聲嘆氣,哼哼唧唧,整得跟悲劇女主角一樣。一會兒看看單慧慧,又不開口,慧慧偏不搭理她,隨她發神經。
二妞終於是忍不住了:“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心裡沒我了?”
想到長嫂如母這句話,單慧慧深呼吸,忍住動手給她倆巴掌的心思:“你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ok?”
“那他回來找我幹嘛?”二妞尤不死心。
“想看你爲他神不守舍,不甘心你像沒事人一樣走掉。”
“沒別的可能麼?”
“可能想確定你沒死,然後能心安理得繼續跟別人恩。”慧慧決定往死裡打擊她。
“灰灰,你怎麼那麼暗?”
“如果我認爲他是王八蛋,我看錯了,好吧,是件好事。我沒看錯,我沒損失。如果我認爲他是王子,我看錯了,死的就是我。你的,明白?”單慧慧語速很快,快沒耐心了。
“……可我其實放不下他。”二妞跟沒骨頭一樣攤在上,咬着被。
“但他把你當一樣放了。”
“我糾結。”
“糾結一天你就老一天,和新的帥哥的好子就少一天。”
“他是我的初戀。”
“初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你有我有大家有。”
二妞沉默了,鑽被窩裡繼續跟蠕蟲一樣表演輾轉難眠。
單慧慧卻在想,小白究竟是王子還是王八蛋。
“快點睡,明天我陪你見工。下午我就搬回去了。”慧慧懶得再想,不管小白是啥,都是她唯一的人,她還是好好回家和他過子。
二妞正式見工出乎意料的順利。
單慧慧以爲大麴是想要個助理,結果二妞從大麴辦公室出來告訴她說,她將是這家酒店的公關經理,試用期只是一個月。
“那你好好上班吧。要不要我陪你買衣服?”想到二妞衣櫃裡花花綠綠的露背衫,褲什麼的,慧慧覺得這很有必要。
二妞搖搖頭:“我沒錢了,準備回家背點衣服,回國後還沒看過媽媽,總要回去趟。”
以單慧慧對她的瞭解,估計她是惦記上汪姨的私房錢了,也罷,這不是別人能管的,她總算要自力更生,是好事。
單慧慧進去和大麴聊了會兒,生怕大麴錄用二妞是賣她的面子。
大麴笑着讓她放心。解釋說二妞很有天賦,能讓人放下防備,和她一起犯二。這是最有價值的才華。特別是公關這行,最重要的是個人魅力。
單慧慧大悟,心有慼慼。
單慧慧把二妞送回去,拿着她的小箱子,給小白打了個電話,忙音,就不太想打第二次,自己回去得了。
吵吵的二妞不在邊,安靜到有些低落。小白那城堡般的屋子,顯得那麼大,可能這幾天習慣了二妞的小公寓。這裡和走時沒什麼差別,甚至看不出小白有沒有回來過。邊兩人的合照巧笑倩兮,單慧慧晃晃腦袋,阻止自己亂想。
小白這時纔回電話過來,聲音比往常溫柔:“晚上想吃什麼?你等我,一起出去吃。”
單慧慧被這久違的聲線電得渾發麻,依稀是初相識每晚上抱着手機不肯睡的感覺,心頭潤潤的,便也柔聲道:“很久沒給你做飯了,晚上吃住家飯。”
小白甚歡喜。
單慧慧則甚焦頭爛額。
藕片萵筍木耳黑魚片清炒了荷塘月色,翻出小白的珍藏茶葉做了龍井蝦仁,他最喜歡的糖醋排骨炸得香酥紅亮,再加上西湖牛羹,簡直太有成就感。
掐準時間佈置餐桌,藍紫的薰衣草配蝴蝶蘭。把拖鞋放在門口,等着他的腳步聲走近。
單慧慧得到了期待中的擁抱,準備開始美好的晚餐。坐上餐桌,眉來眼去,互有默契,吃什麼不重要,晚餐後點上蠟燭,好好度過浪漫激夜。
小白手機響了,他皺眉看了看,是條短信,沒搭理。
一會兒,電話打了來,慧慧瞥見姍姍兩字。
小白看了看她,她努嘴:“接啊。”
“我有事……不行……明早再看……你決定不行麼?……我在家……你過來?”
小白又看了慧慧一眼。
慧慧努力忍住沒砸了手裡的碗。深呼吸,小白已經儘量推脫了,應該是有很很很重要的事吧。那手下敗將,難道還怕她不成?
慧慧扯着嘴角,想來笑得十分難看:“讓她來吧。”
小白如蒙大赦:“你過來吧,我們還沒吃。”
單慧慧實在忍不住了,把筷子狠狠撂在桌上,還沒來得及發脾氣,眼淚已經涌上來。
小白嚇得不敢動,戳了戳她胳膊:“怎麼了嘛,不是你讓她來的嗎?”
慧慧哇哇哭着:“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做你的家鄉菜,你知道我多期待和你好好吃頓飯,你知道……”她哽咽着說不下去,乾脆趴在桌上哭個痛快。
小白坐過來,把慧慧硬搬到他腿上,摟着:“好了好了,老婆要怎麼樣都可以。我讓她滾遠遠的好不?”
慧慧瞪着他,用力點了下頭,看他賣乖裝委屈扁着嘴,又忍不住笑起來。
“看你,又哭又笑的,去洗個臉吧。”
慧慧耍賴把眼淚鼻涕擦小白的衣服上:“打發走她你要陪我夜宵,這頓我是吃不好了!”
小白打着哈哈把她推進衛生間。
穆宜姍簡直像是潛伏在小白家附近等待機會似的,很快按響了門鈴。
做作的聲音抑揚頓挫:“呀,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慧慧揚着眉看她,也太誇張了。
雪白的風衣已經脫下,搭在手上。只穿着希臘式的單肩禮服,白色雪紡很飄逸,長及地,露出點兒金色細帶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原本她個子就高,這打扮簡直就像要走T臺。做了個慵懶的髮髻,戴着碩大的南洋金珠項鍊和耳環。快入秋了,她還真不怕冷。好吧,如果不是因爲她是某姍,單慧慧會覺得這個女人很養眼。
穆宜姍瞥見慧慧似笑非笑的表,轉臉對小白解釋道:“一會兒我還要去個酒會,趕着把這份合同給你看下,沒問題的話晚上就順便給客戶了。”
小白招呼她坐下,把文件接了過去。
某姍作出剛發現單慧慧在場的驚訝表:“慧慧你回來啦?”說着,眼珠子上下打量,嘴邊隱隱一點令人討厭的弧度。
慧慧剛做好飯,覺得,換上了簡單的家居衣裳。月牙白的棉麻連衣裙,本是素淡,在她面前,透出點小家子氣兒來,跟小姐旁的丫鬟似的,只恨自己沒抓緊時間妝扮下。
單慧慧臉上一陣發燙,生生壓住緒,笑了笑,把穆宜姍讓進屋。她實在不客氣,直接坐上餐桌。
小白是個沒心沒肺的,對慧慧道:“再拿雙筷子出來吧。”
慧慧沉着臉準備去廚房,一陣香風,某姍如同踩着“凌波微步”飛快晃過了她,快得匪夷所思,直奔廚房,瞬間取了筷子回來。
慧慧握着拳,掌心快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來,直直看着小白。他不解,而後似懂了,避過她眼神,低頭扒飯:“慧慧,你吃啊。”
吃不死你!單慧慧後悔沒在飯菜裡下砒霜。她纔出去幾天啊,她這敵對她的廚房熟悉得像自己飯堂一樣,姓朱的,真不知道怎麼爲你找藉口了。
一直以來的教養讓單慧慧沒有辦法像想象中一樣,一手一個飯碗,扣他倆頭上,或正手反手幾個大耳刮子。憤怒和憋屈讓她氣悶了,悶得頭腦都停了,跟看電影似的,看着他倆吃着她做的飯,說着她聽不懂的生意經。
鏡頭裡,金童玉女,笑靨如花。
鏡頭裡,粉面桃腮,眼波流轉。
鏡頭裡,某姍走了,回眸滿是不捨,高跟鞋踏踏,踩在慧慧的心尖上。
單慧慧傻坐着,沒有注意屋裡又剩了她和小白。
小白送完某姍,回桌又扒拉幾口,滿意地摸摸肚子。許久才注意到慧慧的不妥,搖着她的肩膀:“怎麼了?睡着了?”
單慧慧像被噩夢驚醒一樣,心漏跳一拍,緩過神,冷冷看他:“我怎麼了?你不知道麼?”
小白也不裝傻,知道不得不解釋:“前天公司斷網,我們急着有個報價單要核,然後要給姍姍的爸爸審。我只能帶回家裡弄,原件要送給客戶,只能拜託姍姍帶着她爸爸的章來幫忙蓋一下。所以她纔過來,你別亂想,什麼都沒發生。做完事我就送她回家了。”
慧慧苦笑道:“是啊,做完事當然要回家了,難道等我回來撞個正着不成?”
小白一腳踢在餐桌桌腳,恨恨道:“有病!”
力道極大,大理石桌面的餐桌生生移動了下,桌角慧慧幾乎沒碰過的筷子滾到地板,脆生生的聲音開啓了他們的各自沉默。
慧慧往臥室,小白往書房,她悶在被窩裡忍着不哭,他啪啪使勁兒拍鍵盤的聲音透過牆壁。
又一個破碎的甜蜜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