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騎士真是勇,竟然敢直面可怕的冥族祭司,真是厲害極了。”
海琳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絲毫不以爲意,款款走了過來,望着多洛雷讚歎地說道。
“是啊,如果不是這位騎士還有荊風和這位師,恐怕現在這裡已經成爲一片屍山血海了,萬惡的冥族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乞力扎羅也過來,感激地向着荊風說道。
“哈哈,哪裡哪裡,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說起來,這一趟我還是有求你們纔是真的呢,這也算是禮尚往來嘛。況且,拋開一切不談,我本也是個外藉精靈,又怎麼能見到自己的同胞穩危難而不伸手援助呢?一切都是應該的,其他的,啥都不用說。”
荊風哈哈笑道,說到這裡,忽然間止住了話語,神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而旁邊的文森卡特師更是心有七竅,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老闆在想些什麼,臉也變了顏。
“求我們?求我們什麼呢?現在應該是我們求你們纔對。”
乞力扎羅族長猶不知,在那裡苦笑說道。
“那個,那個,這個,尊敬的海琳王陛下,我想請問,你們族內的水藍晶粉,還有多少了?有沒有存貨了?”
荊風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膽顫心驚地問道。
“沒有了,剛纔是最後的一些存貨了,全都用光了。唉,些子那些強盜還有樓雲帝國的匪兵來襲,結果我們傷了不少族人,有不少還都是重傷,加我們的存貨不多,剛纔又爲了救治這位騎士,將剩下的藥粉全都用光了。”
馬裡嘆息着說道,想想這些天來的經歷,委實有些過於驚險離奇了。
“啊?不可能吧?難道,一點藥粉都沒有了?”
荊風瞪了眼睛,如同一個九天霹靂砸了下來,登時就讓他腦袋有些發暈。
“是的,全都沒有了。”
海琳王清靈曼妙的聲音響起,徹底將荊風的一片希望打了個粉碎。
“你們,應該還能煉製吧?這玩意費事不?”
荊老闆還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說道。
“僅僅是煉製藥粉最少需要半年的時間,當然,這還不算採集原材料的時間。如果你們需要,我們可以立即派族人去採集原材料,力爭在半年時間內煉製出來。”
海琳王陛下看荊風有些着急的語氣,趕緊說道,不知爲什麼,她真的不願意看到荊風臉有失望與悲痛的表,那樣讓她一顆古井不波的心也很難過來。
“半年?不必了,那個時候,恐怕人早死了!”
荊風臉如死灰,長嘆一聲,苦笑着說道。
“這,倒底發生了什麼事?需要得如此之急嗎?”
海琳王陛下心裡一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荊風說道。她預感到好像有些事不妙。
“唉,算了,已經沒有了水藍晶粉,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荊風嘆了口氣,眼看着唾手可得的東西卻轉瞬而去,一切因他而起又因他而滅,這一刻,他有一種心痛如割的感覺。
“老闆,好像有些不對勁。”
剛給多洛雷加持了一遍治療術的文森卡特豁地擡起頭來,望向了天空,嘴裡向着荊風說道。
“嗯?什麼不對勁?”
荊風猶自還沉浸中喜與悲這錯綜複雜的緒中,有些沒轉過念頭來。
忽然間,就看見四周狂風乍起,颳得天地間飛沙走石。
緊接着,睛朗朗的天空再度沉了下來,一塊塊厚重的鉛雲急速匯聚起來,將整個天空變成了鐵一般的顏。
隨即,空中有明亮的閃電一道接着一道地亮了起來,彷彿是有誰在用着一把利刃不斷地劈砍着天空,造成了一條條巨的傷口,天空的傷口一片,彷彿在流淌着可怖的鮮血。
“這是怎麼回事?”
荊風駭然擡頭一望,禁不住驚失。
“不好,她馬就要回來了。這妖竟然如此厲害,我已經將她轉移到了狂暴黑暗的異空間,沒想到她竟然還能將這裡設定了精神座標點,並且藉着恐怖的力量想撕裂空間回到這裡。這樣都弄不死她,她還能回來,老天爺,冥族的祭司能真的具有毀天滅地的神之力量嗎?”
文森卡特師絕望拍着額頭,臉一片死灰。
“我,那快走啊,用空間鏡輪把這些人趕緊轉移走,到黑風寨再想辦法!”
荊風駭然驚呼道。
“來不及了,如果剛纔走還可以,可是現在已經晚了,因爲她正在用強的力量準備撕裂空間隨時破隙而出,這裡的空間極其不穩定,空輪本無法發揮作用,如同廢物一塊。”
文森卡特師長嘆一聲,看着手腕幾次催動都沒有作用的鏡輪,不斷搖頭。
“老闆,你們走吧,有多遠走多遠。我在這裡抵擋一陣,實在不行,我就拼了這條老命用禁咒跟她同歸於盡。”
文森卡特臉現出了毅然絕然的神,手一伸,已經從懷裡掏出了一卷羊皮卷軸,冷靜地向着荊風說道。
“不行,在環形山裡,在她的力量覆蓋範圍之內,我們誰都走不掉,要死,一起死好了。”
荊風抓住了文森卡特的手喊,同時向後方的精靈與矮人們瘋狂揮手叫道,“快走,你們走吧,離開環形山,分散逃走,有一個算一個。別忘了到了外面把這裡的消息告訴外面的人,讓他們儘早做好禦敵準備!”
可是,海琳王與乞力扎羅族長臉卻是一片平靜,屬下的族人們則是一片激憤之,沒人轉而逃,相反,卻都向前邁進,與荊風他們站在一起,仰望着天空中厚厚的鉛雲與雷電,沒有一個轉逃走。
荊風又是感動又是氣憤地罵道。
“月影之王生來就是拯救這個世界的,我們願意同自己的王一起共進退!”
乞力扎羅族長向着荊風躬說道,臉竟然還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這羣人腦子都鏽到了。”
荊風無可奈何地搖頭,心裡卻有一種感動涌了來,讓他的眼角有些溼潤。
無可否認,精靈與矮人,的確是重重義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