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兒趕緊起身,緊張地對徐璐再一次施了禮。
徐璐不動聲色地看了蘭姐兒一眼,今天的蘭姐兒穿着粉紅色桃花長褙子,玉白色挑線撒花裙子,頭上戴了枚鑲南珠的簪子,一枚鑲珍珠的蝴蝶壓發,手腕上戴着碧色手鐲。這蘭姐兒生得也確實不錯,瓜子臉兒柔弱可人,纖細的身子讓人忍不住充滿了保護欲。
徐璐打量蘭姐兒,蘭姐兒也在打量她,徐璐頭梳朝仙髻,絞金銀絲鏈子繞着朝仙髻轉了數圈,再在額頭處垂了枚白色橢圓羊指玉。斜戴一枚赤金吐南珠偏鳳釵,鳳釵枝尾垂下的南珠在耳邊微微晃動,更是增添了無限風情。身穿薑黃色刻金絲深藍淺藍大紅綠紫等花卉長褙子,裡頭琥珀金的小豎領繡折枝海棠花中衣,下身是薑黃色遍繡五色花卉長裙,刺繡非常精美,顏色精緻,這身衣裳,即有春天的生機勃勃,又有夏天的簡潔明媚,令人眼前一亮,似乎別人再華麗的衣裳都及不上眼前這身即清爽又明媚的春裝。
蘭姐兒看得眼熱不已,這身裙子全是精美絕論的刺繡,料子也是添了蠶絲的頂級緞類,即輕薄透氣又舒透滑膩,不易顯皺,這身薑黃顏色,非二品以上官眷不可使用。
徐璐纖白皓腕上,戴着羊脂玉的手鐲,穿戴無一不精,即透出權貴夫人的高高在上,又有着優雅雍容的富貴。
徐璐高高在上地道:“你是蘭姐兒?是顧家哪一房所出?可還有哪些兄弟姐妹。是嫡出還是嫡出?”語氣透着種漫不經心。
蘭姐兒心頭一緊,侍立在廳堂左右的婆子丫鬟鴉雀無聲,卻給人一種壓迫感。加上眼前這位少夫人似乎不大喜歡自己,心裡一緊,聲音輕若蚊吟地道:“蘭兒是顧家三房所出。上有一位長姐,下各有一位弟弟和妹妹。是……庶出。”蘭姐兒咬了咬脣,她想她庶出的身份,應該能讓這徐氏滿意吧?畢竟嫡出的身份上總是不好太過拿捏的。
徐璐聲音越發冰冷了,“三房?不是說,顧家三房是庶出麼?”
徐璐臉色一沉,那在凌家養成的貴夫人威儀就散發了出來,這讓原本就上趕着的姚氏心頭也跟着提了起來,趕緊回答:“三房雖是庶出,但老身一向一視同仁的。更何況,我們家老三雖然沒什麼出息,好歹也還有功名在身。如今在戶部當差。蘭姐兒雖只是庶出,但模樣性情卻是樣樣出挑的。又溫柔又聽話,乖訓得不得了,畢竟是給凌大人做妾,就要性子柔和乖順纔好調教,少夫人經爲呢?”
徐璐冷冷一笑:“乖順,我看不見得吧?本少夫人一進得門來,就四處張望,眼珠子亂竄,一看就知不是安份的。”
徐璐本來就是故意給姚氏難堪,語氣也沒怎麼客氣,“既然顧老太太這麼想報答咱們世子爺的恩情,那就該拿出更好的誠意來。拿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過來,也太沒誠意了。老太太若真的要報應我們家世子爺的恩情,爲何不把顧四小姐送給我們世子爺?聽說,顧四小姐那纔是賢名遠揚呢,又嬌俏又孝順,想必服侍爺必是個好的。”
姚氏又驚又怒,她的嫡孫女如何能與人作妾呢?
顧大太太忍不住出聲:“凌少夫人,我們家四姑娘已與內閣楊閣老的兒子訂了婚約了。”語氣有些挑釁。
凌峰雖是侯府世子,但楊閣老也不差呀,還要高出凌峰一頭呢。
徐璐冷冷一笑:“只是訂婚而已,又還沒成親呢?”
顧大太太幾乎拍案而起,她強忍着怒氣道:“凌少夫人,做人要講誠信,這都訂了婚的,豈可任意更改?再說了,能讓少夫人瞧中我們家四姑娘,亦是四姑娘的福氣。可若當真成全了少夫人,那楊閣老問起責來,我又該如何?”
“那是你們顧家的事,與本少夫人何干?”徐璐非常興棍地道。
顧大太太噎了噎,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不由求救似地看着姚氏。
姚氏沉聲道:“少夫人,我們家四姑娘確是已與楊閣老家的幼子訂了婚約。婚姻可是大事,豈可兒戲?還請少夫人體諒。若是少夫人嫌棄蘭姐兒庶出的身份,那老身回去就把我們家三姑娘送來可好?三姑娘是嫡出的,這應該能夠配得上少夫人的眼光吧?”
話雖如此,但姚氏心頭卻沒底,她若是鐵了心要芸姐兒給凌峰做妾,任何人都阻攔不了。但壞就壞在,這樣一來,似乎就得罪了凌少夫人呀。她也是失策了,原以爲把孫女送給凌峰做妾,能更好地與凌峰更進一步,卻平白得罪了凌少夫人。這凌少夫人如此年輕,又如此貌美如花,還這麼的善妒。看得出來,也還頗得凌峰的寵愛,若是讓她恨上了顧家,在凌峰耳邊吹吹枕邊風,也有顧家的罪受了。
還有,這凌少夫人一來就嫌棄蘭姐兒庶出的身份,開口就要她家芙姐兒,擺明就是故意找茬的,姚氏也知道,若她拒絕,這凌少夫人就有理由指責顧家沒誠意,若她同意……她怎麼可能同意把自己嫡親的孫女送給人做妾呢?
姚氏一時間也犯了難,只求凌少夫人不要太過較真,見好就收。
但讓她失望了,徐璐一字一句地道:“顧老太太,本少夫人就要顧四姑娘。若是顧家當真有誠意,三日內就把顧四姑娘送到凌家。我還有事,就不留老太太了,來人,送客。”
徐璐起身,夏荷等人趕緊上前扶着她。
姚氏慌了,趕緊上前攔着徐璐,“少夫人息怒,我們家四姑娘是真的不行的,她都與楊家訂下婚約的……”
“那與我何關?”徐璐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你們顧家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報答我家爺麼?送孫女入府給我們世子爺做妾就是你們的報答?好,真的非常好。既然你們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我就要你們家顧四姑娘,如若不答應,就是瞧不起本少夫人。”說完揚長而去。
姚氏氣了,秘顧大太太又要去攔徐璐。
葛長青家的上前一步,擠開姚氏,冷冷地道:“顧老太太,您可真夠意思呀。我看您報答我們世子爺是假,給我們少夫人添堵纔是真吧?”
張嬤嬤得到啓發,也上前一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們少夫人正是安心養胎的時候,偏還有人故意來噁心咱們少夫人,不知是何居心呢。咱們少夫人這胎可金貴得很呢,侯爺夫人還有咱們世子爺可是千盼萬盼着,哪還有心思納妾,瞧別的女人。顧老太太您這樣的報答,當真是開了老婆子的眼界了。”
葛長青家的與張嬤嬤一唱一和,“行了,別說了,若是讓世子爺知道有人故意給咱們少夫人添堵,不知要如何生氣呢。顧老太太,您請吧。記住我們少夫人的話,若您當真有誠意,就把貴府四姑娘送到凌府。”
沒想到這徐氏如此的善妒,沒想到凌家對徐氏肚子裡的孩子如此重視,這徐氏居然就敢夾天子以令諸侯。生生打自己的臉。
姚氏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卻只能打落牙齒血吞,“兩位媽媽息怒,老身真不是故意要給少夫人添堵的。原也是老身的錯,是老身被豬油糊了心,想出這種報答的法子,惹得少夫人不痛快。勞煩兩位媽媽帶老身去見少夫人,老身親自給少夫人陪罪磕頭,請少夫人恕了老身的無心之過吧。求兩位媽媽了。”
顧大太太也趕緊懇求道:“我也要向少夫人磕頭賠罪,我們真不是誠心的。”
姚氏和顧大夫人在那懇求着,而依然還跪在地上的蘭姐兒卻是無人問津,她羞憤欲絕,恨透了姚氏。這個老虔婆,給自己畫了個餅,讓她心生期望,卻又收穫失望,還被人嘲諷侮辱一番。
葛長青家的與張嬤嬤互望一眼,最後由葛長青家的道:“老太太還是請回吧,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的。”然後讓人送姚氏等人出去。
“老太太,這可怎麼辦?”顧大太太絞着帕子,恨不得把姚氏給撕碎。這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老蠢貨。
姚氏也是六神無主,但這是在凌家,有些話卻是不好說的,只能低聲道:“走,我們先出去吧。”
出了凌家後,顧大太太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這可如何是好?沒能巴結上凌峰,反而還得罪了凌少夫人。那凌少夫人看則年輕,沒想到還是個厲害的,半分面子都不留。老太太,您可得想想辦法呀,芙姐兒可是您嫡親的孫女呢,您可不能把她推入火坑呀?”
姚氏現在也後悔得不行,但她一向威嚴慣了,可容不得媳婦指責到自己臉上,冷冷地道:“閉嘴。凌少夫人再厲害,但她又能厲害過凌大人?”
顧大太太見婆母一臉厲色,呆呆地道:“老太太,您要幹什麼?”
“幹什麼?徐氏都把巴掌揮到我臉上了,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哼,你也別哭喪着這張臉,給我振作起來。咱們直接去找凌大人。”
顧大太太明白了婆母的想法,訥訥道:“可這樣一來,就算真的把蘭姐兒送進凌家,豈不與凌少夫人結下死仇?”
姚氏冷冷一笑:“她算什麼,一個婦道人家。只要把凌峰討好了,徐氏也不就足爲慮。
我就不信了,凌峰喜歡的人,她還敢與凌峰鬧?還不得乖乖得把蘭姐兒迎進府?”
男人是女人的天,那徐氏再是善妒,也不敢把男人喜歡的人往外趕的,除非她不要名聲。若她當真仗着肚子那塊肉與凌峰鬧,凌峰必會厭惡她。她若是聰明,就該知道取捨。
“可這樣一來,蘭姐兒在凌家的日子……”偷看了婆母的臉色,姚大太太趕緊噤聲。
……
得知姚氏並未離去,反而侯在凌家不遠的一處巷子裡,徐璐知道姚氏的心思,不屑地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也沒再過問姚氏,讓人把仙衣坊新送來的衣裳拿出來,一一比劃着。
豆綠把一套套包裝精美的衣裳平鋪在羅漢牀上,看着上頭精美的刺繡,鮮豔的圖案,及別緻又優雅的設計,情不自禁地道:“真的好漂亮哦,不止料子好,顏色好,做出來的衣服款式也好,繡功也精湛。這仙衣坊難怪能成爲京城第一大布莊。”
徐璐笑道:“那是自然,這可是夫人名下最賺錢的鋪子呢。”仙依坊規模宏大,除了有專門的廠房製作各色布料外,還有五花八門的印染,從布料的製作,再到印染,銷售,及製作成衣,樣樣領先同行。仙衣坊光養的繡娘就有數百個,還有專門的設計師。設計出來的衣裳,款式非常漂亮精緻,據說京城達官貴人,大都以在仙衣坊買衣裳爲榮,就連內務府的織造局都要三五不時前去請教。
徐璐拿着新制出的春裝,對專管她衣物的沁香含香囑咐着:“都拿去下一道水吧,免得太過嶄新穿出去惹人笑話了。”真正的富貴人家,作客或是請客都是忌諱穿嶄新衣物或戴嶄新頭面。這樣就有種太過刻意的感覺。所以大都是新舊一起搭配,這樣即穩重大方,又不顯得刻意彰顯。
就拿今日的姚氏一行人來說吧,全都是一身嶄新的頭面衣物,徐璐不會認爲她們穿衣服有多了不起,反而會覺得這些人太過刻意,更是落了下乘。
有這些新衣裳作陪襯,往年的衣裳怎麼看就怎麼陳舊,款式還陳舊。徐璐嘆了口氣,依依不捨地讓人收拾了,扔了實在怪可惜的,送給丫鬟又會害她們越矩,最後也只能尋些顏色不越制的衣物,讓人摺疊好,寄給遠在福州的妹妹徐琳,希望她們姐妹身材差不多,能夠穿得着。
丫鬟們正收拾着徐璐的衣物,收拾得差不多後,徐璐又指揮着丫鬟把凌峰的衣服也一併收拾了着,凌峰迴來,便瞧到正院裡衆多丫鬟忙碌的身影,不由笑問:“這是幹什麼,大掃除?”看着也不怎麼像呢。
徐璐正在給凌峰整理衣裳,聞言站起身,笑道:“沒呢,正在給爺整理衣物,如今氣候變得暖和了,好些冬衣都穿不住。我把爺冬季的衣物全都讓人收拾了,把春裝都拿了出來。”
“那整理好沒?”
“還沒呢,不過一會兒就好了。”徐璐又低頭,彎着腰,親自拿着件寶藍杭綢直疊細心地摺疊好,這些衣物料子穿着是舒服,就是經不住壓,所以在摺疊時,都要小心又小心地順着紋路折,不然到時候拿出來穿可就怪怪的。會讓人笑話的。
像安國侯府這樣的人家,在穿衣打扮方面是半分都馬虎不得的,什麼樣的顏色配什麼樣的首飾,大到畫妝描脣,小到一方繡帕,都要求與衣裳整體顏色相配。若是哪個環節有突兀,都要受人嘲笑。
凌峰更是馬虎不得,佩綬,壓袍玉佩,宮絛,板指,腰帶,荷包,抱肚,褂子,靴子,樑冠,玉冠,簪子,抹額,頭巾,無不精益求精,不求多奢華,只求整體搭配不顯突兀。
凌峰見她彎着腰,趕緊把她扶起來,“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不要總是彎着腰。萬一累着我兒子怎麼辦?”
徐璐哭笑不得,不過也順着他的力道坐了下來:“哪有爺想像的那麼嬌氣。不是說朝堂上沒什麼大事了嗎?怎麼今天這麼遲纔回來?”
自從楊士清被凌峰挖坑埋得只剩下脖子後,就徹底安份下來。朝堂上除了當個應聲蟲外,見了凌峰也是繞道走。沒了楊士清的緊咬不放,凌峰這陣子可謂是舒心寫意。下朝也都比較早。
凌峰斂了笑意:“在快到家門口時,碰到了苑平顧家的人。”
果然姚氏在外頭半路截堵凌峰去了。徐璐似笑非笑地道:“那爺應該瞧到了那位顧五小姐吧?”
……
得知姚氏並未離去,反而侯在凌家不遠的一處巷子裡,徐璐知道姚氏的心思,不屑地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也沒再過問姚氏,讓人把仙衣坊新送來的衣裳拿出來,一一比劃着。
豆綠把一套套包裝精美的衣裳平鋪在羅漢牀上,看着上頭精美的刺繡,鮮豔的圖案,及別緻又優雅的設計,情不自禁地道:“真的好漂亮哦,不止料子好,顏色好,做出來的衣服款式也好,繡功也精湛。這仙衣坊難怪能成爲京城第一大布莊。”
徐璐笑道:“那是自然,這可是夫人名下最賺錢的鋪子呢。”仙依坊規模宏大,除了有專門的廠房製作各色布料外,還有五花八門的印染,從布料的製作,再到印染,銷售,及製作成衣,樣樣領先同行。仙衣坊光養的繡娘就有數百個,還有專門的設計師。設計出來的衣裳,款式非常漂亮精緻,據說京城達官貴人,大都以在仙衣坊買衣裳爲榮,就連內務府的織造局都要三五不時前去請教。
徐璐拿着新制出的春裝,對專管她衣物的沁香含香囑咐着:“都拿去下一道水吧,免得太過嶄新穿出去惹人笑話了。”真正的富貴人家,作客或是請客都是忌諱穿嶄新衣物或戴嶄新頭面。這樣就有種太過刻意的感覺。所以大都是新舊一起搭配,這樣即穩重大方,又不顯得刻意彰顯。
就拿今日的姚氏一行人來說吧,全都是一身嶄新的頭面衣物,徐璐不會認爲她們穿衣服有多了不起,反而會覺得這些人太過刻意,更是落了下乘。
有這些新衣裳作陪襯,往年的衣裳怎麼看就怎麼陳舊,款式還陳舊。徐璐嘆了口氣,依依不捨地讓人收拾了,扔了實在怪可惜的,送給丫鬟又會害她們越矩,最後也只能尋些顏色不越制的衣物,讓人摺疊好,寄給遠在福州的妹妹徐琳,希望她們姐妹身材差不多,能夠穿得着。
丫鬟們正收拾着徐璐的衣物,收拾得差不多後,徐璐又指揮着丫鬟把凌峰的衣服也一併收拾了着,凌峰迴來,便瞧到正院裡衆多丫鬟忙碌的身影,不由笑問:“這是幹什麼,大掃除?”看着也不怎麼像呢。
徐璐正在給凌峰整理衣裳,聞言站起身,笑道:“沒呢,正在給爺整理衣物,如今氣候變得暖和了,好些冬衣都穿不住。我把爺冬季的衣物全都讓人收拾了,把春裝都拿了出來。”
“那整理好沒?”
“還沒呢,不過一會兒就好了。”徐璐又低頭,彎着腰,親自拿着件寶藍杭綢直疊細心地摺疊好,這些衣物料子穿着是舒服,就是經不住壓,所以在摺疊時,都要小心又小心地順着紋路折,不然到時候拿出來穿可就怪怪的。會讓人笑話的。
像安國侯府這樣的人家,在穿衣打扮方面是半分都馬虎不得的,什麼樣的顏色配什麼樣的首飾,大到畫妝描脣,小到一方繡帕,都要求與衣裳整體顏色相配。若是哪個環節有突兀,都要受人嘲笑。
凌峰更是馬虎不得,佩綬,壓袍玉佩,宮絛,板指,腰帶,荷包,抱肚,褂子,靴子,樑冠,玉冠,簪子,抹額,頭巾,無不精益求精,不求多奢華,只求整體搭配不顯突兀。
凌峰見她彎着腰,趕緊把她扶起來,“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不要總是彎着腰。萬一累着我兒子怎麼辦?”
徐璐哭笑不得,不過也順着他的力道坐了下來:“哪有爺想像的那麼嬌氣。不是說朝堂上沒什麼大事了嗎?怎麼今天這麼遲纔回來?”
自從楊士清被凌峰挖坑埋得只剩下脖子後,就徹底安份下來。朝堂上除了當個應聲蟲外,見了凌峰也是繞道走。沒了楊士清的緊咬不放,凌峰這陣子可謂是舒心寫意。下朝也都比較早。
凌峰斂了笑意:“在快到家門口時,碰到了苑平顧家的人。”
果然姚氏在外頭半路截堵凌峰去了。徐璐似笑非笑地道:“那爺應該瞧到了那位顧五小姐吧?”
凌峰哂笑一聲:“長得還不錯。”瞧到妻子橫過來的眼神,他趕緊又加了句:“不過與我的夫人相比,可就被甩出八條街了,給夫人提鞋都不配。”
儘管知道他只是哄自己,但徐璐仍是笑了起來:“爺也真是的,有必要那樣貶低人家嗎?好歹也是個閨閣小姐呢。”
凌峰一聲哂笑:“爺說得是實話,她就是給夫人提鞋都不配。”
看凌峰臉色,徐璐猜測那蘭姐兒該不會主動勾引了凌峰吧?於是輕聲問:“那姚氏是不是向爺告我的狀吧,說我善妒,不容她孫女?”
“雖未明說,卻也不遠了。”凌峰看她一眼,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真夠陰損的。”
徐璐冷笑一聲:“她都公然送妾給爺,這不是打我的臉是什麼?不給她點厲害瞧瞧,當我是軟柿子好捏不成?”姚氏的心思不難猜,不外乎是因爲凌峰多看了顧三小姐一眼,就以爲凌峰也是個好色之人,便想着拿顧三小姐來搏顧家的榮華富貴。殊不知,就算她真的成功把顧三小姐送來,討好了凌峰,卻是把徐璐這個主母給得罪了。雖說婦道人家無法干涉男人的事,但只要在夫人圈子裡放出風聲去,依然有顧家的好受。剛纔她也說得夠明白了,就是不爽顧家把閨女送來搶她的男人,姚氏若是聰明些,就該打消送妾的主意。但她沒有,非但沒有來請求她的原諒,反而還跑去找凌峰告狀去,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凌峰說:“今日我坐得馬車上朝,在快到凌家的路上,讓姚家的人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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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凌峰的來歷身世,早在八百年前就交代了,哼哼,我可是特地在文檔裡搜過了。叫你們看文不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