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裡面有人,很多人。敵人,和朋友。”
文森卡特師重新閉了眼睛,言簡意賅地說道。已經這麼近的距離了,文森卡特師的精神力已經能感應到某些事。
荊風聽了他的話心底稍稍有了些鎮定下來,籲出口長氣,此刻他已經走到了那座木屋巨而厚重的樹門前,停下了腳步。
“如果裡面有人,無論是敵是友,開門!”
荊風握緊了手裡那巨的錘子,準備心底默數三下之後,如果再不開門的話,他就要破門而入了。
“嘩啦……”
幾乎就在荊風已經舉起了錘子準備一錘砸過去的時候,與此同,樹屋的門開了,荊風一眼望了進去,登時便驚呆了。
裡面有人,好多人,此刻全圍在這個會議室一樣的樹屋中間那個巨的圓桌前團團而坐,看樣子,像是精靈族與矮人族在開全會一樣,像是所有的族人全都到齊了。
屋子裡並不黑暗,相反很明亮,因爲頭頂幾十顆拳頭的夜明珠懸在橫空而走的樹藤,像是一個個明亮的魔法燈炮,灑下了和溫暖的光輝。
藉着這亮光,荊風緩緩看過去,他在圍桌團團而座的人們中看到了許多他很熟悉的人。
乞力扎羅族,海琳王陛下,馬裡,古力,全都在這裡,此刻,他們正以一種欣慰卻又焦急的眼光在望着他,這種意思荊風約能懂,好像爲他能不顧生死而來感到欣慰,同時又爲他不顧生死而來感到憂慮。
荊風的目光最後定格在正坐在首的一個子。
縱然相隔近百碼,可荊風還被這個子肆地忌憚地向外擴張的深深地震駭住了。
沒錯,就是一種震駭,關於的震懾與驚駭。
從裡克斯出來已經這麼長的時間了,荊風也算見過無數,從最初的初戀人雅月公主到後來的君再到後來浴火重的鳳凰,還有精靈族的海琳王陛下,可以說,荊風的邊從來不缺少,某種程度而言,他已經對人有一種審疲勞了,可他還是不禁被眼前的這個人的而震駭住了,從本能對這種有一種深深的敬畏與駭然。
彷彿是最晶瑩靚麗的水晶雕成的皮,從裡到外透着一種晶瑩閃亮的質感。
那一雙黃般的眸子斜飛入髮際,足足比常人長了寸許,看起來有一種顛倒衆生的。
她的額心中正中嵌有一個黑的心形箍,像是某種裝飾品。
整個臉蛋有着最完無暇的,像是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
那子穿着一件不知材料製成的黑皮褸,縱然如此寒冷的冬天,那閃爍着絲屬光澤的皮褸面依舊露出了半片豐潤,那極具骨感的銷骨和露出半邊的豐,再加從旁邊散落下來的一頭瀑布般的黑髮,真具有無窮無盡的。
用個俗點兒的詞來講,這個千百的人只能用“極致的”來形容了。
只不過,她的卻從骨子裡透出了一種冷酷的味道來,彷彿那是一個剛從寒泉中撈出來的一個萬古寒冰做成的冰人,那種不僅不會給人溫暖享受的感覺,相反卻透出了一種極致的邪惡與冰寒來,寒徹人的心肺。
她現在正望着荊風,黃般的眸子裡無井無波,看不出半點緒的波動,臉的表也始終如一,高傲、冷靜、從容、不屑一顧,從骨子裡透出一種睥睨衆生的味道。彷彿這天下只不過是她的一個遊戲場,而這天下的所有人都是這遊戲場中的玩偶。
荊風同樣是一個不甘屈服於任何人膝下的王者,他被這種平淡而冷靜的鄙視與不屑刺痛了心靈,有些突如其來的暴怒。
“唉,你還是來了。”
乞力扎羅與海琳王同時一聲低低的嘆息,欣慰中也有種無奈的感覺。
“哥,你不該來啊!”
馬裡喊,禁不住想站起來,卻然間一聲慘痛的呼,驀地癱坐下來,在椅子裡直喘氣,捂着腦袋臉一片痛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你這鬼人倒底是誰?爲什麼搞我兄弟?還把這一羣善良人都拘禁在這裡,你倒底想要什麼?”
荊風最是護短,見不得自己的兄弟吃虧,登時就爆怒了,錘一掄,指着那個得不像話的人怒罵道。
不用問就知道馬裡現在這種況肯定是那人搞的鬼,現在這一屋子人都在這裡坐着不動也肯定是被她脅迫而來的。
“進來說話吧,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
那人笑了,遠遠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真的是,冥族人?”
荊風眯起了眼睛望過去,驟然間又恢復了平靜,兩束眼神像刀子,惡狠狠地扎向了那個人。這個時候,面對這個如此強的敵人,他需要冷靜,畢竟,人家還有這一屋子的人質在手,他不能輕舉妄動。
“很聰明,沒錯,我就是你們所說的冥族人,不過,我們還是習慣於把自己稱爲神族,你們永遠都無法真正理解的神之一族。”
那個人眸子裡掠過了一絲訝然之,隨後輕笑說道,只是那笑容看去也依舊是如此冰冷、寒、邪惡。
“狗屁的神族,不過就是一羣極度自私自利的邪靈法師罷了,少在那裡裝蒜,老子本不吃你那一套。”
荊風怒哼了一聲,不屑地罵道。
“呵呵。”
那人並沒有動怒,而是亦無不可地笑笑,像沒聽見一樣繼續說下去,“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舊,神族聖壇的十二祭司之一,很高興認識你,人類!”
冥族祭司舊驀地擡起頭來望向了荊風,黃般的眼睛裡閃爍出嬈的光芒來,兩束無形的電光超越了時空的距離一閃即至。
荊風只覺得眼中突然間黃光滿天,幾乎一瞬間便什麼都看不到了,猝不及防之下他登時吃一驚,暗呼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