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兩夜的過程中,荊風所經歷的的痛苦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最開始氣基剛成的時候,荊風還是很驚喜的,因爲他發現,這股雖然弱但已經成形的鬥氣的確能夠更加充分地釋放、擴自己的力量,可是,隨後他便笑不出來了。
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股最初還弱無比鬥氣竟然開始在裡隨意狂亂躥起來,本不聽他的招呼,所到之,彷彿是一片熾熱到能熔化一切的巖流,這種無法形容的痛苦簡直要讓他發狂。
他拼命地按照卡薩教授他的口訣來控制這股鬥氣,每一次強行地按口訣壓制控鬥氣,在初期的確收到了些許效果,可是,每一次壓制,都會讓這股鬥氣更加強一分,隨後,便以更加瘋狂的態勢在內狂躥不休。
不得已,荊風只好一次次地依照口訣來降服那股越來越龐的鬥氣,明明知道每一次壓制之後,下一次的爆發會更加烈,可是荊風現在也毫無辦法,這就如同飲鳩止渴一樣,渴急了,明知道是毒藥,也必須要喝。與其被渴死,不如被毒藥藥死算了。
現在荊風就是於這種尷尬兩難的境地,並且絕對的兇險萬分。
說不清楚與這股鬥氣奮戰了多久,也說清楚自己倒底承受了多的痛苦,反正到了最後,那股鬥氣已經長成了無與倫比的巨姿態,最後一擊,驚天動地,荊風的神經系統再堅韌,也已經抗不住了,於是,他徹底昏了過去。
糊糊中,他醒轉了過來,發現自己正置於一個滿是虛光的世界裡,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虛光,一切感官都已經失效,唯人剩下感覺仍在。
感覺中,眼前的一切很不真實,可是,自己就在這樣一個沒有起點、沒有盡頭、甚至沒有其他任何生命或是物的世界裡,心中,也是空茫茫一片,無有半點着落。
“你來了,我已經等了你很久。”
一個縹緲的語聲傳來,聽起來虛幻得像個夢。
隨着聲音,一個影由模糊轉爲清晰,就在這一片虛光之中衍生出來,站在了荊風的面前。
擡頭望去,那是一個着白衣的老者,鶴髮童顏,仙風古道,而立。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荊風努力地回憶,可是記憶裡一片空白,本想不起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個古怪的地方。
“我是誰?呵呵,我是你啊。這裡麼,這裡,是你的本心。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了你好久。”
那個神仙一樣老人笑了笑,就在空中盤膝而坐,望着荊風,眼睛裡有神光閃爍。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荊風使勁搖了搖頭,不明白這老人在說什麼。
“現在不懂,以後會懂的。我以爲你會在很久以後才能來到這裡,真沒想到,錯陽差,你逆練人類的鬥氣,還生生地逆練了三天三夜,幸好你天生質強悍,不斷突破自我意識的束縛,神識已經形成了基礎,竟然和我提前見面了。”
那個老人很欣慰地點頭,望向荊風的目光中,有着說不出的慈祥與憐。
“逆練鬥氣?什麼意思?難道,是卡薩那子想害我?”
荊風不是傻子,忽然間就想到問題的關鍵之,登時就開始懷疑是不是卡薩暗地裡擺了自己一道。
“你的懷疑是正確的。那個混子確實想害你,只不過,如果沒有他害你,你怎麼又會見到我呢?這真是一個妙的誤會。不過,如果沒有我,哈哈,現在你恐怕已經爆而亡了,又談什麼練成了頂級的藍星斗氣?”
老人似乎很清楚荊風現在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於是放聲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該死的,果然是這子擺了我一道,難怪我會覺得突然間有種要爆炸而死的感覺。”
荊風心下這個恨。
“你倒底是誰?在說些什麼?”
不過眼前的形太詭異,容不得荊風想些別的。
轉頭盯着這個老頭兒,荊風不想和他繞彎子,單刀直入。
“我說過,我會是你,我們,是同一個人。
你幼年慘變,人盡失,世成謎,隨後甫出神咒之地,救人反被暗算,再後被人設計,五年鬥場廝殺,見慣血腥與死亡。
現在,你已經邁過第一道的無生境天關,我的神識即將打破人與神的第一道羈絆枷鎖,與你融合,我很高興……”
那老人說着,竟然再次變得虛幻起來,朦朧不定,像是隨時隨地要消失融合在那一片虛光中的樣子。
“你等等,什麼人,什麼神,什麼神識,什麼無生境,什麼天關,我不懂,你說明白些……”
荊風向着那個即將消失的影焦急地叫。
“歷動而復,先死後生,天關即破,人神共存,這就是無生之境。
相信,再歷四道天關之後,我的神識必定與你融合一統,無滅無生。
這一切,你終將明白,無須多問,咄,癡人,警醒吧……”
語同滅,一切都嫋嫋消失在一片虛光之中,像是一個幻光離的夢,沒人勘破,沒法勘破。
“屁的人神共存,別忘了,還有一個我……”
就在那個老人化做一團虛光剛剛消失之際,突如其來的一陣狂笑聲響起,另一個宏亮的聲音幾乎震穿了荊風的耳膜。
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下一刻,一道強烈的白光從天而降,打在了荊風的,荊風只覺得腦際”轟”然一聲震,隨後,各種意識的碎片如同開閘的洪水,轟天徹地的生生擠進了腦海之中,混亂,無比的混亂。
在這混亂之中,荊風卻似乎能抓到一點點的頭緒,不過,也僅僅是一點而已。
接下來,他靜靜地睡去了,或許,也只是打了個瞌睡,只是,這個瞌睡如人生一樣漫長,又如人生一樣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