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
吃了東西,王可修與杜謙小聲說了一會話,卻很快又睡着了。隨後杜謙便飄出了監牢,站在牢房的陰影處觀察四周的情況。
他發現外面是一個很寬大的校場,四面都是高高的圍牆,圍牆上有數百名持槍執銳的兵丁在把守。
看了一圈之後,杜謙發現西邊幾間屋子裡有人聲傳來,於是便施展土遁穿了過去。
在屋檐下一冒頭,杜謙就聽到屋裡傳來一陣劃酒猜拳的吆喝聲,其中有一個聲音明顯就是之前給王可修施加鞭刑的那個大漢。
就聽那大漢突然吆喝着說:“老趙頭,你在外面瞎轉啥?什麼事急着見大爺我?你那傻兒子怎麼樣?是不是很爽啊,哈哈!”
“胡爺,您快去看看吧!那小子邪了門了,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還住的說鬼話!”
杜謙心中一驚,這聲音不正是那個對王可修照顧有加的趙大叔麼?
“屁!你個老狗嚼的什麼蛆?老子抽了一上午,手都麻了,他要是還能一點上傷沒有,老子就把頭塞進褲|襠裡!”
杜謙穿牆而過,就見一羣人東倒西歪的坐在佈滿了酒菜的圓桌旁,那個大漢正拍桌而起指着趙大叔怒斥。
趙大叔哆哆嗦嗦的說:“胡爺,小人親眼所見,絕不敢矇騙您啊!”
“放狗屁!給我叉出去!”那大漢大怒的指揮旁人,提着領子將趙大叔扔了出去。
“這老狗,老糊塗了!”那姓胡的大漢氣哼哼的坐着,又與衆人吃酒,過了一會卻說:“今日新來了幾個囚犯,我領幾個兄弟去提人,其他兄弟們繼續喝。”說着便帶着幾個人離開了。
杜謙一直留意着這個胡大漢的動向,見他出來,便施了土遁跟着。只見他領着人沒走出多遠,就有一個跟他出來的人小聲的問:“胡爺,那趙老狗說的事情。。。”
“老子不也正煩着呢!想那老狗是不敢騙人的,可這事業太蹊蹺了。。。。。。這樣好了,這回提來的犯人聽說都是窮兇極惡的強盜,一會我把他們押去跟那小子關在一處,讓他們鬥蛐蛐,順便看看情況。”
幾個人去了一處院落,杜謙在陰影處冒頭,只見十幾個持着□□的兵丁壓着三個被枷鎖桎梏着的彪形大漢,這三個大漢都是一臉的兇惡相,即使被桎梏着也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想必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因此他們並沒有因爲惡徒被鎖着而放鬆警惕,反而用鋼叉從後面叉住惡徒們的脖子,防止他們有任何大的動作。
胡大漢打量了三個惡徒一番,點點頭,溫和的說:“三位自己犯的事,自己也知道,以你們的罪行,如今被押進牢裡就只有等死而已。不過這等死也分好幾種,有舒坦的也有受罪的,不知三位想要那一種?”
卻見三個惡徒中有個雙眼狹長面色發青的冷笑一聲說:“哼,想要我們兄弟做什麼,直說便是了,哪來這麼多廢話!”
胡大漢被這一譏諷,臉色頓時就陰了下來,不過他卻沒有發作,反而忍了這口氣,冷冷的說:“一會個哦你們安置的牢房裡,有個雙手反捆的小子,只要你們尋隙將他打個半死,以後必將好酒好菜的招待。”
那青面惡徒嗤笑一聲說:“半死?只怕一不小心打死了。”
胡大漢臉色一變,厲喝的說:“留着他的命,還有用呢!你們若是敢打死了他,就天天讓你們騎木驢!”
一聽胡大漢這樣威脅,那三個惡徒臉色都變了,一陣刺骨的殺意瞬間從他們身上迸發而出,但隨後卻很快又都收斂了回去。
“好,就按你說的辦。”那青面惡徒冷笑的說,畢竟他們如今成了階下囚,不好強爭,萬一真被那樣用刑,可就沒臉再活了。
胡大漢臉色微微發白,扭曲的笑了一下,隨後帶着一行人,如臨大敵的將三個惡徒押進牢裡,卻是打開了王可修所在的那間監牢,將三人推了進去。
杜謙心裡緊張,緊跟着也飄進了監牢,準備看時機隨時出手相助。
卻見王可修看到三個面色不善的囚犯進來,也很快就站了起來,他面色平靜,只是對隨後飄進來的杜謙笑了一下,卻又懵懂的看了看外面的獄卒。
三個惡徒被王可修對着杜謙的笑容搞得不明所以,明明什麼都沒有,這小子笑什麼!使詐麼?他們冷哼着,狀似不經意的走過去,卻隱隱將王可修圍在了當中。
三個惡徒雖然被枷鎖拷着,但是雙手是在前的,手裡的枷鎖還可以當武器使喚,而王可修卻是雙手被反綁在後面,根本無法攻擊,因此那三個惡徒卻是佔了絕對的優勢。
杜謙眼見三人圍住了傻大個,攻擊馬上就要發動了,於是心中暗急,手裡的神力已經開始醞釀。然而就在這時,卻見那王可修突然兩腿一蹬,寶塔一般高大魁梧的身子猶如玉柱崩塌似的向對面的那個惡徒撞去。
王可修這一撞的速度奇快,那惡徒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撞了各正着,整個身子頓時不受控制的往後倒飛出去,“哐當!”一聲撞在的監牢的木柵上,還沒等他緩過勁來,下一刻卻又被緊隨而至的王可修用肩頭猛的頂了一下,硬生生的抵在了木柵門上。
被連着撞了兩下的惡徒,兩眼眼球突出,一口熱血噴了出來,淋了王可修一頭一臉。
惡徒緩緩的滑倒在地,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在場衆人全都目瞪口呆,好半天那胡大漢才反應過來,啐了一口說:“媽的,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隨後卻又兩眼陰晴不定的看着王可修渾身上下——真的是一點傷都沒有了!這纔不過是過了兩個時辰而已啊,tmd見鬼了!
杜謙首次與那胡大漢有了相同的感慨——這傻大個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此時監牢裡的另外兩個惡徒回過神來,爆喝一聲,一起舉着枷鎖向王可修砸過去。
卻見王可修身子一矮,躲過了左邊的一枷,卻猛地跳起來將右邊那個惡徒撞倒,又趕上去一腳踢中那倒地惡徒的腰眼,頓時將一個百十斤重的人踢的飛起來撞在牆上,再落到地上時,就已經只剩下抽搐了。
如今監牢裡唯一還站着的,就是那個青面的惡徒了,卻見他陰鶩的盯着對面這個雙手被反剪,卻依然撂倒了他兩個同伴的人,突然猛地出腳,一條腿好似鋼鞭一般的向王可修胸口抽去。
然而在他出腳的同時,王可修也踢出一腳,“嘭!”的一聲,兩條健壯的小腿撞在一處,隨後又都收了回去。王可修站得穩穩的,而那青面惡徒卻一腳踩虛,踉蹌的摔倒,看他那小腿扭曲的模樣,竟是在剛剛那一撞之下,就把小腿骨直接撞斷了!
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三個惡徒都無力再打,那胡大漢冷哼一聲,命人再次打開牢房,將三個惡徒丟進隔壁空着的那間牢裡,又看了看王可修,卻被他望向空處傻笑的表情驚倒,只覺得脊樑骨上一股寒氣直衝後腦勺,於是什麼話都沒說便急急忙忙的帶人走了。
“你好厲害!”杜謙驚訝的看着對自己嘿嘿傻笑的光頭,由衷的感嘆。
“嘿嘿,打架俺從來不吃虧。”王可修自豪的挺着胸膛,本來就被麻繩勒的隆起來的肌肉如今更加明顯了,再加上剛剛與人打鬥,那肌肉上都佈滿了細細的汗珠,襯托的更加誘人了。
“杜謙,你餓了麼?幹嘛眼冒綠光的看着俺,不會是想吃了俺吧~~~”王可修奇怪的問杜謙,卻沒有一點擔心被吃的樣子。
杜謙一陣尷尬,心說我有表現的那麼露骨麼!然而他還沒有回答,卻見對面的毛猴用一陣幽幽的哭腔說:“傻大個你不是不說了麼,不要嚇我,哇~~~”這個犯人竟被嚇哭了。
杜謙吐了吐舌頭,王可修也縮着脖子憨笑了一下,兩人都住了嘴。
他擠在一處呆了片刻,杜謙又說:“我出去看看,找個既不讓你趙大叔受連累,又能救你出去的辦法。”
王可修大喜,正要張嘴,卻顧忌的看了看對面,閉着嘴猛點頭。那憨勁讓杜謙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光頭。
出了監牢,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漸暗,沒有了陽光的威脅,杜謙找準了地方,向監牢西邊飛了過去。在空中時,他還俯瞰了一下整個稗城,只見此時這城內已經恢復了秩序,再沒有遭受惡鬼侵襲的跡象,想來城隍大人已經平息的事態。只不過有十幾戶人家門前掛着白帆,一幅喪殯的景象,可見還是有不可挽回的損失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傻大個也是很兇猛的,不會只是憨而已,不然怎麼配得上小謙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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