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起來吃飯吧。”
荊風此刻正坐在火堆旁邊,滿頭汗地烤着兔子。
聽見後有響聲,他回過頭來,向着卡薩露出了兩排整齊的白牙咧嘴笑了笑,向他說道。
“唔,好……”
卡薩掀動着鼻子,不自禁地說道。
“啊,老,別別別,這活兒不是的,還是來吧。況且,你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卡薩正沉浸在烤兔子那妙的味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忽然間警醒過來,天哪,這可是荊風在伺候他,給他烤兔子,對於這個乖張跋扈的老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心頭一驚,卡薩忙不迭的爬起來,滿頭虛汗的就要搶過荊風手裡穿着兔子的烤枝。
他實在害怕因爲荊風的拳頭。
“你好好歇着吧,這活兒我有什麼不能的?”
荊風向他笑了笑,伸出一隻胳膊擋開了他。
“老,我錯了,我不該睡得那麼死,還讓您自伺候我,您,您別打我了……”
卡薩賠着笑說道,只是,他笑得比哭還難看。
“滾一邊去,我什麼時候說要打你了?我重傷昏的時候你沒丟下我獨自逃命,還扛着我跑了這麼遠的路,其實,我應該謝謝你纔對。”
荊風向卡薩揮了揮手,露出了一絲難得溫的笑容說道。
“老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都我這個當手下的應該做的,爲您赴湯蹈火,刀山下油鍋,我都願意,那是我的本份。”
卡薩還真見不得笑臉,打蛇隨,拍得山響。
“去去去,少拿社會那一套來唬弄我,我說謝謝你就是謝謝你,你怎麼還跟我假客氣了?一點都不真誠。”
荊風一眼就識破了卡薩的馬屁神功,毫不客氣地將之戳穿了。
“嘿嘿,老英明……”
卡薩撓着腦袋訕訕而笑,幸好他臉皮厚,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荊風這種不留面的做法。
“吃吧。現在我們共同吃一隻兔子,以後有了錢,我們到黃金帝國的帝都去吃餐。今天你救了我,以後,有我荊風吃的,就有你吃的。我荊風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荊風挑了挑眉毛,平平淡淡地說道,可是望向卡薩的眼神裡分明有了一種變化。
他真是沒想到,這個着拳頭打服的手下竟然沒拋下他獨自逃命,而是扛着他飛奔了幾十裡,難得的。
從裡克斯出來這麼長時間,他還是首次感到了一種叫做義的東西,在他來說,這種東西很寶貴。
“老,衝你這句話,我卡薩死了都值了。”
卡薩鼻息重起來,他也沒想到荊風這樣乖張的人竟然能對他說出這樣重義的話。
“看來這個老沒白跟,是個重的人。”
卡薩望向荊風的眼睛也同樣多了一種不爲人知的感動。
“行了,吃吧。吃完了,咱們得好好地算計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
荊風撕下了一條烤得外焦裡嫩的兔子扔給了卡薩,自己也撕下來一條前了起來。
“老,你的傷怎麼樣了?我揹你出來的時候你滿都是血,有的地方都看見骨頭了,真是可怕。”
想起荊風當時所受的傷,卡薩就有些不寒而慄。
那麼重的傷,就算流血也要流死了。
可是,荊風卻跟個沒事人似的,依舊活蹦亂跳,本看不出他像是受過傷的樣子。
“傷?哦,沒事了。”
荊風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隨後就又埋頭跟烤兔子奮戰戰去了。
“沒事了?”
卡薩的眼珠子瞪得跟蛋似的,有些艱難地問道。
“這點傷,算個屁呀。當年我在角鬥場,被一劍穿都沒事。”
荊風渾不在意地說道,本沒當一回事。
“我,真是強再世啊,太神勇了。”
卡薩在心裡嘆道,越發對這個老更多了一層敬畏。”那個魔法師,真該死。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厲害,我練成了銀月鬥氣都打不過他。”
荊風將吃得精光的兔子骨狠狠地往下一戳,鬱悶又有些喪氣地說道。
“魔法師永遠是遠戰的王者,跟他們打,只能造近,發揮戰士的強項,不給他以準備魔法的時間。如果離得太遠,那就是戰士的噩夢了。”
卡薩替荊風分析戰鬥失敗的原因。
“他會在空中飛,叫我怎麼近他啊?”
荊風鬱悶地說道。
“這倒也是。”
卡薩呼出了一口長氣,抓了抓頭皮,看着如雪花般飄下的頭皮屑,嘆口氣說道。
跟魔法師戰鬥,永遠是戰士們最頭疼的問題。當然,對於頂級的強者來說,又那另當別論了。
規則可以由人來制定,也可以由人來打破。
“看來,我的實力還是很差勁啊,連強盜城的一個魔法師都打不過,如果到了聖安裡,真要有什麼不對頭的事惹怒了玄月神教的人,恐怕我會死得很慘,連渣子都剩不下半點。”
荊風略略有些無助地嘆口長氣,索雙手枕在頭下,躺了下去。
“你別這樣,凡事,只要努力就都會有結果的。”
卡薩看着荊風無奈的樣子,不知怎的,心裡就有了一種叫做同的東西翻涌來,”其實這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傢伙也很可憐。”
他邊在心裡這樣想着,邊安慰荊風道。
“我知道,並且我也一直在努力。可是出了裡克斯這麼長時間,我卻很茫然,今天又被那個魔法師打擊了一下,就更茫然了。憑着我現在的本事,別說找到我的世,就算是在這個格爾瑪荒原活下去都很艱難。”
荊風在這一刻突間感覺到自己有些脆弱,也許是重傷剛愈的,也許是那個險些將他掉的魔法師讓他感受到了更多,反正,現在他突然對這個世界有了無從把握的茫然感,這種茫然感很不好,讓他很無奈,甚至有些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