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時,尚不覺得如何,可是當那片黑點逐漸臨近時,當人們終於看清楚那些黑點兒究竟代表着什麼的時候,人們的眼睛瞪了。
撲天蓋地的風塵狂涌而起,當十頭四翼飛龍與一頭赤鱗飛猊挾着漫天的氣勢從遠筆直地飛過來的時候,人們心中涌起的,只能是,震攝!驚駭!!
四翼飛龍,那是天本的龍族與四翼飛廉獸搞出來的亞種魔獸,繼承了龍族一半的物理戰力與魔法攻擊能力,同時還兼備四翼飛廉獸強的飛行能力,兩對翅膀扇動起來,飛行速度快極,就算龍族也不見得在它玩命逃跑的況下能追得它。
雖然名字裡也帶一個龍字,但這貨卻不是真正的龍了。除了擁有一個跟龍差不多的腦袋之外,其它地方倒像是一頭扁毛,滿覆蓋厚如鐵的羽毛,黑漆漆的,看去像整個一塊鋼鐵鑄成的獸頭鳥。
這貨形將近十五米,比一頭真正的成年龍矮兩頭,不過飛浮在空中或是站在那裡,還是很具有壓迫。雖然在力量與魔法要比真正的龍族遜多多,不過,這種高階魔獸也算不錯了,物理戰力與魔法水平都比同階魔獸優越不少——怎麼說也有龍族的一半血統,還是很厲害的。至少兩頭四翼飛龍就能跟三階風龍伊德打個難分難解,再來一頭四翼飛龍,伊德就得落荒而逃了。
那頭赤鱗飛猊很明顯是屬於高階魔獸中頂尖兒強者了,人立起來的時候,高達二十米的形,兩面厚無比的翼,渾下覆蓋着堅逾金鋼的赤鱗片,再加四肢腳掌那怒突而出長達七寸的鐵爪,讓它顯得獰厲而恐怖。那可怕的鐵爪讓人絲毫不懷疑,只要伸出去,就可以撕裂世間的一切。
也難怪教廷很有信心只派了這位騎士長和十位神聖騎士來抓捕多洛雷,這個陣容擺明了就是爲了對付多洛雷來的。赤鱗飛猊與那位騎士長做爲主戰者與多洛雷展開激戰,另外十個神聖騎士利用四翼飛龍的速度半數圍攻擾,半數防止他逃跑,想擺平多洛雷還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當然了,那是在多洛雷沒有任何幫手的前題下了。
如果是薩波爾這位去幫多洛雷的話,絕對能將場面持平,甚至還是綽綽有餘。要是再加一個哪怕是黑風寨的極道強者中最弱的一個朗利,嘿嘿,勝利就是屬於多洛雷了。
此刻十頭四翼飛龍與赤鱗飛猊都低伏下了,華麗的秘銀鞍子,走下了高傲的十個神聖騎士和神聖騎士團的三騎士長之一,馬多夫。
“馬多夫騎士長,我謹代表暴雪傭兵團熱烈歡迎您的到來,神的子民會真心聆聽教皇聖保羅傳來的神諭!”
巴特爾立即換一副諂的笑容,至極地說道,還手搬來了一塊墊腳踏石讓馬多夫能順利地走下赤鱗飛猊。
“嗯,巴特爾團長,好久不見了,我代表教廷也向你問好。”
馬多夫點了點頭,對巴特爾這種恭敬的態度很滿意。這傢伙長得還算差強人意,一副白淨面皮,雖然穿着一的黑戰甲,可還是透着一股子儒雅之氣。不過,就是那個鷹鉤鼻子有些太乍眼了,破壞了整個臉部的比例,也給人以一種十分沉的感覺。
雖然剛纔出言桀傲不遜的,但薩馬奧也不是真正的蠢貨,跟巴特爾鬥氣是跟巴特爾鬥氣,他還不至於真的不識時務跟馬多夫撞。
當下,薩馬奧和卡里迪王還有克勞德王一起向馬多夫打招呼,無論心裡懷着什麼鬼胎,起碼錶面都表現得很虛僞,跟馬多夫打起了招呼。
“父,您還好吧?”
就在幾個高層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地皮笑不笑地相互敷衍的時候,十個神聖騎士當中的一個快步向着巴特爾走了過來,揚聲喊道。這子跟他爹是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都是細眉細眼的,看去跟個一樣。
“嗯,還好,還好,你在騎士團怎麼樣?”
見到了自己唯一的這個兒子,巴特爾很高興,頗有些老懷甚慰地望着這個兒子,這可是他的驕傲啊。想當年,碰巧教皇聖保羅路過寧泊帝國,手給他的兒子進行了洗禮,並將他的兒子在五歲時就選進了神聖騎士團,那可是一種極的榮耀了。
如果不是兒子一直在神聖騎士團供職,背後沒有玄月教廷這個背景,恐怕他的暴雪傭兵團到現在還只是一個二流的傭兵團呢。可以說,現在他的一切都是沾了這個兒子的光了。
“巴特爾團長,你能否過來一下,和您兒子稍後再敘,有些事我們還需要商量一下。”
馬多夫騎士長在遠向巴特爾團長招手說道。
“好的,我馬就過來,請稍等。”
巴特爾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向着那邊走了過去。
“騎士長人有什麼吩咐?”
巴特爾走過來的時候有意瞟了薩馬奧一眼,頗帶些示威質。意思是說,狂啊,現在我山來了,你咋不狂了呢?氣得薩馬奧連連冷笑,心裡一個勁地罵這個扯着虎皮當旗的的。
“呵呵,倒也沒什麼吩咐。只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再跟兩位王還有這一次帶隊的幫皮拉爾家族的薩馬奧族長商量了一下這一次西線進攻的具方式與路線,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這羣害民的土匪最好,聖保羅教皇也希望聽到我們早捷並抓住那個叛徒多洛雷的好消息。”
馬多夫騎士長呵呵笑道,可神態裡卻自有一種倨傲與囂張,儒雅中卻顯出了一種咄咄人的氣勢來。
這種態度登時引起了卡里迪和克勞德的不滿。,什麼玩意啊,就算你是玄月教廷的重要人物,可是,怎麼着,你一來就想佔據主導地位對我們指手劃腳要求我們怎麼做?還跟我們商量一下具戰法,商量個毛啊,我們想怎麼打,還用得着跟你商量嗎?
卡里迪和克勞德還有薩馬奧相互間對望了一眼,心裡都有些怒氣,只是,家都是官場混久了的老油條了,知道怒氣並不能解決問題。
“呵呵,我們也只是剛剛聚首,還沒具商量對策,現在倒是想聽聽馬多夫騎士長的意見呢。”
卡里迪王皮笑不笑地說道,眼神裡有一種不屑地閃動。說白,馬多夫這就是一個幫拳打秋風的罷了,憑什麼對他們指手劃腳的?
“是啊,倒是還沒來得及商量怎麼打,很想聽聽您的意見如何呢。”
克勞德也跟着敲邊鼓。
“即將想聽,那我就說說吧。”
馬多夫騎士長肚子裡冷笑了一下,知道這兩個傢伙是準備好了一肚子的對策準備一會兒跟自己叫板呢,不過,他並不在意。在他眼裡,這些人全都是渣得不能再渣的廢物,着人多打打順水順風仗撈點油水還成,一旦落了勢,立馬兵敗如山倒,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這些人,也懶得跟他們混在一起。
“我直說了吧,聖保羅教皇陛下其實也是有意想在格爾瑪特設一個教區,希望這裡的那些罪惡的人們能在聆聽神諭之後明白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爲是多麼的罪惡,以此來喚醒他們心中的善念,引導他們走向神聖的光明之路。所以,教皇也明示我,一定要幫助你們打贏打勝這場仗,並且,必須要我手抓住那個叛徒龍騎士以示教廷威信。
正是因爲如此,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教皇陛下才派出了十位神聖騎士讓我自帶隊來到這裡,務必要將多洛雷生拎活捉。要不然,也會不搞出這麼動靜了。
所以,我的建議就是,從現在開始,暴雪傭兵團歸我指揮,我們帶着傭兵團從中路進,直取黑風寨老巢,徹底端掉格爾瑪的土匪老窩,實施終極覆巢行動。
而你們所要做的就是,分別纏住亞拉馬城、阿肯城和堆雪城這三座城市的守敵,牽制他們,攻下他們。
當然,順便說一嘴,你們心裡各自的算盤我都清楚,家都是明白人,也都別揣着明白裝糊塗了,我希望家都在這場戰役裡盡力,誰出力最多,肯定最後得到的也最多。我順利地完成任務,對你們也只有好,沒有壞。並且,我來打個前鋒,做最危險的事,你們們也儘可以放心剿滅那些蝦兵蟹將了,到時候對你們撈取功勞到寧泊帝國貝肯鮑爾皇帝那裡邀功也是有着莫的好的。”
不得不說,馬多夫倒是個妙人,說話竟然這麼直截了當,開門見山地把一切都點了出來,說得清楚無比,表明人家早就看透了一切,成竹在。並且,他也深信,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同意他們的這個提議的。畢竟,有人願意打頭陣,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對他們有利無弊,他們又何樂而不爲呢?
這也兩王心頭一凜,都禁不住喊了一聲,“厲害!”
不過,同樣讓兩王不解的是,爲什麼這個馬多夫就這樣急吼吼地想要做這個先鋒殺進黑風寨呢?難道,手抓捕一個叛徒就那樣重要?就算是建立新教區這樣的事吧,可是,也跟這個急切的軍事行比起來,也未免有些太牽強了。如果這件事讓他們來做,肯定不會這樣急着打頭陣的,反正黑風寨被攻破是遲早的事,兩條戰線三十萬人馬齊頭推進,就算是一塊巨的石頭也要被碾碎了,更何況只不過是一個的黑風寨?跟着部隊一起行動,最後還不是一樣抓到叛徒龍騎士多洛雷、建立新教區?又何苦甘冒這個險孤軍深入呢?
不過,兩王相互間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任何疑問。做爲久經官場的老油皮,他們十分清楚,該知道的就應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永遠都不要知道。不過,他們各自也都是在心底劃了一個問號了,反正,教廷的人做事肯定別有用心就是了,防着點比較好。
相對於頭腦簡單的薩馬奧來說,倒沒把事想得那麼複雜。
薩馬奧尋思了半天,雖然也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不過,到最後非但沒有因爲失去對暴雪傭兵團的指揮權而躁怒,反倒高興起來了。反正暴雪傭兵團的巴特爾也本就不聽他的,指揮不動到時候在戰場更是個麻煩,有人替自己接管這塊絆腳石,當然再好不過了。但是從面子來說,這個馬多夫確實有些讓他下不來臺,畢竟,名義他還是暴雪傭兵團的指揮者。
可人家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願當一個急先鋒,倒也給他找了一個最好的臺階下,去吧,打生打死去吧,有你衝在前面最好了,省了老子不少事兒,老子只要在後面磨磨洋功,到時候還不是功一件?
想到這裡,薩馬奧心裡樂了,真是好啊,來了一個傻當先鋒去那塊最難的骨頭,最後得了功勞是家的,這好事兒哪找去啊?
“哈哈,我同意,我舉雙手同意,希望英明的教廷神使們用一場酣暢淋漓的閃電戰打得那幫土強盜落花流水,沒說的,我們樓雲幫在後面做堅實的後盾,非常樂意將暴雪傭兵團的指揮權移交給馬多夫騎士長,不不不,是現在就移交給您!”
薩馬奧哈哈笑着說道。
“如此,那是最好了。事不宜遲,巴特爾,我們立即行動吧,趁其陣腳未穩,打他個落花流水,讓他們知道玄月神教的厲害!”
馬多夫長聲笑說道,說罷,已經再次登了赤鱗飛猊,蹬腳一踏,赤鱗飛猊巨的翼扇起了撲天蓋地的風塵,緩緩升空,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地面渺如爬蟲般的一切,發出了一聲長吼!
暴雪傭兵團的一萬傭兵們也在巴特爾的指揮下,跟着空中的馬多夫與十位神聖騎士指出的道路蜿蜒成一條巨蛇,在格爾瑪盤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