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這小東西很敏銳,察覺到我的到來畏懼的嚮往退了一步隱入乞丐背後的影子中不敢探頭。
“姐姐,姐姐,他們都欺負爹爹,快救救爹爹。”
扎着個沖天鬏的娃娃忽然從地裡鑽了出來順着我的腿爬到我的懷裡,抓着我的衣襟淚眼汪汪的哭訴道。
“山君。”
衆人察覺到了我和娃娃的到來不由向我們看了一眼,之後山君和青衣男子默契的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山君退到我和娃娃的身邊,青衣男子則退到藍衣男子的身旁,場面頓時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主人,就是她打傷了我。”
黃皮子忽然告狀道,乞丐那雙可比星月的眸子帶着刀鋒之利射向了我,山君連忙護在我跟前衝着他發出了低沉的咆哮。
我摸了摸山君光滑柔軟的皮毛意識他別衝動,娃娃爬上我的肩躍到山君的背上,爬到山君流血的傷口處心疼的哈氣。
感覺到山君體內的暴虐之氣壓下後我才走到山君的跟前,向兩方人馬拱手問道:“吾等乃滄煙山脈之山神與山腳洛溪村之土地,不知幾位閣下是哪方高能之士,到此地有何貴幹?”
“山神?”
“土地?”
“誤會!”
對面三人同時發出了詫異聲,小東西不可思議的望着我,跟本沒想到我會是保一方平安的土地。
藍衣男子與青衣男子對視了一眼,拱手回道:“在下龍虎山弟子張景瑞,張金誠,方纔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原來是龍虎山的天師,既是誤會說開便好,不知這位閣下又是哪派真人?”
我還了張景瑞與張金誠一禮,轉頭看向那可疑的乞丐,只見那他嬉皮笑臉聳肩道:“在下無門無派一散人,今日多有得罪,便先行告辭了。”
說完身形一閃,帶着那隻黃皮子消失在林子中的重重樹影中,速度之快如夏日疾風。
見這乞丐慌亂逃跑,這分明是心中有鬼的表現,我急忙衝着娃娃喊道:“娃娃快跟上他別讓他逃了。”
娃娃點了點頭從山君背上躍了下來鑽進土中朝那乞丐追去。
見山君傷勢嚴重我沒有繼續追下去而是送了山君迴音笙谷,在藥田採摘了一些止血療傷之藥給了他服用,剛山君包紮好天剛好亮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音笙谷的花園中,鳥兒歡叫,彩蝶飛舞過清溪,時有化形的靈物在花枝下滾動嬉戲,好一處悠閒享樂之所。
溪邊的木橋奔來娃娃正捉着兩個虛影蹦蹦跳跳的邁着腳丫子向屋子這奔來,到屋前隨手的將兩隻虛弱的倀鬼丟在陰暗處任他們自行去修復被打碎的殘肢,衝進屋中爬到山君的身旁緊張的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盯着他不敢上眨一眼。
“山君的傷都處理過,已無事了。”
我站在窗過對着娃娃說,娃娃沒有回頭表示他要陪着他爹爹。
“那乞丐呢?”我問道。
娃娃幫山君拉了拉被子說:“草木之靈們盯着,現在在洛溪村外的林子中睡覺。”
說着聲音越來越小,見這一大一小的睡着了親密的樣子我不由一笑,關上了屋門離開。
到洛溪村,昨夜在這停歇的車隊已經離開了,溪邊劉嫂子正在搗衣,一臉的苦澀,忽然的趁衆人不注意便住深水鑽,可把坐在柳梢上的我嚇了一跳,急忙躍進溪中將她救了上岸。
看着鵝卵石灘上躺着的一臉蒼白的劉嫂子,我不由搖頭問道:“你這又何苦呢?”
“若是被夫家休棄,那……奴家不如死了算了。”劉嫂子似聽到了我的話微聲的迴應。
“哎……何苦呢?”
代劉嫂子被出田路過的劉大哥發現後我方離開,坐在柳樹上翻了翻洛溪村民的生死薄,低頭看幾個婦人擡着溺水的劉嫂子從柳樹下經過眉頭微豎。這劉二哥命中無子嗣,這劉嫂子可要受苦了。
……
正午時分,我獨自上了上山,到了張父的墳頭髮現張父墳上的土很鬆,像是近期曾被挖開重新填埋過。代我將張父的墳挖開打開了棺木,見已死了十來年的張父卻還剛下葬時,屍首不腐的躺在其中時心底是濤天駭浪。
走近前想看清楚一些,卻只見張父猛的睜開了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我,帶着被忽然吵醒的不悅,留着長長如鐮刀指甲的手帶着風勁向我揮來,把我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踩虛摔坐在地上。
“真化僵了,五十年前我方勘察過這附近沒有陰地,怎麼突然短短几十年間這裡的地質生變了,難不成是有人搗鬼。”
起身避開了從棺木中躍出的張父,靈活的躲避張父的爪子,躲閃中暗中用師傅給的布幣布了個困陣將張父困於百寸方圓內。
此時的張父方成僵不久還只是只普通的跳屍,很容易殺死。我到林中拾來了不少乾柴堆放在張父的身旁,堆了兩米多高十米之寬,將火摺子丟進乾柴上的乾草上,火瞬間熊熊燃起,昏黃火光映紅了我的眼。
“燒了它張楹就沒事了吧?”
望着在烈火中不斷掙扎的怪物,我的目光是一片冰冷,不知是否受了師傅的影響,我對於這些爲禍世人的東西只有冷漠。
“吼……”
被烈火包裹被陣法所困的張父向遠方山森發出了野獸的嘶吼聲,像是發出了某種求救,卻音沉大海沒有得到一絲迴應。
“吼……”
而就在張父的悲吼聲越來越虛弱我鬆了口氣時,遠方的山林傳來了一聲怒吼,像是在迴應一團魔氣翻滾着向我的方向涌來。
聽到迴應張父猛睜開死灰一般的眼,連連發出吼叫聲……
“吼……”
“吼……”
聽着這一來一往的吼聲,我忽然心中劃過一絲陰寒,身子硬生生打了冷顫。
“心生異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見那團魔雲越積越厚越來越近,心中的寒氣也越來越重。我修的是易經星相卦算之術的,對未知的危險天生就能提前感知。此時,我能感覺到向我涌來的東西對我的至命威脅。
暗中給自已卜了一卦得到的居然是死卦,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故留一。冥冥之中上蒼於我留了一線的生機,現在我能做的是當一切力量化作防禦等這一線生機的出現。
目光警惕的防備着四周隨時會出現的敵人,暗中取出了龍龜殼輸入鬼元,一隻黑色的龍頭龜身的虛影從龜殼中鑽出變大將我裹住,讓我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安全感,像獨身一人站在陰暗無人的山林忽然走進了自家的房子並鎖上了門。
師傅將這龜殼送於我時跟我說過,這龜殼不止可卜天下之卦,它還是最強的防禦武器,危及之時能救我一命。
“吼……”
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怒吼,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來的是什麼就被撞飛了出去,回過神來已來在十米之外。此時火堆中張父已無力悲鳴不知生死,布幣布的陣法閃着金光,火堆前站着一隻長毛的人形野獸轟了幾下法陣轟不破後轉身望向了我,兩雙眼睛冒着瑩綠之光充滿了殺戮之氣,帶着一副欲將我噬之而後快爲被我燒死的張父報仇的恨。