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又說了會子話,從手腕上擼了個鐲子遞給徐璐,輕切地笑道:“初次見面,沒什麼禮物可送的,這個鐲子純表心意。”
徐璐不敢接的,下意識地望向父親。
徐成榮輕咳一聲,“即是夫人的美意,你就收下吧。”
徐璐雙手接過,“多謝夫人。”
凌芸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午時了,說:“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明日我兄弟就會派人上門正式提親,徐老爺覺得呢?”
徐成榮愣了愣,這麼快就到提親階段?
田氏趕緊捶了他一下,陪笑道:“一切都聽夫人吩咐,一切都聽夫人吩咐。”
凌芸笑望着一羣傻住了的徐家人,笑着解釋:“實不相瞞,我家兄弟今年二十有五,七年前曾娶過一次妻,可惜我那弟妹命薄,孩子剛生來就沒了,受此打擊,就一病不起,轉眼間就沒了,我兄弟是個重情之人,發誓十年內不再娶妻。這回聽聞徐小姐賢名,凡心大動。我也是受兄弟所託,特地來瞧瞧徐小姐。徐小姐果然如傳聞無二,有徐小姐做我弟妹,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放心了,”
徐成榮落了口氣,連連點頭,說了些“承蒙凌大人瞧得起,小女能夠嫁給凌大人,亦是小女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凌芸又說:“我兄弟年紀也不小了,家中老父老母早就盼着他娶妻生子,如今總算想通了,爹孃早就高興壞了,八百里急件修書與我,要我趕緊把弟妹娶進門,先在這邊辦了婚事,等日後回京後再另行補辦,徐老爺有什麼更好的建意?”
徐成榮那是又驚又喜呢,剛開始閨女能得凌督撫青睞,已經讓他興奮不已了,但還怕凌家雙親嫌棄徐家的門弟,如今聽凌芸這麼一講,什麼擔憂全都沒了,只剩下滿心的歡喜。凌家人想早早成親,主要是爲了早早抱孫子,並不是有什麼其他的隱疾什麼的。他前一刻還彷徨於自己懷才不遇,女兒被人退婚,如此奇恥大辱,還找不着地方發泄。如今忽然喜從天降,凌家又是如此的勢大根深,比起那文家,不知高貴了百倍。如此喜事,徐成榮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田氏也是喜得幾乎剋制不住自己,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鎮定,喜笑顏開地請凌芸吃頓飯再走,凌芸笑着說:“徐夫人盛情,按理也該吃上一頓的,耐何爹孃催得急,府裡還有一大堆的事兒等着我處理。我就不耽擱了。”
徐成榮再一次挽留無果,只得把凌芸送到門口,看着轎子離去,直到見不着人影后,這才把院門關了。徐成榮纔剛關上門,進入屋裡來,田氏已跳得八丈高,“老爺,大姐兒居然要嫁給凌督扶?安國侯世子?老天,這,這真真是姐兒的福氣呀。這真是太好了,以後大姐兒嫁給凌督撫,咱們不就是凌督撫的岳父岳母?凌督撫不就是琳兒他們的姐夫麼?安國侯世子的小姨子,小舅子,哦,老天,肯定是老太太地下顯靈,肯定是這樣的。”
徐成榮沒有像田氏那樣興奮得在屋子裡滿地轉,他端着面容,瞪着她,低喝道:“瞧瞧你這副樣子,像什麼樣?一大把年紀了,還像沒見過世面的無知婦人,成何體統?”
田氏並沒把他的斥責放在眼裡,依然在屋子裡轉着圈,容嬤嬤豆綠等人也是興奮得連連向徐璐道喜,徐琳則是又羨又妒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儘管妒忌,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姐姐嫁得如此好,以後稍稍提攜一下她這個妹子,也有她一輩子享之不盡的富貴了,於是帶着五分的誠意恭喜徐璐。
徐璐反倒是所有人當中的最冷靜最摸不着頭腦的,她望着儘管穩着一張臉,實際上一雙喜悅的眸子早日出賣了內心的父親,“爹,那個凌大人,是什麼來頭?”
徐成榮愣了下,這才大笑出聲,“我的兒,弄了半天,原來你還不知道呀?這位凌大人,可不是別人,是凌督撫,安國侯世子。剛纔那位夫人是凌督撫的姐姐。”
徐璐倒吸口氣,當場木住。
徐璐腦海一片混亂,滿身滿心都被彷徨和喜悅填滿,一邊驚懼於這位從未謀過面卻如雷慣耳的大人物的赫赫威名,一邊又喜悅自己居然三生有幸能夠嫁給這樣的人物,連她忍不住要懷疑,是不是在做夢。她才被文家人退親,現成的理由就是徐家不成氣候,配不上文家。可轉過身,老天就給她這麼個大喜事,讓她接都接不住,老天也太會捉弄人了。
不管徐家上下是如何的震驚喜悅,第二日,凌家果然來了人。因爲雙方家世太過懸殊,已經是男方單方面的挑選,女方只等着被選中的份,所以正式提親這一日,並沒有徐家登凌家門這一程序,凌芸親自要了徐璐的生辰八字,雙方互換庚貼,合了八字,緊接着,凌家又送來二十四擡聘金彩禮,除了世俗婚姻必不可少的十二禮外,又還增添了十二個足斤重的赤金打造的金豬,真金白銀擺了滿滿幾大箱子,很快訂了大婚日期,就在八月下旬舉行大婚。
田氏望着滿目琳琅的聘金彩禮,嘴巴都合不攏了,儘管還有半月不到的日子,很是緊迫,但仍是滿口的答應,等送完彩禮的人離去後,田氏這又屁顛顛地去打開那些比籮筐還大的紅木箱子,這一看不打緊,全是清一色的真金白銀,一箱子黃金,八百兩重,一箱子銀子,二千四百兩,一箱子五顏六色的寶石,一匣子碩大的南珠,隨便拿顆珠子出來,都能抵消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田氏心肝兒亂顫,拿着一個金元寶放在嘴裡咬了咬,這才歡天喜地嚷了句:“發財了,真的發財了。”她心癢難耐地拿了幾個金元寶飛快地放進懷中,又覺得容易發現,又趕緊放到屋子裡的牀底下,再出來的時候,便發現徐璐已經冒着大太陽正把箱子給關上,不由惱了起來,“璐兒,你這是做什麼?外頭太陽大,趕緊回屋去歇着,千萬別讓太陽曬黑了。”看在這個繼女即將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份上,田氏對徐璐很是討好,但原則問題也絕不能妥協,比如說,這些聘金,只有她纔有支配權。徐璐也沒有動用的權利。
這是禮法,這是孝道,不管說哪到兒去,也是她佔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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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三個娃兒的媽了,總不至於讓我寫童話故事吧。
我這是架空古文,男主位高權重,還要求他身心乾淨,這個有些困難。就算放在現代都不可能的。
請恕我無法回覆某些讓我撞牆的評論。
一句話解釋,我不是童話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